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允畢竟是唐靈韻的親弟弟,對於最近唐靈韻的情況,他應該比唐家二老爺和二夫人知道的要多。
“最近這幾天,姐姐的精神確實有些不太好,父親和母親都說是因爲姐姐是因爲累着了,所以讓她好好休息。”
累着了?清溪看着唐承允追問道:“那她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比如說,不想嫁了之類的。”
唐承允搖了搖頭,“這倒沒有。”
清溪又接着問了唐承允幾個有關於唐靈韻問題,他回答的也都模棱兩可。
不過可見唐靈韻的確是沒有什麼大的異常,不然唐家二老爺他們不至於全不知曉。
見清溪沉默下來,唐二老爺有些着急地看着清溪,“清溪啊,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如今父親和兄長他們肯定是被押在皇宮裡了,他現在就害怕突然來一幫官兵將唐府給包圍起來,就像上次一樣。雖然在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他知道了密道在哪裡,但能開啓密道機關的鑰匙只能放在唐家的家主手裡,也就是在唐家大老爺的身上,但他此時身在皇宮,誰也不知道他將那鑰匙放哪裡去了。
沒有開啓密道機關的鑰匙,他們就沒有辦法逃離,若待會兒那些官兵真的來了,他們只怕是真的逃不掉了。
清溪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程沐予,“看來,我們還是免不了要進宮一趟了。”唐二老爺他們顯然是一點內情都不知道,他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唐靈韻會突然想要刺殺百里祺。
程沐予朝清溪點了點頭。
清溪這才重新看向唐家二老爺,對着他開口道:“二老爺,我和世子兩個是悄悄的來的,不方便露出行蹤,煩請二老爺將我們給帶進皇宮裡去。”
二老爺聽到這話之後,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遲疑起來,“現在進宮合適嗎?只怕不是恰當的時機吧,父親和兄長他們都還在皇宮之中,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再進宮去,就全都被困在宮裡了,這樣的話,我們還怎麼想辦法自救?”在宮外的話,還能安排一些事情,可一旦被困在了宮裡,那就什麼都做不成了。要是皇上對唐家人起了殺心,那他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二老爺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一府裡的下人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滿臉的驚慌之色,二老爺一見他臉上這般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下意識地站起身來,提起了一顆心,還不待來人開口,越是急切地問道:“又怎麼了?”
“二老爺,官府的人來了,像我們府裡前前後後都給圍了起來,說是要封了這裡。”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二老爺頓時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現在該怎麼辦?完了,完了……”但是說了兩聲之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驚醒了一般,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要去找大哥藏起來的密道機關的鑰匙,只要將密道再次打開,他們這些人就能逃出去了。
二夫人見狀也是趕緊追着自己的丈夫,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了同樣面色擔憂的唐承允和唐子安二人。
“你們先好好在這裡呆着,我們會想辦法進宮去,把這件事給弄清楚的,到時候……”清溪的眼睛看着他們二人,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沒把握的承諾,她向來是不說的。
已經有官兵從外面走了進來,程沐予抱着清溪迅速從唐府之中離開。
就算二老爺子真的能找到那個能將密道機關打開的玉佩,現在也來不及了,唐府眼下只能被困住了。
沒有辦法讓唐家二老爺帶他們二人進宮,他們也便只有亮明瞭身份進宮去了。
宮門口的侍衛雖然是認識清溪和程沐予的,但他們也不敢就這麼貿然的放他們進去,“請世子和世子妃在此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進去稟報。”
沒多時之後,一個太監從宮內迎了出來,先是給清溪和程沐予二人見了一禮,然後便是引着他們進了宮門。
看他們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方纔那幾個侍衛不由小聲議論道:“那朔寧的沐世子和世子妃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唐家那邊也沒有消息說他們兩個會回來的。”
“我之前也聽說,這一次唐家嫁女兒,沐世子妃是不會來的,唐家那邊都已經確認了。”
“他們這時候進宮,肯定是爲了唐家大小姐的事情。不過我看,這事兒誰來求情都沒用,這可是刺殺皇上的大罪,可以株連九族的,莫說是唐家大小姐了,就連唐家的其他人這一次估計都不能逃得掉。沐世子妃出來的時候進宮來,也不怕引火燒身。”
“這唐家也太不知感恩了,要不是當初皇上登基之後,親自幫他們澄清了謀逆的罪名,他們現在的日子能有這麼好過嗎?皇上甚至還要娶他們家的女兒做皇后,他們不知感恩也就算了,還有意圖行刺皇上,難道他們還要造反嗎?”
自百里祺登基之後,大刀闊斧整肅朝堂,一掃之前的烏煙瘴氣,還了朝堂一片清明。官員們不再忙着彼此傾軋,給對方使絆子,而是努力做出政績,以求升遷。
朝廷有這樣大的變化,百姓們也都是看在眼裡的,對於百里祺這個皇帝雖然是很有好感,所以他們才都會害怕百里祺被唐靈韻的這一刀給刺死,誰知道下一個皇帝又會是什麼樣呢?就連這些侍衛都忍不住要幫百里祺說幾句話。
而另外一邊,程沐予和清溪跟着那太監一路往前走,拐過重重宮殿之後,那太監終於停了下來。
“二位請進吧。”
殿門是打開着的,清溪和程沐予兩個徑直跨過門檻,走進了殿內。
殿內很是安靜,光線有些昏暗。
“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
簾幕微動,只見一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百里祺。
程沐予和清溪聞聲朝他看去,只見此時百里祺朝他們款款而來,並未見有絲毫重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