緋聞鬧大之後,計行一被經紀人限制了出行自由,而他也不想事態發展得更嚴重,所以很識趣地聽從經紀人安排。
輿情現在一邊倒地指責千菱兒,尤其是在千霜兒的爆料之後,千菱兒更是成爲了一個勾三搭四、不知廉恥的女人。
這讓計行一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跳出來罵他,肯定是因爲公司在管控風向。他明白作爲公司的立場,但是作爲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來頂住所有壓力,他做不到。
千菱兒的處境本就不好過,這件事情一出,只怕是要將她往死路上逼。
想到上次在醫院看到千菱兒行屍走肉一般衝出病房的模樣,計行一更加擔憂千菱兒的狀態,他決定自己出面解決這件事情。
“媛姐,開新聞發佈會吧,緋聞男主角總得說點什麼。”計行一衝着經紀人媛姐說到。
其實早在新聞曝光後,媛姐便提議讓他開新聞發佈會,對外公佈說他們只是朋友,一切都是有人惡意偷拍並捏造事實,懷孕是真,但他不是孩子的父親。
然而因爲顧天銘的有意引導,事態已經嚴重超出了他們能夠控制的範圍,單純地澄清已經沒有了意義,他們變得十分被動。
媛姐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近二十年,熟悉這背後的彎彎繞繞,她器重計行一,所以不惜動用職權,充分壓制住計行一,就是擔心他亂來。
眼下開新聞發佈會,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徒增熱度而已,媛姐想都沒想便否決了,說道:“你不解釋,粉絲依舊會相信你;路人對你無感,你的解釋在他們看來,不過是遮掩與狡辯。你的粉絲很多,路人更多,所以這種想法對你是很不利的。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我全權解決。”
公司考慮的固然是公司的利益,屆時必定會就着輿論的風向走,踩在千菱兒的身上,度過這個難關。
計行一太清楚公司和媛姐的做派了,他少見的皺着眉頭,嚴肅地說道:“我不僅是一個公衆人物,更是一個男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必須站出來發聲。”
“你還不明白嗎?顧老闆他自己都不管自己的老婆,甚至親自下場引導風向,這都是爲了保你啊!你擰得過他嗎?”媛姐氣急,正是因爲知道計行一的脾氣,所以一向平易近人的她不惜發火甚至有翻臉來威脅,才讓計行一能夠乖乖聽她的安排。
但是計行一心裡顯然已經有了成熟的想法,所以媛姐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沉默良久,計行一忽然開口說道:“千菱兒的孩子是我的。”
媛姐擡起頭,驚愕地看着他,喝道:“計行一!這種事情不要亂承認!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
“我當然知道,但我更知道,作爲男人,作爲孩子的父親,我必須站出來!”計行一也怒了,他服從安排是因爲他選擇了尊重,這並不代表自己真的要完全受他人擺佈,他計行一還輪不到別人來操控。
媛姐氣得都要得心臟病了,捂住胸口直喘粗氣,一手指着計行一的鼻子,罵道:“愚蠢至極!你知不知道顧老闆已經生氣了?別人不知道千菱兒是他老婆,可我們知道,你這不是等於在告訴我們這些人,你綠了顧老闆嗎?!你有沒有腦子!”
計行一當然明白,但那又如何,他就是看不慣顧天銘的做派,千菱兒已經夠可憐了,卻還要承受諸多莫須有的罪名與謾罵。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媛姐,我心意已決,就算你不開新聞發佈會,我也會自己站出來說明一切的。”計行一拿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聽媛姐說什麼了,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計行一!你給我回來!”媛姐高聲阻攔,然而計行一恍若未聞。
媛姐一腳踢開辦公桌,將所有的怒氣都傾注在了這一腳上,厲聲說道:“你愛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了!”
走到門口的計行一聽到這話,忽然回過頭來,衝媛姐微笑道:“媛姐回去睡覺吧,再熬夜就真的老咯。”
這就是說她是真的管不住了,媛姐的怒氣漸漸平息下來,卻懶得再搭理計行一,默認由他離開。
其實根本不用費心準備什麼發佈會,和一的樓下每天都聚集了大批的媒體記者,就是想第一時間捕捉大新聞。
這邊計行一剛出現在大門口,記者們便瘋了似的衝了過來。
等保安反應過來,人羣已經近在咫尺了。
帶着招牌笑容出場的計行一淡定地衝大家揮揮手,然後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你們彆着急,我既然出來了,說明我就是來解決問題的。”
現場漸漸安靜下來,安保人員緊急觸動,將這羣記者們與計行一阻隔開來。
“很抱歉要用這裡召開一個簡單的新聞發佈會,此時此刻,我是一個男人的身份來面對各位,並且真誠告訴各位,什麼纔是真相。”不得不說,計行一自帶的氣場足夠安撫住這幫躁動的人羣。
計行一深呼吸一口氣,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眼神裡是毋庸置疑的堅定,他緩緩說道:“網絡流傳的關於千菱兒女士的種種猜測,都不是真的,她只是一個有着不幸遭遇的普通女人,所謂的齷齪都是有心之人的刻意編排。另外,她的孩子,是我的。”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記者們都愣住了,原本喧囂的現場竟然變得出奇的安靜。
“所以你當了小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記者最先反應過來,直接定死了計行一的身份。
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在場的記者們紛紛拋出話題,現場再次吵成一片。
當計行一決定出面承擔一切時,他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所以對於大家的話語,他並不意外。
他再次伸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各位,我跟千菱兒很多年前就認識了,只是造化弄人,她因爲一些不便訴說的苦衷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人,而我,一直在等她回來。作爲男人,更作爲父親,我必須出面承擔一切,而這也是我對她的承諾,只要她願意,我隨時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