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須得清楚些甚?”李樑便是怪了,這李家的女子怎都這般的小器,總是爲着些小事嘀嘀咕咕,且是沒完沒了。他只是這樣一味的想着,實不知,這些所謂的小事能將多少女人搞的死去活來,將底線說成小事,且不知何爲大事。
“若是夫君覺着慧子看着乏了,儘管再去外面領些個回來,好在我們這些個雲煙亦是不礙事,大可不必將我們放在眼裡。”喬慧沒好氣的說道,着實好笑的很,可想想也不覺着過,她的男人且是隻有倆個而已,與着人家比比算是該知足的。
“喬慧,你若再這般有的沒得的說,我可是會急的。”李樑附身看着她,喬慧只當是沒看見的繼續將水往自個兒的嘴裡倒着。
“夫君何必氣着,這有的沒得您自個兒心裡清楚便是,我們不作它說,他日若是真着出了這麼一事兒,愣是要說我們掰得,若是夫君着實有意於那丫頭,我便講與夫人聽,想夫人也是一個明理兒的人,定是會將她許了你的。”黃梅燕着實看不下去,想即便是都按着女人的立場,她亦是不能不理,本是想將自己的心放得寬些便好,只求自保,安逸度日,可畏是不明所以的氣着,‘真乃有失正房風範’,且是不知,‘這女人的寬容何時成了男人不斷的放縱‘。
“可是有着你們這般的同丈夫說話?盡將一些有的沒得的事兒掰出來,讓人聽着便覺着心煩。”李樑氣急的說着,一股腦的便下了車。
“這可是慧子出了甚事?”爲何休息了半天不見起的?二夫人見前方的車子不覺得擔心了起來,這喬慧可是有孕在身的,本想着這次的請宴勸她不必去了,可又是怕着生事,便沒有多這心。
清桐見母親這般的說,不覺的心急了起來,可是在早間就讓着李樑多關照着點,他可不是沒上心?這會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於是急忙將簾子拉起來看着,只見李樑一人站於車邊,這已是正午的時分,深秋的到來已將這林子裡的生機都尋了走,那爭着落下的黃葉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擺,最終落地,無聲無息。
清桐扶着車子慢慢的下了車,然後悄無聲息的朝着喬慧的車裡走去。
“慧子,這是怎的?”拉開窗簾便見到喬慧夠摟着身子吐着,臉色如紙般的發白,這李樑不在其身邊陪着,黃梅燕倒是皺着眉不停的幫着她屢着身子。
“哥哥可不上來看看嫂嫂?她可是有身孕的人了,這路上你可是要多照着點,可不能讓她累壞了。”清桐心疼的埋怨着,見李樑如着無事人一般,更是氣餒。
“這挖苦我的精神倒是好,怎麼眼下吐了幾口就不行了?可不能靠着她,指不定要罵着我‘好死不死’呢!”李樑提了這事兒便覺着窩心,怎的都不舒服,心裡着實慪的慌,可是別理他的好。
“哥哥這是說的什麼話?可不是你的夫人?盡是如着外人般的生疏,可是如何的好?這慧子我且是知的,你若不慪她,她定是安逸的很,哪會這般的急你?”清桐可是聽不下去,又恐他與着喬慧再起爭執,便上了那車,且是對着李樑說道:“哥哥先且坐到我孃的車裡吧,待少時到了再說。”
“你且是讓他們繼續趕路吧!”黃梅燕見李樑上了那車,便叫着邊上隨行的侍衛繼續走着。
喬慧見清桐上了來,忙將她拉坐於自己的旁邊,而後便輕輕地在她的身上靠着,眼神黯然的看着前方,好不安靜。
“慧子,當初若是我助你,想定是比着今兒好,可是我錯了?”清桐恍然的將臉頰抵在她的額頭上,不知是哀憐還是嘆息,想着那夜喬慧跪着求她助她離開,那一抹如着血色的紅袍浸透了她的淚水,只因着家道教養,她不忍家人丟那臉,便自抹淚水的離開,將她獨自一人棄在那彷彿若籠的婚房中,黯然神傷。
“你無錯,只是慧子命差,終是逃不得,待得哪日忽然的去了,清桐切勿忘記替我焚香,可教我若是能看見,定會保佑你平安。”
“慧子這是說的甚?什麼去不去的?可是說不得!這若是讓夫人老爺聽見,定是要罵,可不就是和夫君伴了幾句,何須放於心上?”黃梅燕雖是聽不懂她們倆人這是在說着甚,可是喬慧的心思可是着實嚇了她一跳,平日裡雖不見得倆人有多好,可是喬慧這人她不厭。
“嫂嫂的這話可是要記在心上的,日後可是不許你這般的說,哥哥且是那個倔脾氣,都相處這些個日子了,你還不知?待過一會兒氣兒消了便也好了。”清桐見她這般的摸樣,即便是自個兒都沒個好念頭,但是喬慧,她始終是不能按着這一說的,定是要往好裡了勸。
喬慧聽她這一說,不知是何想,直覺心中不乏五味陳覺,慢慢的起身,掀開邊上的簾子,窗外的風景始終如故。
待到了將近傍晚時分,馬車才緩緩地朝着吢王府中駛進。
清桐看着這外面的燈光透過窗簾,將車裡都照得亮了,不覺的稀罕起來,看是甚樣的燈籠這般的亮?於是好奇的將窗簾拉開朝着窗外看着,只見邊上的長廊隔着一步便是放着一盞透明的燈籠,伸出頭去看着,這長廊都看不到盡頭,想是另一邊也同着這方一般的擺設便覺着這吢王府實不屬一般的地兒。
這六王爺與着當今皇帝是同胞所出,故,朝中地位更是想當然,李衡敬他如上,可是旁人看不通,實則是不知,這六王爺乃是當年先皇親命的軍要臣子,旁人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都知先皇重他。
待到了府邸,清桐便扶着喬慧慢慢的下了車,而後便朝着門裡走去。
六王爺成婚可是大事,各家老小即使是凡是不做都要將人湊來的,這給一個女人一個名分可不是一件小事,雖然曾經給過一些諸如此類的女人同樣的東西,可是王爺喜歡,並且樂此不疲。簫家當是不可忽視,且忽視不得,猶如林中的雜木,他家且是長得最壯的那一顆,怎忽視得?
亦是與着李家同時,接近傍晚時分,簫傑便是與着父親大人以及兄弟們一道抵了吢王府,待進了大門不久,便看見李衡一家扶老攜幼的也緊隨其後,他本是無心去望那一眼,只是父親老遠不遠的同着人家樂呵起來,自己只當是附和的跟着便是.
老遠的瞟了一眼,只見那一家穿的甚是惹眼,竟像了那林中的蝴蝶,一個比一個光鮮,好教別人曉得啥叫色澤鮮豔,想是見了的人定是要問可是哪個染坊這般的大方,上色都不兌些水的。
“清梅清雅今兒可是亮得很啊,可勿將那新婚的王妃都比了下去,六王爺可是要怪罪於你家老爺的。”簫仲說着不禁的笑了起來,外人看着倒是坦然,唯有他自個兒不知笑得甚,終歸告知於自己,只是這官場呆的久了,已將這寒暄成了慣語,打去哪裡遇見何人都能脫口而出。
“兩位公子今兒亦是神采的很,當是大學士的虎子,不比旁人啊。”李衡見人家那般的虛了,只得自個兒跟着虛起來,當是對着虛吧,虛的多了便不覺得多了,習慣畢竟是會成自然的。
“六王爺對李大夫可着實偏愛的很,竟連着家眷都可帶着。”簫仲不由的感嘆起來,這閨中的女兒竟可隨之,可見這李衡與着六王爺的關係,不得不叫人暗歎,可是又爲自己決定兩個兒子都前去李府上門提親而慶幸,心裡喜滋滋的,打算着,這日後在朝中可是如魚得水啊!
“只是因着六王妃爲清梅的姨姊妹,六王妃本是與着清梅走的近些,便是將這同輩兒的都拉了上。”李衡笑着說着,好不榮幸。
“想是不久,清梅便要進門,宗兒可是高興的很,嘴上都不離說着的。”簫仲笑着瞎謅着,倒是比說常話還自然。
簫仲本是想着一人嫁去便是,不想那李衡居然慷慨的將兩女都許了簫宗,估摸着他是想着這女人公侍一夫且是常事,況且誰不喜這菜輪流換着吃,一個口味的菜吃久了說不定還會拉肚子,故,爲着別人的身體健康,他這也是變着法的爲自己積德。
清雅無趣的看了一眼簫宗,巧的是簫宗正也看向清雅,兩人視線觸碰間,突然又被各自收了回來,着實的尷尬。
李衡想着,這簫仲既是將自己的兩個兒子都送過來,實表其心之深,這大學士在朝中的地位可是無人能比,旁人眼裡看着都是清廉的很,誰不知他簫仲將政策用的是如魚得水,窮鬼頭上搜刮的頭皮屑都能將他埋了,若是說大唐的銀子在哪裡,首屈一指是簫府,既是暗裡葷着,這明裡可是要素着的,裝,乃人之本性,何況有資本裝的,就更要裝的神乎其神,不然怎麼響應政策。
“我的那兩個寶貝女兒雖是明裡不說,可暗裡定是想着那日子呢,兩人都協商着當日的嫁衣可是要做得甚樣,好不矜持。”李衡跟着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