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無論是殺人還是偷東西,都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周大福離開當鋪之後,唐渾和候寶伍就一直首在當鋪的附近,等待着天黑的到來。
“當鋪的人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拿,周大福也沒有再來過,皮襖一定還在當鋪裡,咱們今天晚上就下手!”雖然這一次動手的主力是候寶伍,便是計劃卻是由唐渾來定。他的功夫不行但是腦子好,候寶伍三次都是被他救出來的,對他很是服氣。
“天色還早,要不我們先吃點東西吧。”候寶伍算是上過戰場了,但是偷東西他還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會真是有幾分緊張。
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吃飯,第一次一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城市每一個第一次,都會讓人感到緊張。候寶伍的反應其實是很正常的,那並不能說是他膽小。
唐渾看候寶伍那個樣子,不由有些好笑,點點頭道:“那你去吃好了。”候寶伍剛想應聲,想想覺得不對,不由問唐渾道:“你不去吃嗎?”唐渾搖搖頭道:“你去就好了,吃完隨便幫我帶點什麼回來,我在這裡看着,以防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不管那皮襖裡是不是有寶藏圖,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唐渾就不許再出什麼錯。要是在他們去吃飯的時候,又有人來打主意,他們不是白忙活了嗎。
候寶伍聽了唐渾的話,感覺有些慚愧。同樣是人,爲什麼人家想到的東西,自己總是想不到呢。
候寶伍道:“要不你去吃吧,我在這裡守着。”
唐渾笑着擺擺手道:“別說那麼多了,快去吧。記住不要喝酒。”唐渾挺好酒的,平時吃飯的時候喜歡喝上一兩杯但是做事的時候,他一定不會喝酒喝酒誤事,這是他牢牢記在心裡的話。
候寶伍很認真的點點頭,這一次的相處,又讓他對唐渾有了更多的瞭解。他剛纔提議去吃飯,本是想喝上一兩杯壓壓神,別讓自己那麼緊張。聽了唐渾的話,候寶伍沒有再喝酒,草草的吃了碗麪就回到了當鋪的對面。
“先吃東西吧,我給你帶了包子。”
“嗯那我吃東西,你盯一會。”唐渾接過包子,把位子讓給候寶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越來越黑,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候寶伍在唐渾的開解之下,心情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不就是偷點東西嗎,有什麼好擔心的,趕緊更是完全沒有必要嘛。
“唐渾,你快看。”在差不多可以動手的時候,當鋪門前出現一個人影。
“是周大福!”唐渾一眼認出了那個人影的主人。
候寶伍擔心道:“他想幹什麼不會是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吧。”唐渾皺眉道:“難說。希望他最好還是不要那樣做,不然我們都會很麻煩。”………,………,………,………,………,………,………,………,…,…,………,……………………,………,
“還好,總算是走了。”候寶伍看周大福離開了當鋪,這才暗鬆了一口氣。周大福沒有功夫,候寶伍要想殺他是很容易的事。只是先別說那皮襖裡是不是藏有寶圖,就算是沒有爲這什麼都還沒有定性的事就殺一個人,候寶伍有些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候寶伍和候三不一樣,候三是經歷長期戰火的人,一條小命都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差點丟在戰場上。他對自己的小命看得並不重,對他人的命也看得不重殺一個人對候三來說,不是什麼心裡的負擔,只是需不需要而已。
候寶伍畢竟生長在各平年代在他懂事之後,天風大陸已經沒什麼戰爭。那種人命不如狗的事他並沒有經歷過,對生命還是比較尊重的。
“我們開始吧。”唐渾也不是那麼喜歡殺人,周大福自己走開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雖然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機會,但是唐渾不想再等了。夜長夢多,誰知道再等下去會發生什麼。
開鎖進屋的事,候寶伍和候三學過,這方面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難。不過進到當鋪裡,一屋子的東西就讓他有些傻了。這裡了東西怕是得有幾千種,要找出他們要的那件皮襖,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唐渾,我們從哪裡找起?”候寶伍雖然已經不緊張了,但是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在偷東西方面,他沒有經驗呀。
之前爲了不引人懷疑,唐渾和候寶伍都沒有事先來過四海當鋪。
唐渾也沒有想到當鋪里居然會有那麼多的東西。好在他在多個大家族裡打過雜,對這方面還是有徑驗的,仔細觀察了一會,對候寶伍道:“這裡的東西雖然多,便都是分門別類的,我們不需要一件件去找,先找到放衣服那一類。”
當鋪一般不會收布衣,能過他們眼的都是好料子。候寶伍按唐渾的提示,找到了衣服區,並找到全是皮袍的那上架子。
“好多。
”候寶伍忍不住道。這裡至少放了三四百件皮襖,候寶伍從來都不知道當鋪的生意原來那麼好的。
唐渾點頭道:“看來是這裡了。”
“我們要一件件找嗎?”候寶伍又打量了一眼,幾百件皮襖要找出周大福那一件可不容鼻。
唐渾道:“別急,應該是不需要一件件看的。當鋪能準確的知道哪一件是誰當的,一定做有記號,我們先看看這些是不是寫有名字,或是類似的東西。”
唐渾雖然沒有在當鋪裡做過,但是他打雜那麼多年,知道這方面一定是有技巧的。只要順着路子去,要找到想要的東西並不難。
候寶伍有唐渾在一邊提醒,也感覺腦袋清楚了不少,至少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做,從什麼地方開始。如果不是有唐渾在身邊,他這會一定全都亂了。
唐渾並不是光說不幹,化在教候寶伍怎麼做的同時,也在按着自己說的做,很快他就有了發現。(看小說就到.)
“找到了,這裡有名字!”………,………,………,………,……………………,………,………,………,………,………,………,…,
“這件皮襖看上去挺普通的嘛。”候寶伍把皮襖拿在手裡,左看看右看看,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他們認爲周大福的時間比較短,都沒有見過周大福穿皮襖,如果不是皮襖上寫有周大福的名字,他們還真是無法找到。
“我看看。”唐渾正要說回去再慢慢看,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
忙本候寶伍手上的皮襖又搶過來。
候寶伍看唐渾拿着那皮襖又摸又聞的,不由感覺挺奇怪,卻又不敢打擾唐渾,只能在一邊等着。
“不是這件!”唐渾放下手裡的皮襖,很半定的搖頭。
“不是?你怎麼知道?你以前見過?”今候寶伍一連三個問題問出來,唐渾的說法真是讓他太吃驚了呀。
唐渾皺眉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可以肯定不是這件。”“爲什麼?”候寶伍有些不太相信唐渾的話,這皮襖上的紙條可是寫着周大福名字的,如果不是周大福的,爲什麼會寫上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和唐渾相熟,候寶伍這會都要懷疑唐渾是不是想要獨吞寶藏。見財失義的事,無論是什麼時代都是不少發生的呀。
唐渾道:“就是因爲這個紙條。你看看這紙條和邊上這些有什麼不同?”“這”候寶伍看看那寫着周大福名字的紙字,又看看邊上的那些名字,終於看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這紙條太新了,你是剛剛寫上去過的。但是隻這一點就說不是,怕也有些說不過去吧。也許當鋪的人發現這原來的名字有些破了,又給換了一張呢。”
候寶伍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是紙寫的名字,動來動去是很容易壞的。這皮襖今天是有拿出來過的,而邊上的那些都沒有拿出來過,所以沒有換名字紙也不奇怪。
唐渾點頭道:“你說得不錯,確實是有那樣的可能。我也是發現了名字太新,才繼續查別的。現在你再看看這皮襖,是不是還是不對。”唐渾也知道候寶伍肯定會有別的懷疑,人嘛,人心隔肚皮1除了自己不可能背叛自己外,對作何人都是有背叛機會的。唐渾必需得打消候寶伍心裡的懷疑,不能讓他誤以爲唐渾另有想法。
候寶伍又接過唐渾手裡的皮襖,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之處,不由問唐渾道:“有什麼其他的破綻嗎?”
唐渾問道:“小伍子,你有皮襖嗎?”候寶伍道:“當然,我有好幾件。、,
“那就行了,你把這皮襖穿在身上看看,馬上就能知道問題出在哪。
候寶伍半信半疑的把皮襖往身上穿,果然發現了問題。這皮襖太硬,和他以前穿過的都不一樣。
“怎麼會這樣?”候寶伍這會有些相信唐渾的話了。
唐渾解釋道:“皮襖的用料大體有兩種,一種是上好的羊皮,而另一種是牛皮。羊皮軟而已暖,牛皮相對很硬,不怎麼好穿,但是比較便宜,窮人沒得辦法,還是會用牛皮。你家裡給你做的一定是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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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福的家曾經也是豪門,他家裡留下來的皮襖,就算不是老虎皮,那也肯定不會是牛皮,唐渾就是利用這一點來證實這件皮襖不是周大福原來那件。
候寶伍聽了唐渾的解釋,又怎麼考慮了地良久,終於同意唐渾的說法。
候寶伍問道:“當鋪的人爲什麼要這樣做,那真的皮襖又在哪呢。”唐渾道:“當鋪會這麼做,應談也是爲了防盜而已。畢竟周大福這樣的人,突然表現出對皮襖的強大興趣,想想都感覺會有問題。這當鋪晚上也沒有人守,自然得想點小主意……
等一下,這當鋪裡那麼多的物品,爲什麼會沒有派人看守呢?”
唐渾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呀。
候寶伍也臉上變色道:“一定不會沒有人守應該是我們來得早了,那看守的人怕是臨時有什麼事晚了,這纔沒有到。我們得趕緊的找到真東西,然後離開這裡。對了,那件周大福的皮襖應該還在當鋪裡對吧。”
唐渾道:“當鋪的人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拿,東西一定還在當鋪裡。我們趕緊找到,不然怕是會有麻煩。”
唐渾這話聲剛剛落,就聽到了門那邊傳來聲音。這一下嚇得他不輕趕緊拉着候寶伍藏了起來。
隨着聲音的響起,門那邊同時傳來了光亮。看夜的人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個。兩人嘻嘻哈哈的走進來,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剛喝過酒。
“我們現在怎麼辦?”候寶伍的聲音很沒有底氣。他最怕的就是唐渾要他幹掉這兩個人。候寶伍可不願意那麼輕易的結束他人的生命。
唐渾也不是那種喜歡亂殺人的,他先讓候寶伍穩住,然後觀察了一會兩個看夜的,這纔在候寶伍的耳邊小聲道:“他們都已經喝得七八分,我們只要小心一些,就不會被他們發現。慢慢移到櫃檯那邊,我想周大福的那件皮襖應該是在那邊。”
當鋪裡多了兩個人唐渾和候寶伍的動作就不敢太隨意了。做小
偷就得有小偷的樣子,讓人發現就算是可以殺人滅口,那也是失敗呀。
唐渾的判斷是沒有錯的,在櫃檯後邊,他和候寶伍發現了暗格。
在其中的一個暗格裡,找到了一件皮襖雖然上邊並沒有周大福的名字,但是從其他方面判斷,應該就是這件了。
“把兩件都帶上,我們摸出去。”
雖然已經有九成的把握這前找到的那件是假的,唐渾還是決定兩件全都拿上而具兩件都讓候寶伍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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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拿了那麼些東西?”回到客棧候寶伍才問唐渾。唐渾在離開當鋪之前,裝了不少的東西出來,比起候寶伍手上的兩件皮襖還要多不少。
唐渾笑道:“偷一樣也是偷不如順手多拿點。”候寶伍看胡憂拿的也全都是皮製的東西,明白了唐渾爲什麼這麼做。唐渾拿其他的東西並不是見財起色,而是像要放一些煙霧彈,不讓皮襖的被偷顯得那麼明顯。
直到這一刻,候寶伍才知道,自己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就這一小小的偷東西事件,就已經證明了唐渾比他強很多。
“唐渾,你如果能有一身功夫,一定會比我強。”候寶伍真心的說道。好的功夫加上好的腦子,誰敢說唐渾不會是另一個胡憂又或是秦明。
唐渾苦笑道:“我同意你的說法,只可惜我在功夫上真是沒什麼天賦,唉……”唐渾的功夫可是秦明教的,可到現在都已經一年多了,他除了身邊壯了不少之外,幾乎是什麼功夫都沒有學會,最多能和一個普通士兵打個平手而已。候寶伍如果想要欺負他,一腳就可以把他給踢出去。
候寶伍安慰唐渾道:“功夫得慢慢來的,這樣吧,有時間我們一起練練看,你一直都是自己學,也許是什麼地方弄錯了呢。”
什麼是朋友,這纔是朋友呀。要知道他們同在胡憂的手下做事,如果唐渾強大,那候寶伍的機會就會變少。可候寶伍卻願意教唐渾,那是非法難得的事。
唐渾感激道:“小伍子,真是謝謝你了。”
候寶伍笑道:“是我謝謝你纔是真。要不是你幾次救我,我這條小命還有沒有都不知道呢。”“行了,咱們別婆婆媽媽的了。
先看看這周大福的皮襖究竟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別弄得我們白跑了。”把燈光調亮,唐渾和候寶伍一人一邊,趴在桌前,藉着燈光仔細的觀察這好不容易纔弄回來的皮襖。
這皮襖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當是用料卻非常的好,摸起來軟軟的,真有幾分少女肌膚的意思。
“你說得不錯,至少要有這樣的水準,纔有可能是有錢人錢的衣服。”候寶伍不得不肯定唐渾是對的。之前在鼻鋪的時候太黑看不清楚,現在有了燈,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兩件皮襖的不一樣。
唐渾笑笑道:“你如果給大戶人吧打過雜,你也一定會有這方面的經驗。”
候寶伍是將軍的兒子,他出生就富貴,怎麼可能有過那樣的經歷,不過經過這一次,他還是從唐渾的身上得到了經驗,就算是不去打向年的雜,也知道有錢人穿什麼樣的皮襖了。
說笑間,唐渾發現了同題。皮襖的裡襯有拆過的針眼,看來秘密應該是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