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太過自信了,以爲那兩夫婦一定會爲了保全自己的女兒,而下手殺了那個許清溪,在父母的眼裡,自己兒女的性命不是重過一切嗎?他沒有想到那夫妻兩個竟然會拿自己女兒的性命來冒險。
想起昨天的事情,男子就是一臉的嫌棄,天底下的孩子都那麼愛哭的嗎?從自己將那孩子抱走開始,她簡直沒有一刻是停歇的,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好像是要哭到天昏地暗,他被那孩子的哭聲吵得簡直要頭痛欲裂了,所以在聽到那個許清溪中毒已死的消息之後,便是迫不及待地將那孩子抱去了官府,交給了門口的衙役。
可是誰知道,那許清溪卻原來是假死,他們一起把自己給耍了。
男子打開了窗戶,朝下面人來人往的街道看去,心中暗道:這個許清溪的確是不簡單,不過我還就偏偏不信這個邪了,老子打小習的就是殺人之術,難道還殺不了她區區一個弱女子,等着瞧吧,這天底下還沒有自己殺不了的人。
而就在當天,清溪和程沐予便是離開了京城,往蕭逐風跟他們約好的地點去了。
……
瀘堯是個多水之城,所有人家都是臨水而居,在城中更是有一汪湖泊,俯瞰之下,就如同鑲嵌在城中的一面巨大的水鏡。
船伕搖着櫓,同時跟船裡的兩位客人閒聊,“二位客官是第一次到我們這地方來吧?我們這裡風景好,二位客官有事有空閒的時候,可以在這裡多留兩日,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這船伕言語之間滿滿是對自己生活地方的自豪感。
坐在船艙裡的女子笑着應道:“這裡的風景的確很漂亮。”
坐在牀上的二人正是清溪和程沐予,而蕭逐風跟他們約定好要見面的地方就是在這裡。
船在一間客棧的門前停下,程沐予先下了船,然後轉身去扶清溪。
他們比約定好的時間提前了兩日到達,而清溪也相信,蕭逐風肯定也是提前到了,以他的謹慎來說,他不可能不實現做任何準備的。
在客棧住下之後,清溪推開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城中那汪碧玉一般的湖泊,湖上架着一座石橋,行人穿梭其上,好似在畫中一般。
吃過午飯之後,清溪和程沐予一起走出了客棧,既然約定好的日子還沒到,倒不如好好欣賞一番這裡的美景,順便找一找信上說的那個千味齋。
踏着腳下的青石板,清溪看向旁邊潺潺而過的溪流,口中喃喃道:“蕭逐風爲什麼會將我們約在這樣的地方呢?”這裡距離閻門並不近。
程沐予卻並沒有掉以輕心,早在他和清溪到達之前,暗衛們就已經先到了,爲數的不少的暗衛已經在城中埋伏着,且看那閻門門主又會做什麼樣的安排吧,程沐予相信他也不會完全沒有防備地前來的。
到了晚上,突然有人放起了煙火來,也不知道是爲了慶祝什麼,那一朵朵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很是漂亮,好多人都站在外面看,這一場煙花放了很久,直到夜已深了才停下來。
清溪本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爲是誰家有喜事,所以才放的煙花,結果到了第二天晚上,跟昨天同樣的時間又是放起了煙花來,這下城中的人也都很納悶了,也沒聽說最近誰家有喜事,怎麼連着兩天放了那麼多的煙花?
不過那煙花是真的漂亮,也不知道是誰家放的,這麼大的手筆。
兩天之後,便是到了他們跟蕭逐風約定好的日子。這天晌午時分,二人一起去了千味齋。
“二位客官裡面請。”裡面的小廝見清溪和程沐予進來,連忙迎上前去招呼。
“我們是來找一位姓蕭的公子的,不知道他到了沒有。”
“原來那位公子等的就是你們二位,他已經到了,小的這就帶二位過去。”
那小廝便是帶着清溪和程沐予一起去了樓上的雅間,在其中一間雅室的門口停了下來,小廝擡手敲門,“公子,您等的人已經到了。”
裡面沒有迴應,小廝徑直推開了房門,讓清溪和程沐予走了進去。
雅室之內,蕭逐風正站在窗前,此時已然轉過身來看向來人,準確地來說是看向清溪。
“許久不見了,尹莊主。”他稱呼清溪爲‘尹莊主’,卻不知究竟是爲了避開‘世子妃’這個稱呼,還是因爲清溪在信上說想要用江湖中的方式來解決,所以就以江湖中的身份來相對。
清溪沒有開口,反而是程沐予對那蕭逐風道:“上次你救了清溪的時候,多謝了。”儘管他十分不喜這個蕭逐風,但他的確是救了清溪一命。
蕭逐風笑着坐下,同時道:“這個可用不着沐世子你來謝,我救的人又不是你。”
“清溪是我的妻子,身爲她的丈夫,我自然該對你道一聲謝的,不過這並不意味着我忘記了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
蕭逐風聞言只是冷冷地看了程沐予一眼,別的也沒再說什麼,便是把目光落在了清溪的身上,“難得你約我見面,說吧,想讓我做什麼。哦,對了,之前那兩晚的煙花你看到了嗎?特意送給你的。”
清溪卻並不搭他的話茬,而是直接道:“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們之所以約你過來,是爲了兩件事。首先第一件事,我想知道你的師弟究竟是誰,爲什麼非要殺了我不可?這可不僅僅關係到我的性命,還有你的。”
然後,清溪便是跟他詳細說了之前在慶州府的時候,由那匹野狼的死而引發的事情,還有那個符牌的事情。
清溪將那塊符牌也給帶了來,此時便是遞到了蕭逐風的面前,“就是這個。”
蕭逐風拿過那塊銅製的符牌看了看,微微皺起了眉頭,神色之間也添了幾分冷厲,“這的確是我閻門中的符牌。”
在收到碧天山莊的信之後,他在閻門當中查了查,的確是有人丟了符牌,而爲了不受到責罰,那個人刻意隱瞞了。
“我只想知道他爲什麼非要殺了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