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從竹鵝溪回來,天已經黑了。老百姓散去之後,他就直接留在那裡,查看水源被污染的情況。今天一天,他已經把整個竹鵝溪走了三次,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竹鵝溪的兩邊,除了山石就是樹木,連生活垃圾都沒有多少。要是水邊有間工廠什麼的,胡憂不用看,就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可是這個空間,連個城管都沒有,工廠更不用說,這個方向是想都不用想。
水源確實是被污染了,卻查不到污染源,這讓胡憂很是心煩。
“哥哥,哥哥。”王憶憂看到胡憂,一路小跑過來。因爲這段時間,胡憂有空的時候,就會逗他玩,他和胡憂已經非常的熟悉了。
至於叫哥哥而不是叔叔,則是他那個調皮母親故意氣胡憂的,以‘報復’胡憂不讓她管兒子叫‘憂兒’。
“小傢伙,你吃飯了嗎?”胡憂在王憶憂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呵呵的笑了起來。看到他,胡憂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孩子永遠是最純潔快樂的,跟他們在一起,人也會很自然的變得輕鬆。
“肚子餓餓,肚子餓餓。”王憶憂聽胡憂提到吃飯,雙手抱住了餓子,可憐兮兮的看着胡憂。
胡憂奇怪道:“你還沒有吃飯?走,我帶你去吃飯。”
胡憂拉起王憶憂的小手,往前廳去。
“胡憂,你回來了。”王張氏看到胡憂,小跑了過來。
胡憂皺眉道:“嫂子,你這個母親是怎麼當的,這天都黑了,怎麼還沒有讓小傢伙吃飯?”
“啊!”王張氏張大了嘴,一下看向王憶憂,道:“小傢伙,看不出你都學會告狀了。”
王憶憂看王張氏拿眼瞪他,趕緊躲到胡憂的身後。相比起來,他感覺胡憂比王張氏還要更幫他。
“別嚇着孩子,這時候還不開飯,就是你這個母親的不對。”胡憂護着孩子道。
王張氏白了胡憂一眼,道:“你呀,什麼都不知道,就說人家。小傢伙早就已經吃過飯了。”
胡憂孤疑道:“是嗎,那他爲什麼跟我說肚子餓餓?”
“小傢伙,告訴我,是不是肚子餓餓?”胡憂把王憶憂拉着前面,蹲下來哄道。
“肚子餓餓,肚子餓餓。”王憶憂又說出了同樣的話。不過這次,他抱的不是自己的肚子,而是胡憂的肚子。
王張氏翻翻白眼道:“小傢伙是在說你肚子餓,知道了嗎?什麼都不知道,就1罵人,真是的。”
王張氏嘴上在埋怨,心裡卻是甜甜的。看到胡憂那麼關心王憶憂,她比什麼都開心。
胡憂在王憶憂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咩罵道:“都是你這壞這傢伙,害我被罵了吧。一會罰你再吃一個ji腿。”
輕輕鬆鬆的用了已經晚點的晚飯,胡憂回到書房裡。這裡是西門yu鳳的書房,胡憂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你不是說要洗澡的?”胡憂在西門yu鳳的身邊坐下。西門yu鳳這幾天在忙軍團擴充的事,整天忙得見不着人影。
西門yu鳳笑道:“一會再洗好了,我今天想兩個人洗。”
“兩個人洗?”胡憂裝傻道:“你要和西門雪一塊洗嗎?”
西門yu鳳伸手扯住胡憂的耳朵,氣哼哼道:“跟我裝是吧。”
“啊,痛痛。我知道了,兩個人洗,兩個人洗省水。”胡憂邊呼痛,邊死皮賴臉的往西門yu鳳的懷裡鑽。以前在沒有確立關係之前,他就是這樣揩油的。
兩人調笑了一下,西門yu鳳坐正身子道:“水源的事,我聽說了。有眉目了嗎?”
胡憂嘆了口氣道:“有可能污染到竹鵝溪的地方,我都已經看過了,什麼也沒有現。我就納悶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西門yu鳳想了想道:“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惡意所爲的?”
胡憂肯定的搖頭道:“有這種可能,但是可能xing不大。竹鵝溪雖然名爲溪,但是水流很急,水面也達到五米寬,想要人爲的污染它,需要很大的功夫。不是三五個人,十天半個月做得到的。”
在他以前那個世界,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有辦法污染整條河,這裡絕對辦不到。
西門yu鳳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明天我們多派人手,一定可以找到這其中的原因。”
“嗯。”胡憂點點頭,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這樣了。
第二天,胡憂帶了一百名經過簡單培訓過的人,再次前往竹鵝溪。不是他派不出更多的人,而是這種事,人多沒有用。你派個幾萬人跑水裡去,不用找,整個溪水都混了。
“奇怪了,爲什麼都找不到呢。”胡憂不爽的嘟囔着,又是半天過去,卻還是什麼收穫也沒有。
略休息了一會,胡憂又繼續開工。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可是答應了老百姓,三天之內,找到污染源的。
之前在他看來,這本事很容易的事,跟本用不了三天的時間。可是現在,他變得沒有把握了。再這樣下去,別說是三天,就算是三年,也不見得能找出污染源。
不死心的隨着竹鵝溪逆流而上,隱隱的,胡憂感覺有人在偷瞄他。其實從早上開始,他已經有這樣的感覺了,只不過他沒有感覺到殺氣,也不去理會。以他現在的身份,有人對他好奇偷偷瞄他,並不是什麼太大驚小怪的事。
不過從早上一直瞄他到現在,這就不由得他不懷疑了,胡憂決定看看,是什麼人在偷看他。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胡憂故意遠離旁人,轉到一片竹林邊。那人果然又跟了上來。
胡憂一個滑步,突然出現在那個人的面前,沉聲道:“爲什麼要跟着我?”
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着鳳凰城老百姓最常穿的麻衣。黑黝黝的臉膛,一雙胳膊很粗大,現在天氣還挺涼的,他卻穿着草鞋,腳指頭都露在外面。
“少帥,我沒有惡意的。”中年漢子臉上並沒有現出驚慌,“我叫鄧元廣,是土生土長的鳳凰城人。我早上就已經來了,有事想要跟你說,卻一直沒有機會。”
“鄧元廣?”胡憂上下打量了鄧元廣一遍,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鄧元廣一臉神秘的左右看看,小聲道:“少帥,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說。這個事很秘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胡憂警惕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要說就在這裡說,要是不想說,我也就不聽了。”隨隨便便就跟人單獨找地方,胡憂現在雖然有一身的功夫,卻也不允許自己輕易的犯險。他到說他叫鄧元廣,誰知道他是不是呀。就算真是那又怎麼樣,鄧元廣是誰,幹什麼的,他現在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鄧元廣猶豫了一下,咬牙道:“好吧,那我就說好了,我懷疑這竹鵝溪附近有金礦。”
“金礦?”胡憂愣了一下,看向鄧元廣,問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這裡會有金礦?”胡憂雖然對金礦的東西不太瞭解,但是這竹鵝溪距離鳳凰城那麼近,要真要有金礦,不是早就讓人給現了,還會留到現在?
鄧元廣的臉上,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非常認真的說道:“我十一歲就已經在礦上討生活,到今年已經整三十年了。說到金礦,我想這鳳凰城方圓百里,能知道比我更多的人,應該一個都沒有。”
胡憂有些反感的皺皺眉,他就是靠騙人說大話長大的,所以他不是很喜歡有人在他的面前吹牛。說什麼世界第一,宇宙第一的,跟本沒有用。
“我對你的歷史沒有興趣,直接說正事。你有什麼依據說這裡附近會有金礦?”
鄧元廣也看出了胡憂的不滿,點點頭道:“我說那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證明我的資歷而已。至於金礦的依據,少帥你請看這條竹鵝溪。這溪水很明顯的已經被污染了,你已經帶人在這裡查了兩天,是不是找不到污染源?”
“不錯,到目前爲止,確實沒有找的。”
“那就對了,其實你就算再怎麼找,也是找不到的,因爲污染源跟本不在溪邊,而是在地下。”
聽到這話,胡憂的眼睛一亮。之前他也有個懷疑,地上找不到,問題很可能是來自地下。可是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勘察工具,這竹鵝溪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總不能把整個竹鵝溪給挖了吧,那樣老百姓更沒有水喝了。
“說下去。”胡憂覺得這個鄧元廣應該還是靠點譜的。至少他能說出污染來自地下這一說法就證明他有些知識。
鄧元廣繼續道:“這幾天,我已經仔細的看過溪水的染污情況。這水有一種異樣的綠黃色,喝起來有很重的金屬味。而且以竹鵝溪的水流程度,溪水不但沒有變乾淨,反而越來越混濁,這證明污染它的源頭,正在越來越大。
我曾經查問過很多人,通過我的計算,在水源出現問題之前的幾天,曾經連續的下過暴雨,當時造成不少地方的山土滑坡。”
胡憂打斷道:“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山土滑坡,撞裂了地下的藏金帶,而雨水帶出了金礦裡的物質,才造成的這溪水污染對吧?”
鄧元廣佩服道:“怪不得少帥能以短短不到五年的時間,就白手創立出不死鳥軍團。我這一次,看來沒有找錯人。”
胡憂笑笑道:“那些都是虛的,金子纔是實的。說吧,據你計算,金礦在什麼位子?”
鄧元廣不敢相信的失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已經算出金礦的位子?”
“你每次一說到金礦,眼睛就會不自覺的亮,左手手指會動,這證明你在激動。如果你並沒有計算出金礦的位子,你是不會這樣的。”
鄧元廣嚴肅的承認道:“少帥猜得不錯,我確實是已經計算出來了。不過你得答應我,要給我一成純利,我才告訴你。”
胡憂微笑道:“一成純利,你要得可不少。除了告訴我金礦在哪裡之外,你還是做什麼?”
鄧元廣自豪道:“採、挖、選、煉,我全都行,而且是高手!”
“很好。”胡憂伸出手道:“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合作伙伴,純利我給你一成。不過你得負責管理整個礦場的運作!”
“好!”鄧元廣激動的伸手和胡憂握在一起。
從他手心的熱度,胡憂知道,他表面平靜,內心卻是非常激動的。
金礦耶,誰會不激動。
“走吧,到我府裡喝一杯,我們慢慢聊。”胡憂笑道。
鄧元廣奇怪道:“你不問我金礦的位子在哪裡?”
胡憂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
“你已經知道了?”鄧元廣不敢相信的看着胡憂。爲了查出金礦的位置,他足足計算了十幾天,胡憂居然只這一會的功夫,就知道金礦在什麼地方?
“你不信?”胡憂哈哈笑道:“你應該慶幸,除了知道金礦的位子,你還會其他的東西。不然我就不帶着你玩了。”
“你真知道在哪?”鄧元廣還是不信。
胡憂指指遠處一座高山道:“不就在那yu龍山下嗎?”
看鄧元廣張大了嘴,胡憂心裡不由得意。在剛纔鄧元廣分析竹鵝溪被污染條件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思考金礦有可能在的地方。很快,他就把目標定在了那位山尖還有雪的龍龍山,只有那不斷融化的雪,纔可以把金礦裡的物質源源不斷的衝出來,造成竹鵝溪的持續污染。
胡憂在這裡是取了巧,如果沒有鄧元廣設定的條件,他也不可以猜到這些。當然,他是不會告訴鄧元廣,他怎麼能猜到的。上位者,還是保留一些神秘xing會更好。
這一晚,胡憂睡得特別的好,在夢裡,他看到無數的金幣,向他飛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賺錢方式,比直接造錢更來錢快的嗎?
第三天,鳳凰城的民衆一大早起牀,就看到了城門前的公告。竹鵝溪的污染源已經找到了,是yu龍山上的雪。
這一答案,得全城百姓一陣陣的頭暈。誰也不明白,竹鵝溪的污染與yu龍山上的雪有什麼關係。不少人覺得,胡憂這是在搪塞他們。
不過當胡憂開出二十萬部隊,上雪龍山清了三天雪,竹鵝溪漸漸恢復了往日清澈的時候,所有的老百姓,都心服口服了。不少人都在暗中傳,胡憂是神,不死鳥神。甚至有百姓偷偷畫了胡憂的畫像,回家貢起來,一天三次的上香求拜。
午後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胡憂坐在茶館的二樓,品着剛剛泡好的碧螺,鄧元廣陪坐在他的對面。
“少帥,圖紙已經畫好了。按你的吩咐,我做了七道防護措施,以防洗金水污染百姓用水。”
“能行嗎?”胡憂親手給鄧元廣滿上茶。絕對不可以污染環境,這是胡憂下的死命令。爲了拿到金子而遺禍孫子的事,胡憂是絕對不做的。他還沒有孩子呢,他可不想將來孩子生出來了,才現沒有屁,眼。
“保證能行。”鄧元廣感慨道:“您是我所見過的,最爲老百姓着想的官了。與你相比,以前我見過的那些官,跟本不是人。”
胡憂微笑道:“呵呵,現在這鳳凰城很多老百姓也說我不是人。”那天他聽說居然有人畫他的像回家拜,足足愣了老半天。
“不一樣的,那不一樣的。”鄧元廣傻笑着,他也聽說了,很多老百姓跟本拿胡憂當神而不是當人。
“好了,圖紙先放在這裡,我再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就可以開工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那我先走了,您慢坐。慢坐!”
鄧元廣離去之後,桌前就只剩下了胡憂自己一個人。遠遠的看着那座yu龍山,胡憂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金礦!哈,真他爽呀。馬拉戈壁的,老子這次,算是真正的鹹魚翻身了。”
“少帥看起來挺開心的樣子,是因爲看到奴家嗎?”一個女人的聲音飄過,一肌膚雪白的女人,坐在了胡憂的對面。
是萬事堂的東方晗羿,她身上的毒完全解開了,經過調養,已經可以自如的走在光天化日下。
胡憂嘆道:“萬事堂果然厲害,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查到我在這裡。怎麼,你的周遊列國計劃已經完成了。”
上次花河州一別,胡憂回了1天過年,東方晗羿則回了東方家,算到現在,已經過半年沒有見了。
晗羿嬌嬌的嘆口氣道:“哪裡有機會周遊,不過是去了幾個地方而已,唉,小女子命苦,就是這樣的了。”
胡憂苦笑道:“我說大小姐,你就不要跟我玩虛的了,你想怎麼樣直說好了。”
晗羿白了胡憂一眼道:“還不是上次那點事嗎,你可是已經答應了人家的。你少帥可是一諾千金的大人物,可不許欺負我這小女子。”
晗羿的聲音真是又嗲又媚,還好這座就胡憂一個男人,不然一桌男人得暈大半,就算是胡憂這種‘久經沙場’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她。
“我答應過的嗎?”
“當然。”
“什麼事,我忘記了?啊,別咬,你可是姑娘家耶,當街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