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道術當中斬妖除魔的道術不少,但害人自保的道術也多了去了,師父以往不准我們學,然後我就偷學,着實讓我學了好些,但是從來不怎麼敢大用。
而今,卻不想竟然要用來救命,但一想到這次是下死手,對面的人不死解兵師就得死,我也就直接忍了,咬緊牙關要來個猛的。
上次對草蠱婆他那個兒子下的那個追魂術,可以說是我之前掌握的最快的殺人法咒了,但是放在這裡根本不夠看,因爲我們兩家無論誰中術人,先死的那個就算輸。
所以我必須一步到位,把對方弄死,這兩天時間我準備了三把後手,全部是用來救解兵師的,然後也不斷的在內心裡琢磨,因爲有兩種術我想試試。
那兩種術,一種叫做鎮魂化陰法,還有一種叫做五鬼奪魄法,前一種法術是直接把人的三魂祭死,只留下七魄在體內,把一個活人變成殭屍。
後一種法門是拘走人的七魄,讓三魂無法迴歸體內,變作孤魂野鬼,這兩種方法中術人死的都很快,而且霸絕到了極點,是那種茅山禁術當中大凶大惡的術法,嚴重違反門規,不能使用的。
但一想到現在是爲了救命,所以我就釋然了,而且我敢用這兩種道法主要是因爲,前段時間我的道行又精進了,斬妖劍上的光芒從赤紅色變作暗金色,有了提升。
但至於爲什麼現在我的道行提升這麼快,我卻不知道,上古金丹的藥力應該早將化開了,這是讓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之一。
雙方都準備好了一切,我們並沒有開壇鬥法,因爲這樣雖然殺死人也很快,但是被對方破解的機率極大,所以不穩定,更何況我們這邊香蠟紙裱殘缺嚴重,鬥法那簡直就是找死。
對面的人來了說了幾句話,然後輪到我們這邊來,解兵師心驚膽戰的也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最後對方說明規則,今天的鬥法算作兩場,因爲要用兩種術來對付人,兩種術可以對付兩個人,也可以選擇對付一個人,一種術就算一場,兩種術齊上,今天等於鬥兩場。
對方的意思很明確,兩種術都要施在解兵師一個人的身上,這把我聽的,毛骨悚然,混蛋啊,這些個玩意兒把兩種術都下在解兵師的身上,一種術就夠解的了,兩種術加在一起,要是再相互糾纏,那我還解個屁啊,直接讓解兵師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解兵師這混蛋也真是給我長臉,哭喪着臉不斷大叫晴雪,說他想他媳婦兒,要是他死了,叫我回去好好照顧晴雪,要勸她,讓她的執念不能消散,最重要的是爲他招魂。
我一陣無語,對面竟然都這樣了,把兩種術下在一個人身上,這簡直是加速解兵師的死亡,可是我們這邊就我們兩個人,對方卻有三個人。
而且我深知自己的這兩種術解法艱難,我不信對方能夠把兩種術全部解去,而且此刻我也想賭一把大的。
白黃藍綠紫紅黑,符紙的顏色越深,代表符力越大,符力大的符咒就叫做禁符,一旦畫禁符就要付出代價,但此刻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我準備等會直接用禁符加持效力,我自己拼了老命,也要送對面的人歸西。
對此,我的選擇是兩種咒術給對方的兩個人施術,這樣對方兩個人中咒,只剩下一個人解咒,我這邊到時候只用想着給解兵師一個人解咒,對面兩個人中咒,到時候解術的人只有一個人,他在兩個人面前不停的奔走,肯定會亂了手腳,我要讓他疲於奔命。
解兵師最後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們開始準備各自的手段。
我二話不說,直接掏出兩張紅紙出來,解兵師一看我的動作,嚇了一跳,他驚叫道:“是非,你要用禁符?”
我點點頭,然後解兵師不斷勸我,他說:“你知不知道,用禁符,你現在的功德不夠,畫成那一張符咒就夠嗆,你要是再畫第二張符咒,到時候會遭遇天罰的。”
我笑罵了一句:“照你們之前的推算,我遭遇的天罰還少嗎?爲了紅妝,我逆了天要遭遇天罰,用戮邪法印那次我逆了天,要遭受天罰,所有天罰加在一起,足夠把我劈死了,不在乎這一道。”
解兵師無奈,但現在我知道,我們必須活着,纔有機會去想以後的事情,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必須活下去,纔會經歷以後的事情,要是現在連活着都做不到,還談個狗屁的天罰。
取出其中一種紅紙,我一聲大喝:“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每一種禁符都有各自的不同咒語和畫法,我一咬開食指,然後繼續唸咒:“祖師爲我令符劍,天地爲我令符劍,令來符劍化蒼生,斬盡妖魔邪祟神兵如三茅真君十萬火急如律令!”
我感覺食指上有一股氣,那股氣似乎是金黃色的,外人你看不見,我也看不見,但是卻能感受得到,那東西就是功德。
功德是什麼?沒人說得清楚,但是有一點,如果你的功德足夠多,你可以畫禁符,然後消耗功德而不遭受天罰,但你功德不夠,還敢畫禁符,沒有功德抵擋,最後畫出禁符你就會遭受天罰。
我們放生是功德,斬妖除魔、渡鬼助人都是功德,我自信自己的功德應該不少,但是辛辛苦苦一道符咒畫完,我竟然發現,自己手上的金黃色的氣正在快速消散。
媽的,太坑了,我這麼多年來做了多少好事啊!就這麼一道紅色禁符,就將我的所有功德消耗一空了,坑爹啊!
我一陣無語,然後開始畫第二道符咒,第二道符咒一來,我的手上還有一點點金黃氣,我剛畫了個符頭,然後那種氣徹底消失了,不多時一張符咒畫完,沒把我累個半死。
我終於知道師父當初抱着陰陽屍魔,一張黑色符咒畫完爲什麼會渾身沒力氣,我差點讓符咒抽乾了身子。
對面的三個人不斷裝神弄鬼,唸咒一陣胡蹦亂跳,手裡拿着各種羚羊、犛牛頭骨,然後不斷敲擊着,三個人拿出一種又一種白色、黑色、紅色的粉末,正在不斷施法念咒。
“是非,你行不行啊?”解兵師擔憂的看着我,我一愣,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或許有可能保證對面的人被我活活咒死,但是我不能保證,能活着把解兵師從鬼門關拉回來。
解兵師聽了我的話一陣無語,他拍拍我肩膀,強笑着要我別頂着那麼多壓力,救得活剛好,救不活千萬把他的魂魄收齊,然後他去跟晴雪做一對風流鬼夫妻。
我心想,當初解兵師就看破生死,這樣說過了,那他還這麼怕自己死了,爲的是哪樣呢?
結果這混蛋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昏過去,他竟然說,怕自己這樣死了變成鬼太慘,把晴雪活活嚇死。
我勒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