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智慧白色斜射之光
今天確實邪門得很，瞿明琮心裡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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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秦露發那通火，或許可以解釋成是他缺乏溝通技巧，但中午邵家銘這通發作實在是沒道理！
眼看又快到六點，瞿明琮勉強壓下心頭的浮躁與煩悶，收拾東西出發去醫院。
王爲見他要走，不由得問：“小貓怎麼弄啊？”
瞿明琮穿上外套回道：“打電話讓客戶過來接，要是沒空過來，你就先送隔壁去。”
事務所的隔壁就是寵物醫院，每次找回失蹤的寵物，總會送過去做檢查，光顧的次數多了，他們和寵物醫院的醫生護士也都混熟了，如果只是幫忙照看一個晚上，通常不會收錢。
王爲想了想，“行，正好我可以再拍一段送小貓去做檢查的短視頻。”
瞿明琮覺得王爲是着魔了，自媒體哪有那麼容易做？算了，隨他折騰去吧。
瞿明琮拿起摩托車鑰匙，開門走人。
……
今天病房裡搬進來一個老太，和瞿婉成了同室病友。
喬月螢嘆氣：“就是智慧白色斜射之光啊，你沒看過柯南嗎？每當靈光一閃或者恍然大悟的時候，柯南的腦袋就會被一束白光斜穿過去。”
又一天過去了。
瞿婉神態輕鬆的對他說：“今天你也早點回去吧，我在這兒沒什麼事，你平時工作忙，回去好好休息。”
爲什麼他要重複這種幼稚且沒營養的名詞？
瞿明琮笑笑，“剛註冊的新號，上面什麼都沒有，等弄好了再告訴你們。”
“直播好啊！”老太扯起嗓門道，“我老家的一個侄子也在做直播，賣水果！那錢可不少掙吶！”
瞿明琮：“…………”
顯得瞿明琮格格不入，就挺難融入的。
瞿婉面露嫌棄，“哎，一來就削蘋果，一來就削蘋果，別人陪護病人都是說笑話兒逗人開心，你每次就只會削蘋果。”
夜裡的風已經有些刺骨，疾馳中臉頰皮膚被吹得發緊，他的大腦開始思索自己那雙過冬的皮手套放在家裡哪個衣櫃裡，又想到手機裡那個傢伙不用擔心逐漸變冷的天氣。
瞿婉催他快回去，反正他留在這裡也沒法給老母親解悶。
瞿明琮心想：今天我白挨一頓打，您說新不新鮮？
“最近沒遇着什麼事……”他開口，看見他媽臉上流露出失望，話鋒一拐，故作隨意的說道，“就……王爲註冊了一個視頻號，以後可能會做直播。”
他把盒飯遞給保姆，“肖姨還沒吃飯吧？這份您拿回去吧，要不也浪費了。”
瞿明琮看了會兒星空，騎上摩托車回去。
手機沒有迴應。
“嗯，智慧白色斜穿……斜射白光，光之斜射……算了，你忙吧。”
“不是斜穿，是智慧白色斜射之光。”喬月螢再次糾正他。
“謝謝啊。”保姆笑着接過來，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早再過來。”
“喬月螢，你沒事吧？”瞿明琮減慢車速，對手機說，“平時動不動就抱怨無聊，怎麼今天不說話了？”
說起來，她今天好像過分安靜了。
“要不你說說，今天工作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瞿婉興致勃勃地問。
旁邊牀上的老太也湊熱鬧，笑道：“是啊，說說唄，你媽剛纔跟我們說你是做私家偵探的，肯定遇到過很多新鮮事兒吧？”
瞿明琮：“…………”
摩托車繼續向前行駛。
可是她卻未曾想過，他這個做兒子的，如今唯一能爲她做的事，也只剩下陪伴而已了。
瞿明琮到的時候，瞿婉、老太，再加上保姆和老太的女兒四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瞿明琮無奈的翹了翹嘴角，“行，那我就不影響你進行智慧斜穿了。”
“好啊，到時候我們都關注一下。”
病房裡的話題一下子圍繞直播討論開來。
走出醫院，頭頂羣星璀璨，遠處星辰與城市燈火交融，變成一片模糊的星星點點。
準確的說，應該是從邵家銘來找茬之後變安靜了，畢竟她早上那會兒還是挺活躍的。
剛纔在病房裡，瞿婉趕他走，大約是不想拖累他。
瞿明琮吐出一口氣，決定閉嘴。
他和保姆早晚輪替看護，保姆負責白天，他負責晚上這幾個小時，陪到夜裡十點左右再回家睡覺。
每一天的時間都流逝得無聲無息。
瞿明琮嘴角微抽，“……你的腦袋也被斜穿了？”
“在哪個軟件直播啊？我們也關注一下。”老太的女兒笑着湊熱鬧。
“你又在搞什麼鬼？”他問。
等了一會兒，手機裡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抱歉……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和我說話，因爲我現在處於智慧白色斜射之光的時間裡。”
“工作再忙，也不至於連這麼幾個小時也沒有。”瞿明琮隨手從牀邊矮櫃上拿起一個蘋果，問她，“吃蘋果嗎？”
他此刻的心情，搭配此刻的造型，充分演繹了什麼叫做風中凌亂。
他覺得不合適，人家老太有女兒陪着，他總不能讓瞿婉孤孤單單一個人，於是死皮賴臉磨蹭到了九點，等到病房熄燈休息了，才起身離開。
“直播？”瞿婉眼睛一亮，“那以後我在家也能看到你工作了。”
其實後半夜也應該安排看護，好在瞿婉目前的症狀不算太嚴重，有些重症病患夜裡睡不了整覺，凌晨兩三點就起牀鬧騰，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惹出大麻煩。
晚飯吃的是老太的女兒從家裡帶過來的雞湯麪，瞿婉分到一碗，吃得很飽，瞿明琮買的盒飯倒成了多餘。
瞿明琮疑惑的挑了下眉，再次問道：“喂？你在幹嘛？”
瞿明琮點了下頭，“嗯，辛苦了。”
“重點不是斜穿，重點是這種時刻非常寶貴，我需要百分百的全神貫注。”她的語氣聽上去很鄭重。
瞿明琮對這玩意兒是真不感興趣，但是攔不住老太和她女兒喜歡，一會兒分享自己喜歡的主播，一會兒對着手機軟件唱唱跳跳，還教瞿婉用時下最熱門的人物特效，在鏡頭裡張牙舞爪的擺造型。
公路上風聲鼓鼓、燈影爍爍，遲滯的車流中摩托車靈活穿梭，如一條另闢蹊徑的魚。
十分鐘後瞿明琮駛入熟悉的街區，正要拐彎回小區，喬月螢突然出聲：“停車。”
瞿明琮微愣，車雖然沒停，但速度立即慢下來，問她：“怎麼了？”
“停車，去按摩店。”喬月螢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