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第五百〇五章 三個人的結局（大章）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哈利神情呆滯。
“就是，爲什麼？”克魯姆老年癡呆。
芙蓉卻很自在地聳聳肩，“我不想玩這個遊戲了。”
其餘兩個人只覺得荒謬，“那你也沒必要毀了火焰杯啊。”克魯姆說。
“我的意思是，既然沒法讓所有人滿意，那就不如毀了火焰杯。然後讓裁判們判定我們三贏。三所學校都是贏家，這不是很好嗎？”
即便是年紀最小的哈利都覺得芙蓉這娘們有些幼稚。
“你瘋了。裁判們不會同意的。”哈利猶豫了一下，也許是產生了一點幻想，他說，“鄧布利多倒是可能同意，但其他幾個，我看着不像會答應的人。”
克魯姆也點頭，“卡卡洛夫只會給你打一個低分。”
“我不希望你們輸，我也不想自己輸。你們很厲害，我也夠強。我覺得咱們三人，算上塞德里克，我們四個，換作以往歷史中的任何一屆比賽，都有奪冠的可能。任何一個人輸掉，都是遺憾。”
“但你也不應該……”
芙蓉雙手叉腰，挺起胸脯，驕傲地光彩照人，看到她的模樣，其餘二人都沉默下來，聽她的解釋。
她輕鬆地笑道：“我想通了，比賽是讓一羣人評價幾個人的遊戲，正是因爲註定有人失敗，才讓成功顯得珍貴。
“我不喜歡被人評價，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彷彿我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最後只是爲了讓領獎臺上的人可以更光鮮。比賽的目的應該是展現我們的本領，而不是製造遺憾。”
“可這就是比賽的意義啊。你做了一件傻事，毀了三強爭霸賽。”哈利皺眉。
克魯姆搖頭，“我不介意你的做法，反正對我來說，本就是失敗，現在反倒有了一點成功的可能。”
芙蓉微笑，“沒錯，所以你的校長最好同意我的提議。”
樹籬迷宮開始倒塌，高聳的灌木飛快凋零，然後化成土灰。賽場周圍的聲音涌入草坪，激烈的嗡嗡聲震耳欲聾。
巴格曼顯然是驚呆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巴格曼說：“請你們都過來，到主席臺這兒來。”
裁判席上剛纔發生了一場爭論，鄧布利多微微低垂眼瞼，陷入深思，馬克西姆女士卻是很不高興，眼眶微紅。卡卡洛夫陰沉地看了克魯姆一眼，隨後把目光轉向芙蓉。
巴格曼擠出笑容，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就像一團灰黏土，“賽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誰能告訴我真相？”
芙蓉仰頭說：“我認爲這場比賽應該有不止一個獲勝者，所以我對火焰杯施了跳舞咒。”
“你打碎了火焰杯！”卡卡洛夫激動地咆哮，陰冷的眼神駭人極了，“你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你毀了一項歷史悠久的傳統，一件珍貴的魔法道具！”
鄧布利多擡起手安撫：“卡卡洛夫教授，別激動，火焰杯不重要，還是得聽聽勇士的想法。好了，德拉庫爾小姐，假如你想要出人意料，賣弄本領，那麼你無疑成功了，誰都想不到你會毀了火焰杯。但能告訴我們，你的真正意圖嗎？”
馬克西姆女士咬牙道：“芙蓉！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你明明已經贏得了比賽！”
“我贏得不光彩，女士。哈利先後經歷三場戰鬥，已經筋疲力盡了。”
“比賽裡沒有什麼光彩不光彩的，你贏得堂堂正正！沒有誰可以指責你的勝利。”
“我還沒有輸。我希望你們能判我們三個，最好加上塞德里克，我們四個人都贏得了火焰杯。”
一直都很沉默的老巴蒂·克勞奇爆發出一陣大笑，他似乎是忍俊不禁，但很快，收斂了笑容，搖頭不說話，眼神卻很清楚得傳達了不屑：對小孩子幼稚天真想法的輕蔑。
其他幾位裁判也是面面相覷。
鄧布利多露出笑容，“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決定。大家都看到了，四位選手都非常努力，非常用心，也非常出色，這樣的好孩子，不應該讓他們失望而歸。馬克西姆女士，卡卡洛夫教授，巴格曼先生，克勞奇先生，都考慮考慮吧。”
卡卡洛夫若有所思，德姆斯特朗幾乎沒有得到過一次冠軍，這個提議還真挺有誘惑力的。
“不行，誰得到火焰杯誰就是勝者……”老巴蒂·克勞奇嚴肅地反駁。
“火焰杯已經被毀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有三強爭霸賽。”鄧布利多搖頭道，海藍色的眼睛裡滿是笑意，“這個聰明的小姑娘把難題拋給了我們。爲了孩子們着想，也爲了我們三校的友誼，讓他們都獲勝，又有何不可呢？”
“可以往沒有這個先例啊！”巴格曼哆哆嗦嗦地擦汗。
“歷史是我們創造的。”鄧布利多說。
“假如真的是這樣……”五人聚在一起嘀咕商量。
片刻後，麥格教授走向魁地奇球場的草坪中央，身後飄着的是領獎臺，這是一個小小的，方方的木凳，蓋着一塊漂亮的絲絨布，金色的流蘇從布料邊緣垂落，還繫着許多銀色鈴鐺。
看臺上的喧譁稍有平復，通過文字直播觀賽的巫師們，也暫時停止了評論刷屏。
四名勇士跟着她走到領獎臺後面，隨後五名裁判聯袂登場。
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用魔杖指着嘴巴，說道：“聲音洪亮。各位，各位，請肅靜，經過我們各位評委的討論，現在已經決定了最後的獲勝者。”
大家安靜下來。
老校長微笑道：“在宣佈結果之前，有些問題需要做出解答。比如火焰杯爲何會損壞？答案是芙蓉選手用一道非常強力的跳舞咒，摧毀了這件魔法物品。”
“讓芙蓉退場！”
“籲！”
“她毀了比賽！”
芙蓉在聲討中深呼吸，四處尋找看臺上的人，她瞧見母親和小妹在揮手，然後，她看到林德了。在滿世界的惡潮中，還是有那個人的目光落在肩頭，像一記撫慰，比星星還溫暖。
鄧布利多大聲說：“芙蓉選手本應該是比賽的獲勝者，不過她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建議，那就是讓所有參賽的勇士都獲得勝利。我想，爲什麼不同意呢？這大概是最後一屆三強爭霸賽，在它漫長的歷史中，曾出現過勇士死亡的悲劇，曾飽受爭議，曾一度廢止。
“我們漸漸忘記了最初巫師們舉辦三強爭霸賽的意義，但歷史給了我們一個新的解釋。它說，這項賽事的目的是團結和友誼，而不是傷害與攻擊。芙蓉選手讓我們回想起，不是所有的比賽，都應該用遺憾做結尾。她創造了一個奇蹟，一個契機。
“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頓，三所歐洲的魔法學校，在這個時代，應當更緊密地聯繫，我們是朋友，是競爭對手，但終歸是朋友。以火焰杯的毀滅爲界碑，我們告別一段舊歷史，聯手創造嶄新光明的未來。”
所有的聲討消失了，在短暫而漫長的死寂後，在勇士和裁判不安的心跳中，所有觀衆似乎成爲了決定生死的法官。
他們給出的審判是歡呼和掌聲。
一陣雨聲，然後是雷聲。
“我們是冠軍！”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高呼。
“得意什麼？我們也是冠軍！”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不甘示弱。
“我們有兩個冠軍，你們只有一個！”
“我們……&*（”新的論戰開始，但大部分人都喜笑顏開。
早就憋着的格蘭芬多獅子朝草坪丟禮花炸彈，砰砰啪啪的爆炸聲裡，煙花和彩片如星如雨。
麥格教授揮舞魔杖，把領獎臺變長，它可以容納四名選手並肩站立。
“芙蓉·德拉庫爾，布斯巴頓的勇士，請登上領獎臺。感謝你爲我們展現了一次屬於年輕人的奇蹟，你的舞姿動人之極，今後將被巫師的世界永遠銘記。”鄧布利多祝賀道。
“威克多爾·克魯姆，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請登上領獎臺。你展現了非凡的決心和勇氣，不是誰都有控制慾望的本領，你無疑是個優秀的巫師。”馬克西姆女士柔聲道。
“塞德里克·迪戈裡，霍格沃茨的勇士，請登上領獎臺。風度翩翩的年輕人，你的魅力與你的咒語一樣讓人印象深刻。”老巴蒂·克勞奇肅然道。
“哈利·波特，霍格沃茨的勇士，請登上領獎臺。強大的小巫師，你代表了三強爭霸賽最高的山峰，任何艱難險阻都不能阻擋你，願你在今後的人生中，依舊明亮不屈。”盧多·巴格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們四人，每個人都踩着領獎臺，彎腰戴上桂冠，攜手捧起一座鎏金獎盃。
焰火的光芒照亮夜空，也照亮所有人的眼睛，大地上彷彿有幾千顆星星。
林德與格林德沃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訝異。
“這算誰贏了？”黑魔王問。
林德微笑，“知道嗎？四人共贏，這個結局的概率是非常低的，比童話故事還稀奇。不過我很喜歡，芙蓉這孩子變成了一隻貓，跳出了棋盤。我想我們都贏了，也都輸了。”
“輸了？爲什麼這麼說？”
“我們像棋手一樣高高在上地宣判這四個年輕人的勝敗，可他們給出了一次漂亮的還擊。”
格林德沃蒼老的眼眸裡也露出笑意，“是啊。有意思的年輕人。”
今晚的魁地奇球場已經是一片歡騰的海洋，往後的一週，整個學校也依舊會是快活的。
學生們都衝出看臺，涌向草坪。
獵狼犬阿福圍着勇士打轉，尾巴搖晃，黑斗篷趴在欄杆上打哈欠，表情無聊。今年的霍格沃茨沒有黑魔王復活，沒有勇士罹難，沒有食死徒暗中活動，一切都很平靜。
“改變歷史的感覺，還真不錯。”林德戴上巫師帽，笑着離開，準備找他的米莉森一起分享趣事。
比賽過後的第二天，三所學院的學生開始了依依惜別。
越是年輕人，越不喜歡分離，而成年人早已經習慣。學生們都習慣了新的生活，霍格沃茨的新奇，法國的浪漫，北歐的神秘，三種思潮和習俗交融碰撞，和諧共鳴，最終化作一個休止符，一聲離弦音。
芙蓉來到主城堡四樓，那扇門還在那兒。
她的心撲撲直跳，在門口練習笑容，隨後猛然開門。
教室裡空蕩蕩，沒有咕嘟嘟冒泡的坩堝，沒有練習人偶，自然也沒有那個人。
是了，比賽都已經結束，補習的任務完成，那個人自然不會永遠等待着她。
芙蓉在講臺上找到一封信，拆開後是林德寫的一句話：“恭喜奪冠，芙蓉·德拉庫爾。——德·林敬上。”
她攥着信紙，淚水簌簌落下，笑容卻和透過窗戶的陽光一樣明媚。
“混蛋。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的。”
同樣是這一天，哈利如願以償，收到了一封天空城魔法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不過他的報道時間，在三年後的九月一號，也就是要先從霍格沃茨畢業才行。
他珍而重之地收起通知書，就像四年前，他在德思禮家收到貓頭鷹的來信一樣。
比賽結束後，克魯姆緊迫不安地通過《手冊》聯繫上了那個人。
“我已經得到了冠軍，我們什麼時候能見一面？”
[死亡聖器]：“你不是唯一的冠軍。” “但我們的約定是隻要我獲勝，就能見你一面的。我很想知道是誰一直在幫助我。”
[死亡聖器]：“這個結果並不讓我滿意，今後不要再聯繫了。此號作廢。”
“喂？”（紅色感嘆號）
“你言而無信！”（紅色感嘆號）
克魯姆放下《手冊》，黑魔王很狡猾，依舊潛伏着，必定在醞釀可怕的陰謀。他環顧四周，歡樂的校園此刻彷彿籠罩着一層看不見的陰雲，這一切都平靜地太可怕了不是嗎？
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決定以後儘可能不要踏足英倫。
在學年最後一天的宴會上，大家一起歡唱歌謠，享用大餐。然後是經典的才藝表演。
演出的最後，則是一段雙人相聲。
林德與格林德沃站在臺上。
“大家都來了，啊喲，還有人送花，這是送給Gay教授吧？”
“這叫什麼話？蓋勒教授，不是Gay教授。怎麼我一不留神，你就把我的名字說得這麼婉約地道呢？”
“哦，對對，是蓋勒教授。瞧我這記性……今天我們說點什麼呢？不如就說鄧布利多教授吧。”
“這個好，我就樂意聽你說點校長的話題。有沒有他去維多利亞的秘密之類的事情？”
“別造謠啊，我可警告你。”林德斜眼，轉而笑道。
“話說當年啊，鄧布利多教授東遊，來到一個地方，綠草如茵，彷彿世外桃源，那地方名叫夏爾，霍比屯，屯上住的都是霍比特人，那一天，打南邊來了個灰袍甘道夫，打北邊來了個紫衣老校長，他們二人腚眼一看，好似失散多年的雙胞胎……”
臺上臺下的師生都樂不可支，鄧布利多表情幽怨，似乎在問：“明明是你們兩個打賭，憑什麼拿我當樂子？”
等演出結束，就到了告別的時刻，布斯巴頓的學生返回馬車，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乘上大船。
芙蓉在臨別時一片平靜，不再如小女生那樣衝動，她的愛意也隨風永遠寄存在飄雨的英倫三島，飛過英吉利海峽，埋在舊時光裡。
“德·林，再見了。”她伸手道別。
林德與她握手，女孩還是忍不住上前抱了抱他，銀髮如霜，笑容璀璨。
三校的校長在臨別時也握着彼此的手，似有諄諄囑託，大意還是在搶霍格沃茨產品的訂單。
霍格沃茨特快要在明天出發，今晚所有師生仍舊住在學校裡。
夜幕降臨後，瘋眼漢穆迪收拾着行囊，在宿舍裡嘀嘀咕咕：“我怎麼感覺像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肯定是誰要害我，這座學校不能留。”
他的聘用期結束了，在漫長的一學年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另一個人代替他上課。
斯內普趁着天沒亮，拎着手提包離校。
“等等！”
走到黑湖邊上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是詹姆·波特，“斯內普，你就這麼走了？”
“你怎麼知道？……算了，你有什麼想說的？不，我不想聽，我這就要走了。”
“鼻涕蟲！”
斯內普臉色漲紅，惡狠狠地轉身瞪着他，“你說什麼？”
詹姆沒有露出惡作劇的表情，他的神情裡有是對過去的追憶和愧疚，“斯內普，我很抱歉。”
老蝙蝠低頭沉思片刻，沒有回答。
“莉莉她常常提到你，還有哈利，也總是替你說好話。”詹姆上前拉住他的肩膀，“回來吧，斯內普，你可以繼續當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
“我不會接受你的施捨。假如你覺得一次道歉就可以挽回我失去的一切，那你真是膚淺、傲慢，讓人噁心，一如既往！”
“斯內普，你當年可也沒少對付我們！”詹姆火氣騰地就上來了。
兩個人就像回到青春時代，互相激烈地對罵，掏出魔杖來了一次決鬥。
“倒掛金鐘！”×2
他們同時中咒，被倒吊在半空。
長長的巫師袍下襬垂落，露出他們兩個人的毛腿和底褲。
斯內普盯着月光下，程序員詹姆髒兮兮的褲頭，忽然爆笑起來，他應該是從沒有大笑過，以至於發出的聲音比夜梟還難聽。
詹姆瞪了他一會兒，也笑起來。
“去他的，斯內普，老蝙蝠，當年你就不該對莉莉說那句話。”
“是我昏了頭，但也是因爲你們這些混蛋把我惹急了！”
“承認吧，你當年就是個壞小子，和莉莉分開是遲早的。”
“但我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回不去了，斯內普，我們回不去了。”
他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兩個倒吊的男人吹了一會兒夜晚的涼風，腿上都蹦出雞皮疙瘩。
“我要走了，告訴莉莉……就說，就說，我很榮幸能和她相逢。”
“你要去哪兒？”
“不同的世界，我是個自由的巫師。”斯內普平靜一笑。
太陽升起後，霍格沃茨就再沒有老蝙蝠的痕跡了，詹姆有種感覺，他可能還會回來，也可能再也不回來，但不論如何，他已經丟下了一個過去的自己，再也沒有包袱了。
“再見，斯內普。”
……
《預言家日報》江河日下，報社經營不善，選擇大幅度裁員，尤其是以前那些當家的記者。
他們的本領是捏造謠言，歪曲事實，發掘花邊新聞。這些記者如今都被轉型網絡媒體的報社裁汰了。
珍妮弗小姐被報社正式解僱的那一天，她賣掉了絕大部分衣物、傢俱、魔法產品，賣掉了最高檔的互聯網卷軸，也賣掉了位於倫敦市中心的豪宅。
因爲超前消費，她欠了古靈閣一大筆貸款，在失業後，珍妮弗選擇儘快擺脫債務。
“現在我又一無所有了。”珍妮弗抱着一箱子從報社帶出來的雜物，站在街頭，身旁蹲着一條鬣狗。
麗塔·斯基特病懨懨的，自從她的文章被多次審覈擊斃後，就彷彿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珍妮弗傻呵呵地發笑。
“我感覺這就像一場夢。只是我現在醒了過來。接下來我該去哪兒？麗塔，你有主意嗎？”
鬣狗不說話。
無處可去，存款也不多的珍妮弗，如今因爲在媒體界的壞名聲，失去了重返行業的機會。她帶上鬣狗，返回了家鄉，那片溫馨的英格蘭田園。
回到家的那天，珍妮弗的父母都出來迎接。
“呀，你怎麼帶回來一條鬣狗？”
“她叫麗塔，以前是個女巫。”
麗塔·斯基特呆愣愣地看着珍妮弗的父母，還有她的小妹。
媽媽很熱情地朝鬣狗打招呼：“你好，麗塔，親愛的，是誰把你變成這個樣子？你一定嚇壞了。珍妮弗，你怎麼不幫幫她呢？”
“我幫了她，可花了很多錢，找了很多人，就是解除不了這個詛咒。可麗塔又不肯說是誰下的咒語。”
麗塔嗚咽抽泣起來。
“你怎麼了？”珍妮弗一家都慌張地詢問。
“我記得這裡，我記得這個村莊，這裡是我的故鄉，我要回家……”
“你的家不是已經被賣了嗎？”
“不，不是那個房子，是我的家。”鬣狗忽然奔跑起來，穿過鄉間的街道，來到村莊角落的一棟老房屋。
珍妮弗氣喘吁吁地跟着她跑了一路。
“這裡就是你的家？我記得這戶人家，裡面只有一個老寡婦居住，從沒見過她的子女。”
此時是傍晚，藍色的炊煙從煙囪裡飄起，透過窗戶，能看到一個衰老遲鈍的身影。
珍妮弗上前敲門，隨後，悄悄離開。
“是誰在外面？”斯基特老夫人開了門。
一條鬣狗衝她嗚嗚奸笑。
“去、去！壞傢伙！”斯基特老夫人戴上眼鏡，哆哆嗦嗦地驅趕鬣狗，“不要進來。”
麗塔泣不成聲。
她被變成鬣狗，已經三年了，整個世界都不記得她的存在。
老夫人看到她哭泣，不由得心軟，嘆息道：“好了好了，跟我來，以後我養你好了，可憐的生命，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不嫌棄的話，以後就陪着我這個老傢伙過日子吧。對了，我應該給你起個名字……
“就叫麗塔吧，怎麼樣？”
鬣狗輕輕奸笑，轉身朝草叢裡揮別的珍妮弗點頭，一步步走進破舊溫暖的農村小宅房。
麗塔·斯基特，大抵是真的死了。往後的魔法界，也不會再有她這樣的記者。
“再見，麗塔。”
算是填個坑。另外，好久好久，沒有祝大家天天快樂了捏！還是要大聲說一句：愛你們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