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你是什麼個意思?”程志遠見張超不開口,頓時又問着。
張超見程志遠臉色越發難看,而且,喊他不再喊超兒,改喊全名了,頓時知道是剛纔的猶豫,惹了程志遠不高興了。
於是,他趕忙道:“我爹孃身陷險境,需要我去搭救,弟子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一會,弟子便會獨自趕往范陽城。”
程志遠這才面色稍緩和,說道:“嗯,爲師果然沒看錯你。你也只管放心,雖然讓你獨自上路,可爲師會帶你的幾個師兄在後面遠遠跟着,到時候,只要你父母一出現,我們便會出手幫你父母救出來,還要將那幾個賊子碎屍萬段。”
“果然已經想好了怎麼做了,我就說嘛,張平夫婦被抓,他身爲這周邊響噹噹的人物,張平的結拜大哥,又是我的老師,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不管,自然不會因爲我一句不去,就將此事作罷了。
他既然決定讓我引出那三人,那自然容不得我拒絕,喊我出來問主意什麼的都是在試探,在考驗我。
還好,我不傻,沒拒絕。否則這麼一遭免不了不說,還會惹得他不喜,連說話的餘地都沒了,比現在下場更慘淡。
唉,都是套路啊!古代套路也深,也不好混啊!”
張超心中暗暗感嘆,同時一邊尋思着:“這程志遠可能還沒將全部實話說出來。他們遠遠跟着,即便一切都順利,我真能到了范陽縣城,便能見到張平夫婦,他們衝出來救人也需要時間,還要搏鬥,足夠對方殺人幾次了。
他們救人的把握也不大,恐怕是打着我們被殺後,他們再把那三人殺了,替我們報仇的主意吧。只是,此事不好明說,更不敢現在對我說,便故意沒提了。
不過,程志遠他們還只是不確定能否成功救援,可我卻可以肯定此次救援根本不可能成功,真去了,也是百搭上性命。
那三個可是輪迴者,人家又不需要再這世界待多久,如今連主線任務都不做了,那行事肯定肆無忌憚。
人家目標是殺了我,根本沒必要像綁架一般還要讓我驗貨,帶着張平夫婦,又累贅不說,路上這夫婦二人反抗,求援,遇到熟人等都有可能節外生枝,我要是他們肯定直接拉出村子就會將這夫婦二人殺掉。
其實,他們都不一定要去到范陽城,只需要在鎮外蹲點就行,那我獨自出去,立刻就動手殺了,還可繼續弄《太平經》,我如果不敢出去,他們也有時間換別的辦法,總比去范陽傻等好。
我不能蠢到覺得人家輪迴者會很蠢,我都能這麼一下想到這麼多,他們的方法必然更多,手段更厲害。
必須下一劑猛藥,打消程志遠讓我獨自出去送死的念頭才行。”
這一瞬間,張超的心思前所未有的靈活,頓時就想了一大堆事情,敲定了一個主意,然後便故意道:“弟子之前之所以猶豫,卻是在思索一個問題。這幾個惡人非要我獨自去范陽城,那目標一定是我,是我連累的父母,可是我跟他們也無冤無仇,甚至都沒見過面,卻又哪裡得罪了他們?”
果然,聽了張超這話,程志遠也是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我也正奇怪這幾個賊子爲何緊盯着你不放,數次甘願冒險,非要殺了你,正要問你還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呢。”
張超頓時從懷中拿出幾樣首飾,說道:“老師明見,弟子當日看這些東西好看,想着我娘什麼戴的都沒有,便一時糊塗,從那女人身上取了下來,想要帶回去給我孃親。”
這幾樣東西張超已經反覆確認過,只是一般的配飾,無非是那時代的工藝製作,更加精良一些罷了,都是尋常,所以,便黑下了戒指,將這幾樣拿出來轉移視線。
“你……”程志遠聽張超竟然去摸死人屍體,拔了屍體上的東西,還暗藏下來,甚至因此惹來禍端,也是很惱火。
不過想到張超只是小孩子,又是想着自己的母親,才做這事,便也便將怒火消了,只認準檢查那幾樣東西。
“如果他們是衝着這幾樣東西而來,那一開始那兩人又爲何發了瘋的殺人呢?”這時候,張超的聲音忽然再次傳出。
“是啊!是因爲什麼呢?”所有人的思想在這一會都被張超帶動,便是程志遠都不知不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也開始習慣思索張超的話,忘記了他的年齡。
張超見此,心中暗喜,這對張超來說,是一個好現象,只要繼續保持下去,多有幾次這種表現,那日後,程志遠或許遇到事情都會想起他,習慣聽他分析,聽他的主意,他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影響程志遠,可以讓他避開劉關張,可以讓去黑山,當然,這只是一個開頭,還差的很遠,不過,就說眼前,當這幾人思索張超的問題,被他帶了節奏,對張超也是大大有利的。
“雖然做工精良,值點錢,不過,應該不至於讓他們冒這種危險。那一男一女突然殺人,也是蹊蹺,你可想到了什麼?”程志遠將那幾樣配飾往身邊隨便一扔,看着張超問着。
“弟子想起來殺人之前,那死了的一男一女正在談話,弟子等倒是無意中聽了幾句,不知道是否是因爲這事。”
程志遠問:“他們說什麼?”
張超頓時道:“好像說什麼唐周舉什麼謀反,然後什麼人派他們出來,打聽什麼動向,確認此事真假,回去上報,聽他們的話,似乎有不少人,他們被安排來這裡,那女的不滿意這裡,所以在抱怨,隔着一截,弟子當時也沒在意,所以,有些聽的不是很真切。”
聽了這話,程志遠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