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th 溫柔似水
9
攻玉將我單手抱起，我疑惑地坐在他的手臂上，不穩地拉住他的領子，又覺得不雅，只得改勾他的脖子。
他的背後，是中央冰雕。
這回我看清了，五個天使圍着兩個少年，那兩人正在……熱吻。
那個高雅的長髮少年，下額線，好美；睫毛，好長；額紋，好贊……
另一個少年長髮及腰，微微卷曲，被風撫摸而過，快樂地飄灑。他踮起腳，勾着高雅少年的脖子，傾注一切地投入。
我的臉刷地紅個徹底。想別開眼，卻發現浮雕上都是他們的故事，有快樂的，有煩惱的，有哭泣的，有親……熱的。
我急忙收回勾着他脖子的小手，捂嘴，眼睛真不知該往哪裡放。
因爲……因爲那兩個少年分明是我和攻玉的樣子！
“雖然眼睛不是琥珀色……”攻玉優美的脣型劃過我的耳廓。“但一定是你，……倉央。”
“灼…灼華殿下，你認錯人了！”我覺得心跳得過快，快得…快無法負荷了。
他之前分明說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倉央…那個倉央，應該就是冰雕少年了，也許……也許只是跟我長得很像的人吧。
“我叫嘉措，不是倉央。”我試圖下來。
轉眼看了看安靜坐在一邊的白狼。他竟放心地蜷起身子睡覺了！只剩一對耳朵還豎在那裡，偶爾動動。
“嘉措……。好，我喚你嘉措。”他眼神裡有些難以掩飾的情緒，看着我的眸子讓我幾乎窒息。
我急忙移開視線。“我真的不是倉央……”
“你忘了，我會讓你想起來。”
即使我可能只是借屍還魂，只是佔據了倉央的身體？他到底是憑什麼確認了我的身份？
我看了看胸前的勾玉。
——是因爲這個？
只要佩戴了這個他就會認定？
“原來你小時候長得如此這般，很可愛。”他親吻我的臉，我滿臉通紅，想閃躲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脣。“你……，我不認識你的！”
“你知我的名。”
“那是…是我從書上看到的！”
我試圖從他的束縛中擺脫……
卻被他圈緊，托起後腦勺，輕啄我D嘴巴。
……0 – 0。
攻玉的下額線和冰雕一模一樣。——簡直是最完美的弧線。
我顫抖着，覺得這種感覺太熟悉，熟悉到無法形容……
“你喜歡的。”
喜歡什麼？吻？還是……他？
我沒有沒有沒有！
啊，被舔了小嘴。
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怎麼辦，推不開攻玉……
桃夭……
“你耳朵上是什麼？”攻玉的的笑意淡去。“桃花？”
嗯？我咬脣。
耳垂忽然一燙。
“竟不可溶？”攻玉眯起眼，“是神器…。”眼睛在我臉上打轉。許久才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先找到的你麼？”
他淡淡地笑“……明天起，到璀雪宮來住，可好？”
我眼睛一跳，慌忙搖頭。璀雪宮是他的宮殿。璀雪最高貴的殿堂……
他繼續笑着凝視我，“爲何不？”
“我是涅槃學院的學生……住，住住不慣宮殿。”
“你想等到畢業？”
我趕忙點頭。
攻玉的個性有些陰晴不定，我纔不要搬，況且他只把我當倉央……
“……那擇日束髮吧。”他溫柔地卷我耳邊的髮梢，“我幫你。”
束髮。束髮禮？——那個可以從8歲摸樣，一夜之間變成15歲左右的第二次成長禮？——束髮要比總角禮重要得多，只有經過束髮禮，灼華的潛力才能真正發揮出來。
可束髮是怎麼進行的？把頭髮紮起來而已麼？
書上也沒明確記載，都由大家遵循規則般地自然相傳……
我只知道灼華越強的人爲人舉行禮儀，成長的結果就越好。
總角禮和成人禮也是一樣。
只可惜我雖然經歷了總角禮，卻不知是誰幫我做的，是怎麼做的。
據說一般有二種辦法進行。
我偷偷瞄他一眼，發現他在等我回答，只得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如果他哪天發現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就不止往地上摔了吧……
“我…我要回去了。”見他輕啓薄脣，我立馬加了一句，“不勞煩殿下了。”
他定定地看着眼神躲閃的我，“以後不用偷偷地來。”
他將一塊刻有他菱紋的玉牌放在我手裡。“…隨時都可找我。”
他精緻眼眸裡的篤定，像是確定我一定會找他似的。
待他放我下來，我便揪起白狼，撒丫子開跑“啊嚏！”
***
我走到乘坐龍回升的地方，才發現身上沒錢根本回去不了。
“啊呀，橘色頭髮的漂亮小孩！”工作人員見到我就鬆了口氣似的，“你家人找了你好久，還以爲你先回去了呢。吶，這是找下來的零錢。”他遞給我一塊小鑽石。“你直接坐龍回上面去吧，寶石我們先已經收了。”
回到住處已經天黑。
“我回來了。”（門口的缺口已經被我填上，因爲我看着不順眼。）
推開門，正巧看到墨若拿着笛子穿着外衣，想推開大門。——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鬆了口氣。“你再晚些回來，我可要去…那裡找你了。”
“抱歉……我腳程慢。”
墨若側開半個身子，讓我進來。隨即鎖上了門。
“晚飯我做了，你別浪費灼華。”他脫掉外衣，指了指桌上冷掉的飯菜。
白狼竟直接跟了進來，跑到餐桌邊聞了聞。
“謝謝。”啊呀，又麻煩墨若做晚飯了。
“……”墨若擡着八字眉，看了我一會兒，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歪着小腦袋。
他搖了搖頭，“換件衣服吧，會着涼。”
我這纔想起自己還穿着攻玉那件大了一號的衣服……
“墨若……玄果到底是什麼？”
“……，桃夭找了你很久，剛回。”墨若將我的桃夭的睡衣搭在我的腦袋上，“在閣樓上。”他答非所問。
我拿下睡衣，嘟嘴眨眨眼，小跑上閣樓。
閣樓是三角形的，空間不大，我很少上來。
這會兒，沒點蠟燭，只有屋外的弱光懶懶地從窗戶鋪撒進來。
我看到滿地狼藉——食物殘渣，汗~~小到糖果、大到蛋糕，還有很多包裝紙袋和麪包、餅乾碎屑。
那些不是我用灼華變出來充當零食的麼？
兩隻大大大號的布袋熊娃娃竟然也在閣樓上。（那個是我變出來當靠墊的）
一個紅髮的男子一頭窩在娃娃D肚子上，一彎手還勾搭着另一支。
如果他的頭髮沒那麼長，再如果他的身材沒那麼修長的話，我會以爲他是桃夭的。
誰啊？？
……啊！
難道……
難道是桃夭的爸爸？！
我四處打量，小小的閣樓裡，根本沒有桃夭的影子。
難道他藏在熊寶寶後面？
我小心地繞過長髮男子。
背後也沒藏着桃夭。
汗……墨若不是說桃夭在樓上麼？
我看了看慘不忍睹的食物殘渣……默默，這麼大的食量，確實像是桃夭乾的。
“嗯……”長髮男子不舒服地動了動，像是睡得很不安穩。
兩個熊娃娃圍着他，讓他魅惑的容貌顯得有些純真，彷彿在童話世界似的。
我腦子發昏地聯想到某扭曲的童話故事：
大熊寶寶、小熊寶寶圍着一個大面包，愁眉苦臉。
大熊寶寶說“小熊，今天吃什麼？”
小熊：“這麪包啊。”
大熊：“那我們怎麼分呢？”
小熊：“你前半，我後半吧。”
然後大灰狼出現了，對他們說，我幫你們分麪包吧。結果，分着分着麪包不管是前還是後，都到大灰狼肚子裡去了。
……這男子就像被我們圍着分的麪包……（而我就像後來闖入的大灰狼）
= =lll……
我知道我很冷笑話，哈哈哈……
他的長髮殷紅地披散在身上，滑過脖子、肩膀，陷入衣服，輕拂柔韌的腰身，一直蔓延到膝蓋。
“……”
對了，我要換衣服！>.
“啊嚏！”我擦擦鼻涕。
雖然攻玉給我加了溫度灼華的溫暖防護，但之前確實凍到了，不知道會不會得感冒。
我摸了摸揣在懷裡的玉牌。菱紋散發着淡淡的光暈，我不由地聯想到那人精緻到完美的冷臉。
他把我當倉央的轉世，可我卻有着前世的記憶，而那個記憶是在遙遠的21世紀，絕不在這個世界，也絕不叫做倉央……
我一直都是嘉措呵。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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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暈死~~！
偶被手提的電線絆了一下，（差點摔跤不說），還把手提摔地上了！！！（我都傻眼了，音樂卡帶一樣放啊放……）
飆淚~~~~幸好還能開機，嗚嗚嗚……我家可憐的小電，心痛地撫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