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下大亂3428
神族。
深夜中。
鈞天宮。
鈞天大殿燈火通明。
九大宮主中的六位都是齊齊立着,衆人相互望着唏噓一片,甚是不滿。
“蒼師兄,你主管九峰律法的,你說說,這鈞天宮大半夜的把我們叫來,這都是第三次了,叫來也不說什麼?就一直就這麼等,這麼等?這到底是爲什麼?”
站在最前的蒼天鶴聽着,自然知道這個燙手的山芋不能落到自己手上,說好了能夠得到幾句讚美,可是說不好一旦惹怒了鈞天宮,那可是罪過,於是微微一笑道:“天師弟,這是鈞天宮的旨意,要問還得問虛師兄?要不,你也學學陽天宮和玄天宮?”
這句話一說,那是一語雙關,尤其是天孤雄聽到最後一句,猥瑣的如同一個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他豈是不知?陽天宮因爲培養了一個秦明月,至如今他正在被神族追殺,而因爲此事陽天宮宮主王奈何已經被罰在閉關半年有餘;玄天宮只因爲紫雪琴和秦明月相愛,所以一併加以責罰,玄天孤月也是被罰在雲河囚牢思過,下餘的其餘幾人焉能不知道鈞天宮的厲害,所以對於鈞天宮的安排還是一概聽從,不敢違抗。
天孤雄雖然這麼想着,但是蒼天鶴何嘗不是一頭霧水呢?一連三天,每天的子午時分,鈞天宮便是支會六大宮門前來,說是共商大事,可是每次來,都是一等等一個晚上,到了早上,才被人通知回去。
“真是奇怪,掌門師兄這是何故?子午時分便被叫來,一站半休卻又不知一聲?難道,難道鈞天宮在秘密搜查各個宮門的內務,可是也不會啊,我暗中交代過無痕,要他日夜關注蒼天宮各地方的異常,按理說不會有閃失的,可是這回鈞天宮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安靜中,幾道光影微微從後堂走來,爲首的正是鈞天宮四大弟子之首的齊若水,緩緩中齊若水卻是一路下來,在臺下站定。
蒼天鶴心中忽地一咯噔,大叫一聲不好,齊若水身爲九峰大弟子,更是將來鈞天宮的繼承人,按道理他的位置是鈞天宮正殿臺階之上,虛縹緲的左側位置,此時再看他的臉色,有些個索然,冷汗不禁出來。再看看臺上的段峰和趙無極,臉色中夾雜着一絲的怒氣卻又強忍着,也就此時,光頭天孤雄問道:“齊師侄,敢問是虛師兄要出來?”
齊若水淡淡一笑道:“天師叔還請稍安勿躁,有什麼事情稍後自有分曉?”
望着他一臉的微笑和無奈,天孤雄走去拉着他道:“齊師侄,我們這些個老骨頭都來了三次了,你能不能透漏一點小道消息?”
“師叔多慮了,稍後自有分解?”
正說話間,大殿之外一聲沉悶的鐘鼎之音傳來,衆人又是幾分的驚訝,鐘鼎之音向來是沒有重大事情不會敲起,這麼個時間怎麼會響起呢?
疑惑中,大殿之上的段峰看看趙無極,隨後高聲道:“有請蒼天宮秦力回山覆命?”
衆人聽着秦力歸來,議論紛紛,“哦,原來師兄召見我們是爲了狙殺秦明月一事,那麼秦力歸來定是帶來了好消息?齊師侄,你隱藏的好深啊?”
齊若水依舊笑笑,沒有回答,只是蒼天鶴髮現段峰的眼角有幾分的淚水隱藏着,而且他看別人時都是一掃而過,唯獨看齊若水時停留幾分,然而齊若水卻是極力的躲開,再看齊若水的腰帶扣有一個竟然系反了,齊若水往日裡循規蹈矩,心細如髮,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的紕漏,這就只有一個解釋,齊若水出事了。
這邊,大殿光影之中,一白衣人健步走來,身後揹負着一個長長的東西,走道大殿之內便是對着蒼天鶴躬身道:“師尊,各位師叔,秦力回山覆命?”
蒼天鶴一望見秦力,卻是沒見秦三胖,心中多了幾分愕然,但見秦力後背之上包裹着,正要詢問,不料段峰高聲道:“有請鈞天宮虛掌門入座?”
隨後一道疾風掃過,在衆人的高喊聲中,大殿寶座之上,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人緩緩落下。
那人落下後,長袖一甩道:“段峰,六大宮主都到齊了嗎?”
段峰迴答後,虛縹緲衝着秦力道:“秦力,看你的表情,事情已經成功了?說給諸位宮主聽聽?”
秦力臉上豪光綻放,隨後道:“回稟師伯,此次幽冥海之行,完全在虛師伯的掌控和謀劃之下,弟子和秦三胖師弟不辱使命,那逆賊秦明月被弟子的雲河劍擊中後背,墜落幽冥海斷情崖,弟子先行回來通報,秦師弟正在那裡搜尋屍體,想必明日便可歸來。”
“好,辦的不錯?秦力,那被秦明月帶走紫雪琴呢?”
“回稟師伯,弟子和巫族的方少主匯合之後一同趕往的幽冥海,但其間並未發現紫雪琴師妹的蹤跡。”
“嗯,蒼師弟,你通知北方玄武大帝,讓他搜尋紫雪琴的下落,一旦有立時通報?”吩咐完後,虛縹緲欠欠身子道:“秦力,這次幽冥海之行,想必還有其他收穫?”
“這……”。
“但說無妨?”
“回稟師伯,弟子幽冥海之行,帶回來神族逆賊秦明月的仙器?”
“仙器?”衆人聽後,都是極力看着秦力,想要一睹秦明月所使用的仙器到底是什麼?他們都明白,自來仙器都是與他的主人同氣連枝,一榮俱榮的,何嘗得到了秦明月的仙器而找不到秦明月的人呢?
蒼天鶴更是有些個發憷,那秦明月的仙器叫做九陽御龍劍,昔日裡曾是這個秦明月在明月城神族之下獲得,更是憑藉此劍將青竹神龜宗六大弟子中的何青竹斬殺,也是此劍在烈焰聖澤湖和青竹神龜宗鬥法,看這個名字,九陽御龍應該是一件至陽的寶貝,可是它到底有何精妙之處。
正說之間,秦力雙手輕輕一甩,便是將後背之上的那個包裹打開。
衆人都是盯着這個仙器。
秦力左手託着仙器,右手輕輕的將九陽御龍劍上的布袋掀掉,衆人眼睛大大的盯着,看到的卻是一個帶着很多圓環的鐵劍,劍端還懸着一個珠子,此時裡面滿是污穢之色,根本看不清楚。
尤其是那個天孤雄看後不禁啞然失笑,“秦力,這就是狙殺何青竹的九陽御龍劍,就這模樣?師兄,你想要,我宮門可以給你弄個幾千都沒問題?蒼師兄,你的弟子想立功想瘋了吧?”其他五位宮主一聽,也都是笑作一團。
虛縹緲何等高人,眼望這個劍,還有那個珠子竟是污穢不堪,心中怒火陡然而起, “秦力。”
暴喝聲中,秦力驟然跪下,那寶劍華地一下子跌落在地,發出沉悶的嗚嗚聲。鈞天大殿,大殿之內所有的地面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岩石鋪成,換做一般兵器落地,定是有些個清脆之音出來,而這個九陽御龍劍卻是發出沉悶之音,就如同一個木頭落在了大殿之上。虛縹緲的面子再也掛不住了,而蒼天鶴此時也是額頭上冷汗密佈,心中叫苦連連。
“都給我退下?”六大宮主一聽聲音,急急地退出了鈞天大殿,齊若水三人還在展望時分,“齊若水,段峰,你們三人是豬麼,都給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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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敢吱聲,都是輕輕地退到了鈞天大殿的門口,緊緊關上了殿門。
一行人退去後,段峰走來道:“大師兄?師尊他到底怎麼了?”
齊若水卻是輕嘆一聲,“段,”他剛喊出一個段字後,卻又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叫我大師兄了,師尊已經撤掉了我大師兄的職位,明日就要到雲河服役?”
“大師兄,不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的大師兄,不是因爲你的道法比我好,而是因爲你有能力讓我叫你大師兄?你對我的影響比任何人都要大。”
“好了,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們都去睡吧!未來不管什麼事情,你們要留個心眼,不要中了什麼人的詭計?”說着往前走去。
望着走去的齊若水,趙無極緩緩道:“大師兄心中有好多事情都沒有講?他壓抑的太多了?”
“四弟,不是壓抑的太多了,是揹負的太多了?好了,就讓他靜靜吧!”
鈞天廣場。
山風吹來,緩緩將齊若水的衣衫颳起,他一個人靜靜的立着,望着前方高高聳立的九龍石柱,嘴中喃喃道:“唉,天下大亂,天下大亂啊?”
說過,便是衝着雲河走去,一下蒼天宮守衛的隘口,便是御空飛去。須臾時分便是落到了一個懸崖邊上,那裡前方南海的波濤滾滾而來。而這裡就是雲河的服役之地:雲河囚牢。
齊若水緩緩走去,走到中間,卻見他的前後左後各自有四個房屋,透過木質的柵欄,可以看見裡面分別關押着四個人。
還未站定,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齊若水,你也來服役?看來這次狙殺神族逆賊明月的行動有結果了?看來你們鈞天宮贏了。”
齊若水躬身後道:“雲師叔,王師叔,無爲師弟,花師弟,我來陪你們了?”
“怎麼,你也被虛縹緲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驅逐了?齊若水,雪兒怎麼樣了?”發難者正是玄天宮宮主雲孤月。
“雲師叔,弟子已經被消去鈞天宮弟子職位,如今發配到雲河囚牢服役,其他的一概不知,還望師叔見諒?”
“哼,虛縹緲,僞君子真小人?他日我出去,定要找他理論一番?”雲孤月喊着,手就準備去晃動牢門,可是剛一觸摸到,便是被牢門上的一道光影給彈射回去。
“雲師叔,你沒事吧?”
“該死的虛縹緲,該死?”雲孤月喊着,手中的衣袖急速一甩,一道紫色光澤飛出,正是她的玄霜衣袖,當年這一攻擊,卻使得陽天宮宮主王奈何使出了鎮宮之寶九州神元鼎才勉強可以抗衡,可結果還是雲孤月倒飛而去。
也就此時,洞外傳來一陣嗡嗡聲。
“這是什麼聲音,什麼聲音?”
“雲師姐,稍安勿躁,這是龍吟之聲,雪兒定然無恙?”
齊若水聽到“龍吟之聲”四字,臉上陡然色變,嘴中唸到:“天下大亂,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