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林飛還與其見過幾面,不過大多數時候,卻是爲了法寶跟諸天浮屠,交流一下煉器之道,只是在此之後,卻是沒了音訊。
沒想到,時隔一世,居然是能夠又得到這樣一件東西…
不過,看到了這裡,林飛還是有點想不通,這妙法老人怎麼會動手煉製這樣一種東西的?
對一般修士來說,這黑色骨劍可能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是對於妙法老人來說,這也就勉強算是入門罷了,而且還是一項沒有法寶元靈的入門之物。
這簡直就是雞肋了…
“難道是妙法真人落魄了?”
林飛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畢竟在那場大劫之中,法身也是一個個隕落,就連林半湖那等存在都是消失在了黑淵深處。
而勉強活下來的,也就像是趙明海那樣半死不活的苟延殘喘…
妙法真人就算是不至於淪落到那等地步,但是遭遇什麼創傷恐怕是免不了的…
只是,白髮真人,又是怎麼得到這一件法寶的…
要知道,這黑骨飛劍雞肋也只是對於妙法真人來說,實際上,對於普通修士來說,這黑骨飛劍也是一件頗爲強大的法寶了。
更是沒有那麼容易煉化,這個白髮真人,又是怎麼將其運用自如的?
“對了…”
林飛忽然一拍腦袋,自己不知道,找個人問問不就是了。
而且,自己眼前,不就有一個人嗎?
林飛想到這裡,就是擡手一抓,打開了冥土一角,將那黑衣修士給抓了出來。
然而…
一出來,卻是隻聽到一陣淒厲的嚎叫聲。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救命啊!”
在這一陣慘叫聲之中,先前還威勢逼人的黑衣修士,簡直是連滾帶爬的從冥土當中逃了出來。
而在他身後,卻還有着幾頭張牙舞爪的厲鬼,帶着獰笑,以鋒利的爪牙,從他身上狠狠撕下幾下塊血肉,一直到這黑衣修士逃了出來,那些厲鬼嘴裡還在嚼着他的血肉。
而如今的黑衣修士已經是變得血跡斑斑,披頭散髮,甚至身上好幾處地方,還露出了森森白骨,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即將要被活活吃掉一樣。
出來之後,就是猛地撲倒了林飛身邊,露出白骨的手指抓着林飛的衣襬,滿臉驚恐失措的求道:“不要把我喂鬼,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不要殺我…”
“你先起來…”
“我不起來!你要是想殺我現在下手就是了,我寧死也不回那個鬼地方!”
見到一臉寧死不屈的黑衣修士,林飛不由滿頭黑線。
不過這好像也怪不得他。
當時自己將這個黑衣修士給鎮壓在冥土之中,也沒考慮許多,自己常來常往沒什麼感覺,倒是忘記了,對於普通修士而言,那裡跟地獄也沒什麼區別了…
一個被鎮壓了的法相修士被丟進去,簡直是將一頭肥牛給捆好扔進狼羣裡一樣,這要是不被分屍吃掉,那就奇怪了…
能將一個先前還氣勢非凡的法相修士給搞成這樣,可以想象,他在那冥土之中,都遭遇了些什麼待遇…
林飛擡了擡手,那羣猙獰的厲鬼,頓時不敢向前,連忙向後縮了縮,帶着戀戀不捨之意,退回到了冥土之中…
而林飛這纔將人不人鬼不鬼的黑衣修士給一腳踢開:“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
“能能能。”現在黑衣修士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跋扈,聽到林飛這話,那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
此時這個看似溫和的青年,在他眼中,簡直是跟一個活生生的魔鬼沒什麼區別…
真的太恐怖了。
沒人知道,剛剛那半天,黑衣修士都經歷了些什麼。
那一片陰森森的世界之中,冥海無邊無盡,萬鬼橫行。
面目猙獰,身形巨大的山神河神,對自己垂涎欲滴,天上一輪血日高照,血腥的日光無所不在。
在那無邊無際的鬼海之上,懸浮着一座十八層高塔,投下巨大的陰影。
唯一一處祥和之地,卻被一個更詭異的佛陀佔據,明明口唸佛經,面目祥和,身邊卻是萬鬼相伴,金光與鬼氣交相輝映。
那些鬼物看向自己時,祥和的面目之下,卻是藏着隱約的猙獰垂涎之色,那唸誦佛經的禪唱之中,都是透着一股殺意,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吃掉自己一般…
這樣的世界,簡直待上一會都覺得毛骨悚然,更不用說,黑衣修士進入沒有多久,就被看破虛實,萬鬼一擁而上…
事實上,要不是林飛及時想起了有這麼一個人,打開了冥土,恐怕現在黑衣修士已經成爲這無數鬼物之中的一員了…
“我還有許多寶物沒帶在身上,一部分在須彌海,一部分被我藏在了一處誰都不知道的深山之中,我,我對這附近也很熟悉,誰身上有什麼寶物我都知道,還有…”
如今,還不等林飛發問,黑衣修士就已經抖豆子一樣說出這些。
這要是別人,可能會感興趣,但卻是跟林飛的需求八杆子打不着。
說到一半,林飛就皺眉喊停:“誰問你這些了?”
“那…”
黑衣修士頓時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頗爲小心的看了一下林飛的臉色之後,才試探着說道:“其實我也培養了幾個天賦不錯的女修作爲鼎爐,就藏在一處隱秘洞府之中…”
“…”
林飛聽得頓時翻了個白眼,這麼扯下去還不知道最後要扯出什麼東西。
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對那個白髮真人有沒有了解?”
“白髮真人?”黑衣修士頓時愣了一下:“你對白髮真人感興趣?”
“…”
結果說到這裡,見到林飛臉色不太好看,連忙說道:“瞭解瞭解,以前就跟他認識,而且還在南荒神殿之中交過手,他嶄露頭角之時,我就注意到他了…”
林飛這纔將那黑色骨劍拿了出來:“那你對這柄黑色骨劍,有沒有什麼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