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急忙拉開辦公室的門一看,門口地上躺着臉色煞白的夏夢,雙眼緊閉已然暈了過去,發黑的眼窩嵌在蒼白的臉上看起來楚楚可憐,李瀚一個箭步上前扶起夏夢的頭搖着沉聲叫道:“妞?妞你醒醒!”
徐巧芬拔開人羣擠到李瀚身邊,看見李瀚焦急的搖晃着懷裡的夏夢,趕忙安撫李瀚道:“李瀚,快放下夏夢,把她平放好,小心休克窒息了。”
李瀚趕緊放下夏夢,看了眼徐巧芬,說:“快,夏夢交給你了。”
徐巧芬蹲下來,衝潘飛揚說:“飛揚,給我拿來點涼水來。”
“我去取涼水。”覃朗一邊回答一邊邁開兩條短腿飛奔下樓去買冰水。
“李瀚,你擡着夏夢的頭,大家一起來幫忙,把夏夢擡回病房,她的腿還有傷,你們小心點。”徐巧芬又扭頭對着衆人說:“噯,還楞着幹什麼啊?這裡是醫院,還能出什麼事啊,快快,把夏夢擡進病房。”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暈倒的夏夢,送回病房,讓她在病牀上躺好了。覃朗也回來了,大家看着徐巧芬把水灑到夏夢的人中上,同時把手搓熱,慢慢的給夏夢推拿着。
李瀚看着夏夢不一會兒工夫就悠悠的醒了,驚喜的趕緊幫她折起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裡問:“妞,你怎麼了,你的腿有傷,幹嘛要爬起來,啊?”
徐巧芬端着涼白開湊到夏夢的嘴邊讓她喝掉,夏夢嗆了一下,李瀚溫柔的給她拍着後背,夏夢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這下連嘴脣都發青了,抖着脣勉強說道:“沒關係,我休息下就好,可能最近太累了。”
李瀚把夏夢攬進懷裡小聲說:“不要胡思亂想,這裡有我在。啊?聽見了嗎?從今以後,你不需要硬扛着。”李瀚卻絕口不提爲什麼她會在醫生辦公室門口暈過去的事。
夏夢抖着脣,看着周圍都是關心的臉孔,心裡緊張難過。終於小聲問:“死的是個中年女人,叫顧恆茗對不對?她和我爸爸是大學同學,是我爸爸在m國的情人,是不是?”
李瀚沉默着,張武勉強笑着說道:“與你無關的,事情有些複雜了。”張武說完看了看李瀚,硬着頭皮問出他心裡的疑問:“夏夢,這件事情雖然與你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可是我們需要你仔細的回憶一下,以前。以前你真的不認識顧恆茗嗎?你從來沒有見過她和她女兒嗎?你沒有和她打過交道嗎-”
夏夢心裡明鏡似的,她怎麼可能以爲這只是張武的疑問,看看李瀚雖然抱着自己卻是繼續的沉默,夏夢就知道,這個問題也是李瀚的疑問。他們當然都知道自己是多麼要強的人,父母出現婚姻危機的時候,夏夢百般挽留,只求父親不要離開母親與自己。豈會容忍父親在外面養小三。
如果夏夢知道自己的父親背叛母親,在外面養小三,她怎可能輕易便宜了小三?當她一個人在病房裡聽到隔壁李瀚摔打東西的巨大聲響後,忍住腿的劇痛。悄悄的扒在門口偷聽個明白。
可是當她聽見死的是個中年女人,這個女人既然還是父親的情婦,然後聯繫一下那個貨卡,從貨卡里被拋出的已經死了的女人,一種莫名的委屈與憤怒突然籠罩在她的心頭。母親爲了挽留父親,生下妹妹夏果。這麼一推算,母親生下夏果不久,那個顧恆茗也懷孕了。
父親原來從事的是木材加工,最後既然轉行到他最爲厭惡的賭場上來,這本來就讓夏夢心裡覺得非常奇怪。而聽到顧恆茗,既然就是黑社會老大的妻子,是她把父親拉下水的!差點讓父親和自己死在m國內戰戰場,這個女人,鬼使神差的又死在自己的車輪下。夏夢又氣又急,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可是顧恆茗的丈夫是黑社會老大,他豈能輕易的便宜奪走他妻子男人的女兒?他已經殺死了與夏修凱密切相關的三個人,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就是自己?
一想到這裡夏夢恐懼的渾身發抖,瞳孔急縮,她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直抽搐,對父親既然升騰出一些厭惡感情,“我不認識顧恆茗,我家人不能再受到傷害啊,我媽媽和我妹妹呢?還有我奶奶,你們要保護好她們啊!”夏夢歇斯底里的喊道。
李瀚抱緊夏夢,說道:“沒事,奶奶媽媽妹妹都很安全,你快休息吧,腿還有傷。”
張武看着李瀚,再看看覃朗,半晌點點頭,說:“那我們就先回局裡了,有情況我再向你們通報”
“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我今天晚上在這守着夏夢,對了,讓胖子幫忙照顧好夏夢家人。”李瀚對覃朗和潘飛揚擺擺手,又對徐巧芬說:“巧芬,你去拿點鎮靜的藥啊什麼的,我看夏夢這麼緊張肯定也睡不好,折騰一天了,夏夢這精神都恍惚了,不好好的睡一覺怎麼成啊。”
徐巧芬點點頭,拉着潘飛揚出去了,大家這才魚貫的出了病房。
徐巧芬與潘飛揚倒是很快就又回來了,手裡託一個托盤,笑嘻嘻的對夏夢說:“夢夢,把胳膊給我。”
夏夢看着徐巧芬熟練的給自己無血色的胳膊上消毒,然後推了一小針。
一會兒夏夢就覺得眼神渙散,看什麼都是帶着重影兒,她剛想問問徐巧芬,這是給她打了什麼藥啊,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怎麼自己老覺着頭暈呢,還四肢無力的。
李瀚已經笑呵呵的把夏夢放平在牀上,給她蓋好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說:“寶貝,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事也沒了,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守着你。”
夏夢想點點頭,可是頭昏腦脹,眼光不能聚焦,李瀚的面容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他的聲音也似是在極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飄飄渺渺的,自己的上下眼皮直打架,重的跟灌了鉛似的,撐不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眼前再也看不見父親渾身是血的面容,也看不見倒在雨中的被壓得血肉模糊的人,終於沉沉睡去-
李瀚看着夏夢閉上眼睛,臉上溫柔的笑才漸漸抹去。他的面孔不帶任何表情,從側面看雖然很鎮靜,但是周身卻散發出令人寒戰的冷意,徐巧芬和潘飛揚站在一邊面面相覷,猶豫着該留下,還是繼續陪在李瀚身邊。卻看見李瀚慢慢擡起手,把夏夢臉頰邊上的頭髮拔到耳後,開口問道:“徐巧芬,多長時間?”
李瀚的問題問得沒頭沒腦的,可是徐巧芬卻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他擡起手看看自己腕上的時間才說:“嗯——藥量不小,加上她的精神狀態着實不好,她可能睡到明天中午了。”
李瀚點點頭,慢慢站起身,低頭看着沉睡中的夏夢很久,才轉身走向門外。
門外站着張武,他還在等着李瀚,他並沒有離開,李瀚徑直走向樓梯,開口說道:“張武,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儘快把顧恆茗的丈夫賴哥儘快捉拿歸案。”李瀚終於在樓梯間停下轉身,擡起頭看着在自己身後,站在高處的張武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如果夏夢出現什麼意外,我首先就把你剁了。”
張武看着臉色隱在暗處的李瀚,慢慢的點點頭,卻看見李瀚突然笑了,說:“你現在既然當上了局長?小樣,幸虧當初沒把你打殘,夏夢給你腦袋那一磚頭,就把你敲開竅了?”
看着轉過身繼續下樓的李瀚,張武站在原地沒有動,心,卻是一寸寸的冷了下去,李瀚或許,還不知道賴哥什麼來頭。
賴哥是b市赫赫有名的黑社會頭目,是網上a級通緝犯。他非常的狡猾,好幾次都能脫離警察的圍捕,身上揹負着好幾條命案。他回b市,不僅僅是準備東山再起,而是要收拾背叛他的人,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妻子顧恆茗,不僅肉體精神上都背叛了他,既然還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給他扣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他豈能輕易就放過他的妻子和那個男人,當然,還有那個男人的家人-
夏夢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汗水,身上的被子裹的太嚴實,熱的跟快要着火了一般,她扭過頭一看,自己還是躺在病牀上,腳上打着厚厚的石膏,透過落下的百葉窗,夏夢看到窗外的天氣既然又是陰沉沉的,還有雨聲,轉開視線,看到了趴在牀邊酣睡的李瀚。
此刻李瀚的睡相看起來跟個小孩子差不多,臉壓在手臂上,歪着頭微張着嘴巴,沉靜無比。夏夢慢慢的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病患服,裡面的貼身衣服則是從家裡帶來的。夏夢湊近李瀚,低着頭仔細的看着那張分離了七年的臉,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忍不住用手指輕觸他的睫毛,看到李瀚皺皺眉頭鼻子,慢慢的睜開眼睛。
歡迎大家加入《竹馬逆襲》書友qq羣,羣號碼:184331260
ps:
歡迎大家加入《竹馬逆襲》書友qq羣,羣號碼:1843312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