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其實,我是個巫師 上

人生如戲,不斷上演着悲歡離合。當我和一些人試圖去探討人生的時候,我們最終才發現,這探討沒有絲毫的意義。——摘自詩人梵阿古所撰寫的《偉大的魔法導師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回憶錄》

早晨的時候,愛德華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旅途的疲憊一掃而空,接下來,他在兩個僕人的幫助下手忙腳亂的穿戴完畢。

另外兩個僕人拿着把梳子,看起來似乎頗爲不情願,爲老狼梳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毛,老狼倒是蠻享受的樣子,起碼他明確的告訴愛德華,他喜歡這樣子。

“這可以止癢。”老狼是這樣說的。

在塔樓裡享受完早餐,愛德華還沒來得及思考怎樣開始他在索拿多的第一天,僕人告訴他,門外來了客人。

王國的書記官,一個善於察言觀色、心思敏捷人,在今天一大早,國王就召見了他,對他說:“我想來想去,身邊沒有更合適的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羅依,你最好令年輕的巫師喜歡上索拿多!”

書記官羅依有些放不下心來,特地去找凱立爾詢問了一下。一起來的其他官員則純粹是聽說這件事,然後被好奇心所驅使。

愛德華走出塔樓,書記官羅依楞了一下,說實話,他沒想到巫師是如此的年輕,甚至還只算個孩子。他熱情的走了上去,帶着和善的笑容,先打了個招呼:“您好,巫師先生,我是羅依。您現在就在我的面前,但我是還不敢相信,在巴拉尼創造了奇蹟的巫師卻是如此的年輕,怎麼說呢,就像書上寫的,年輕就代表着前途遠大!”

羅依注意着愛德華的表情,直到巫師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他才接着說:“國王陛下命令我,帶着您瞭解一下索拿多,我正在擔心,不能勝任這個工作,恰好,我的朋友都是熱心的人。”說完,他指了指身後的人,又一個個的給愛德華介紹,這些官員,如果放在其他地方,無疑都是大人物,這多少有些令愛德華受寵若驚。

羅依注意到愛德華身後的老狼,驚奇的說:“天啊,如果說今天有比見到一個巫師還令我驚奇的,無疑就是見到您的夥伴,神賜之狼,現在很多人都這樣稱呼着,一個擁有着詩人米山靈魂的狼,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同伴了,我是說,這才相得益彰!”

羅依禮貌的對老狼行了個禮節,愛德華看了看毫無反映的老狼,還了一個禮節。

身後的僕人準備好馬車,羅依陪着愛德華,坐上了那輛最大、同時也是最豪華的馬車,其他的官員登上各自的馬車,開始往索拿多的市中心行去。

羅依禮貌的和愛德華攀談着,同時,嘴裡從沒停止過誇耀,他已經放下心來,這個年輕的巫師,看來還比較好相處。

愛德華也覺得,這個書記官可真是個和善的人,比起家鄉那些小官員,簡直要好相處一百倍。

馬車一路行進到索拿多城市中心的大廣場,從這裡羅依開始了滔滔不絕的介紹。不可否認,羅依是個博學的人,在馬車經過廣場時,他將話題引到光輝戰役,接着,竟然完整的敘述出了整個過程,而且最難的是,他的表達沒有一絲混亂,繪聲繪色。

關於光輝戰役,愛德華也大致知道這個故事,只是沒有羅依那樣的詳盡,因此,他聽的倒是津津有味。

在廣場的南部,有片區域很熱鬧,愛德華很是好奇,不過,馬車環繞了半個廣場,之後折向了北方。

在那些貴族的心裡,從這裡開始,纔是真正的索拿多,貴族總習慣將自己和平民劃分開來。羅依開始講一些建築,不過,他很快發現,年輕的巫師似乎對這很瞭解的樣子,幾乎所有的建築,愛德華都能從中引申出歷史,某個局部甚至能準確的說出它的出處。

羅依馬上停止了這方面的話題,而且驚訝的說,這驚訝明顯發自心底。

“天啊,所有的巫師都像您這樣博學嗎?”

愛德華唯唯諾諾,這還是從父親那裡繼承的一點微薄的知識。

羅依開始了另外一個話題,介紹府邸的主人,以及與之相關的一些趣聞,馬車緩緩前行,從這前進中,從羅依的話語中,愛德華明白了一件事。越是靠近皇宮,宅邸主人的身份就越是高貴,甚至在離皇宮不遠的時候,羅依的講述在儘量挑選着詞語,而不像最初那樣肆無忌憚。

對這與愛德華關係不大的話題,我們的巫師明顯沒有多大的興趣,羅依也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馬車又往前行駛了一段,羅依將這話題稍微延續了一點,馬上做了個結束。

“好吧,以後您會有時間去了解的,而我只不過爲您做個粗略的介紹。”

此時,愛德華提到剛纔在廣場的喧鬧,想要去看看怎麼回事。馬車折返回來,羅依又開始了新話題,這次的話題卻是平民的生活,但明顯,羅依對這一切並不是多瞭解,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在路過一個旅店時,一陣吵鬧聲,吸引了愛德華的注意,他下了馬車,好奇的走了進去。

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劍士打扮,這使他想起家鄉的佛拉爾,那時,每當節日時,他就會這樣裝扮。

這個孩子在和店主爭吵着。

“你是一個騎士?你這個小不點,你知道騎士槍有多長嗎?是你身高的三倍。得了,得了,別對我說您認識什麼大人物,像你這樣的無賴我見的多了,現在帶着你的行李,和你……什麼?那是你父親,好吧,該死的,我看他快要死了,帶着他,滾出旅店…….”

愛德華盯着這個孩子,他有着一雙濃濃的眉毛,這使他的臉看起來就充滿了正義感。他並沒有哀求,只是倔強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愛德華突然對身後的官員說:“各位大人,誰帶的有錢,我想,一個孩子照顧着生病的父親,這值得我們憐憫一下,遺憾的是,我沒帶錢。”

一個掌管稅收的官員走進店裡面,店主的臉馬上的變的諂媚。

“大人,上個月的稅收我們已經按時交過了。”

這個官員指了指巫師,說:“這位……恩,大人物,讓我轉高你,這個孩子和他的父親將會繼續住在你的旅店裡,直到……恩,直到他自己願意離開。”

店主看了愛德華一眼,當他發現愛德華身後許多的索拿多的大官員時,他猛的吞嚥下吐沫,忙不迭的點頭。

“他住店的錢,晚一會我會派人送過來。”稅務官員說道。

“不,不,不,您能來這裡,就是這個旅店最大的榮幸了。”

這一切發生後,那個孩子筆直的走到愛德華面前,鄭重的說:“我會報答您的,在您需要幫助的時候,我的名字是雪拉扎德。”

愛德華搖了搖頭,笑着說:“愛德華,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很榮幸認識你,年輕的…….恩,騎士。”

兩人握了握手,愛德華離開了這旅店。

馬車返回廣場時,那喧鬧仍在持續着。馬車停在人羣之外,本來羅依打算讓隨行的士兵驅散出一條道路,但愛德華已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其他的官員也只好陪同着愛德華,在士兵的護衛下,擠到近前,人羣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在索拿多,還是有不少貴族喜歡這些民間的活動。

這活動分爲兩個部分,左邊是個馬戲團的表演,空地中間紮了個巨大的帳篷,馴獸師先在帳篷裡和那些“演員”溝通好之後,才帶出來,給大家帶來精彩的表演。

剛纔一個看似笨拙的狗熊,敏捷的踩踏着一個木桶,引來觀衆的歡呼聲。一個馬戲團的成員端着一個盤子,在四周遊走,不時有人扔下些銅板,砸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與故鄉的馬戲團表演何其相似!愛德華甚至清楚的記得這同樣的表演,這同樣的喧鬧。

愛德華還沉浸在那回憶裡,端着盤子的馬戲團團員走到了他的面前,本來堆滿笑意的臉變的有些不自然,甚至帶着些敵意。馬戲團之間有着不成文規矩,在一個馬戲團表演的時候,另外一個馬戲團不能在旁邊觀看,這是爲了保守秘密,要知道,不斷有新鮮的表演,才能使馬戲團維持下去。

因此,這個馬戲團團員將盤子裡的錢倒肩上的袋子裡。走到愛德華面前,不客氣的說:“喂!小兄弟,看來你還是個新手,我們馬戲團的表演不歡迎同行來觀看。”

這莫名其妙的話引起了巨大的反映,那些官員一臉的尷尬,而當事人愛德華卻還處於懵懂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衆多官員中,恰巧有一位的職權是負責帝都的這些活動,他排開衆人站在前邊,憤怒的指着這個馬戲團團員,大聲斥責起來。

“該死的,是誰給你的膽子來說出這無禮的話,你得罪了國王的貴賓,現在,我命令你們馬上捲鋪蓋滾出索拿多,而且,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人羣中有相當多的人已經認出了這個官員的身份,迪而卡,一個熱愛民間藝術的貴族,他的主要職責就是管理帝都的一些民間娛樂活動。

剛纔說話的馬戲團團員一臉慘白,他明白自己已經惹了大禍。國王的貴賓?他不由得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愛德華和那隻狼,難道這是個神奇的足以引起國王注意的馬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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