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鬼王化作三團青煙突然消失在這大殿之上,我隨手看了看錶,竟然此刻已經是凌晨五點了,現在是民國曆七月初,竟不曾想我將日子都已經記混了,白活了這麼些日子,算起來已經是陰曆五月十六了吧。
嘆了口氣我才發現這一切過去的太快了,剛剛過完年不久,我們一路追蹤陰陽屍魔,到那之後師父喪生前後不過一個月時間,那之後我和師兄各自分散,他來這苗疆古寨,我一路步行從石人山走到終南山,又再次南下回到雲陽跟師兄會和,這一來二去師父竟然已經去世四個多月了。
從金刀寨到古月寨我們碰到了太多的疑惑,現在我和師兄他們又兩下失散,師兄他們遭襲又被奪走七星斬妖劍,逃出一條命去現在卻又重回十萬大山。
想到這今日的種種我真是有些坐立不安,十萬大山之中有多少苗寨我不清楚,但是一個寨子幾百個人,我們一路而來路經了好幾個寨子了,這就是幾百條人命啊!
金刀寨上的那麼多女吊死鬼全是拜王家主這混蛋所賜,是他放出的獸魂間接造成了這一切,他更是用什麼採陰補陽之術對那些女子做下禽獸惡行,這樣的人必須除去。
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冤魂,它們的怒火和冤屈尚未平息,再看看剛剛我經過的洞府,老妖精的那個幾十米長的血池裡面血液洶涌,那得是多少活人的鮮血才能鑄成。
回來的路上路過的那間石室,裡面全都是人的屍體和血液,我不敢相信這幫妖邪在這裡究竟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我們行走陰陽之間,破邪斬妖、扶正祛邪乃是責任,我更不能放過這幫妖邪,更何況師父以身證道、捨己除魔我全記在心裡,這些獸魂妖怪必須除去,還有那個它們要復活的魔主,我也必須阻止,哪怕窮盡自己的性命。
突然之間我的臉上多出了幾分明悟,但是這條路上極其艱難,師兄他們未必就知道我在幹些什麼,他們也不可能理解我的苦衷,我一人應付這羣妖着實也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嘆了口氣,大殿的石桌之上我隨便找了個位置躺下,這一覺竟然就睡到了晚上,或許是這幾天連日來的消耗都太大了吧,此刻鬼王它們還都沒有過來,我得想個辦法在魂魄出竅的時候給師兄他們送信。
可是我能怎麼做呢,魂魄離體我用道法會被這幾個傢伙發現,鬼王們一旦發現事情就會暴露,這樣顯然不成,突然之間我想到一個秘法。
茅山秘書之中有一種顯靈方式,就跟死者鬼魂給家人託夢差不多,在子夜大家都熟睡的時候,突然侵入人的腦海之中將信息告訴別人。
但是這是需要人的魂力足夠強大的,一旦你堅持不下來就會失敗還容易暴露,並且師兄他們這些混蛋再突然醒來,把我當做鬼魂給我來兩下直接把我弄死那我就完蛋了。
想來想去我也只能冒險一試,天色暗下差不多夜裡十點多三個鬼王才緩緩來到前殿。
“你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我說道。
“我們就不在這洞府之中給你安排房間了,你或許會不適應我們的作息時間,正好明天開始不出意外,我們也會有新的內容讓你去辦。”
“什麼內容?”我看向三鬼王。
“等你回來再說吧,什麼都不要想,今天晚上放鬆享受。”這傢伙說完還朝着我笑了笑,搞得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看着它們滿臉的陰笑這事兒似乎不是鬧着玩的,開始我還抱着一絲僥倖覺得這些傢伙或許就是嚇唬我,我一口答應下來或許它們並不會這麼做,但是現在我已經後悔了。
難道叫我真的元神出竅去幹下那樣的禽獸行徑,去破壞人家女子的一生?這樣我真的做不到!
“嘿嘿,老四你幹什麼發愣啊?”大鬼王看着我。
“他一定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過你小子得悠着點兒,過了子時我們再放你出去,這樣安全。”三鬼王說完衝着大鬼王和二鬼王嘿嘿一笑。
“上次老四的定神符可是害我不淺吶,你們幾個幸災樂禍實在是因爲你們沒怎麼忍受過,根本就不知道那種疼痛究竟有多麼滲人。”
一聽到這話我慌忙賠罪:“大鬼王,上次的事情……”
“不用說了,你沒錯,我知道!”這廝突然打斷我的話,然後朝着我看了看。
“差不多了,你小子等下不要反抗我們將你的魂魄打出去,然後用法力將你從這裡直接送到江西。”
三鬼王的話讓我心中一陣惡寒,有些事情是非幹不可了,要說人的話從貴州跑到江西至少也得十幾天,但是這元神可不用,所謂神遊八荒,修道人的元神下得了陰曹地府,遊得了世間任何地方,這玩意兒其實就是我的魂魄,只不過我是修道之人我的魂魄強度夠,所以叫元神,別人的只能叫魂魄。
元神和魂魄本質上的區別就是元神雖然是魂魄體,但是卻可以用道術、符咒,而一般的鬼魂碰都不敢碰,就是這個道理了。
“時辰差不多了,老四,準備好我們要把你打暈。”
“什麼?”
我剛一愣的功夫,只覺得後脖子上一股大力將我打的渾身一麻立即就暈暈乎乎的了。
“咦,怎麼這麼輕啊?”我緩緩看着自己面前那個倒在地上的許是非,再看看自己,我此刻用自己的手去摸了摸地上我自己的肉身,手直接就穿過了肉身,而我自己就跟空氣一樣,就好像透明的不存在的一樣。
實際上這還只是我第一次靈魂出竅呢,只是覺得什麼都好奇,一旁三鬼王看向我,說道:“老四,你現在是魂魄體,就跟鬼差不多,生人不開眼是看不見你的,除非你自己心裡願意給她們開眼她們才能看見你。”
“你要先出了這洞府,往東面走在一個地方會出現三顆白樺樹,站在那三顆白樺樹旁你就回到十萬大山了。
我一愣,此刻心裡是既矛盾又忐忑,矛盾是因爲我如果此刻真要做這樣的事情去將人家女子禍害了,那就真不得了了,甚至我自己都會從良心上罵自己一輩子。
但我不去的話這一切的佈局就全完了,我甚至只能看着這些傢伙逍遙法外,等它們真的復活魔主那將是世人的災難。
再有一點我去給師兄他們託夢如果被發現那同樣就完了,可是又不能不去。
思想片刻我猛地緊咬牙關!
不幹不行,幹!
竊玉偷香啊,許是非你個混蛋,罪過啊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