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三大妖王之所以敢將小鼎收入腹中,用來盛放妖丹,也並非沒有自己的考量,他們知道這小鼎不簡單,卻還是沒有抵住誘惑。畢竟是見到赤磷蛟與樹妖王,在使用了小鼎後所增長的實力,再者,他們在使用小鼎前,自然也前前後後檢查了無數遍,最後才抱着僥倖的心理,將小鼎收爲己用……
這幾個妖王們想不到的是,小鼎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因爲煉化的手段乃是諸天浮屠的煉妖訣,所以煉化出來的小鼎不過是一個擁有諸天浮屠力量的法器,真正要被煉化的,乃是他們自身。
如今,四大妖王用了四尊小鼎藉助小鼎的力量,洗滌了自身,吸收的了力量,修爲與實力不斷的增長,但與之相對的,是他們盛放在小鼎內的妖丹,也在不斷被諸天浮屠煉化,現在衆妖也許還察覺不出,等時間更長,他們就會發現,自己正逐漸的往法寶轉換……
妖物的兇性難除,從赤磷蛟身上便可見一斑。
那赤磷蛟最初不過一個小小的妖王,在被林飛收服之後,還三番四次的發動叛變,縱然被一次次饒恕,可心中反叛之心不絕,它已經如此,更何況那三大妖王?
它們怕是心心念念都要致自己於死地。
林飛一邊操縱着蒼穹鼎煉化鼎中的鷹王魂魄,一邊掃過在場的樹妖王、海妖王,見二者面上的懼意做不得假,這才放緩了對鷹王的折磨。
當初自己高調進攻海王與鷹王,那樣大的陣勢擺出來,其實是爲了立威,震懾兩大妖王,也震懾其他作壁上觀的妖物們,如今當衆折磨鷹王更是爲了立威。
正如當初對待赤磷蛟一樣,自己不需要這四大妖王的忠心,但卻需要它們畏懼自己,需要它們聽話與好用。
若是不聽話,小動作不斷,林飛也不介意幫着那四大地域的妖物們重換一個妖王。
鷹王的魂魄在無窮罡風中,已然有了漸漸消散之勢,它聲音嘶啞,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萎靡的縮在一起。
林飛指尖一動,便撤去了對蒼穹鼎的控制,一道氣浪席捲過去,將裡面的鷹王魂魄取了出來,丟回了身體內。
鷹王全身顫抖,那刺入靈魂的劇痛早已散去,殘留着的,是對那劇痛的恐懼。
林飛隨手將蒼穹鼎也送入了鷹王體內,道:“我知道你們身爲妖王時間久,習慣了高高在上,呼風喚雨,但現在你們要習慣的,是自己的新身份。”
“是。”
四大妖王齊聲說道。
林飛重新爲自己斟了一杯酒,再次輕輕一舉杯,四大妖王連忙舉杯跟上,一飲而盡。
鷹王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雖然身上沒有傷,且因爲蒼穹鼎重歸體內的原因,受損的魂魄也一點點恢復着,但一身銳氣與傲氣,也被打擊的蔫兒了下去,接下來只隨衆人喝酒,再不敢說什麼了。
林飛設此宴的目的,不外乎立威,見目的達成,又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讓四大妖王回去後,可以注意一下自己地域四方的小妖,能收服的便收,反抗的斬殺,繼續擴張勢力。
四大妖王沒人敢不應,但樹妖王這時卻突然開口,道:“大王,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講。”
“但說無妨。”
“大王駕臨萬妖界時間不久,但也應該聽說過,在兩百多年前,我萬妖界內曾有一位萬妖王,統領百萬妖衆,只是後來消失了……”
林飛眸光一動,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樹妖王:“倒是聽說過。”
“那位萬妖王雖然消失了,但卻不知生死,而且萬妖王手段驚人,若並未身隕,定然是我等的大敵……”
樹妖王說到這裡,卻是不再說了,其他三位妖王也都頗爲疑惑的看着它,震驚疑惑皆有,似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樹妖王會說這件事。
林飛緩緩點頭:“說的倒也是,那你們平日裡,多提防一些,也去尋一尋那萬妖王的下落,有什麼消息,要及時通知我。”
“是。”
在林飛讓四位妖王散去前,赤磷蛟又再次說話,先恭維了林飛一番,然後將自己這幾日收集來的五金之物交了上去,當着其他三位妖王的面,賣了個乖。
林飛笑了笑,也不拘那些五金之物的質量如何,盡數收下,這才讓它們各自散去了。
四大妖王回到了自己的妖宮內,便是樹妖王,也藉着不能打擾林飛修煉的名頭,在毗鄰海岸的山崖旁,重造了一座樹王宮。
這一宴後,樹妖王、海妖王與鷹王對林飛的懼意由無到有,數日都不敢有什麼動作,不過出乎它們意料的是,自從那次宴會後,林飛便開始閉關修煉,再未曾露面,也沒有干涉過它們,想象中的處處受到制約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若非有體內那尊小鼎提醒,這四位妖王都有種日子跟以前沒有兩樣的錯覺。
但萬妖界終究是發生了變化。
新萬妖王收服四大妖王,一統萬妖界的消息,幾乎是在一夜間,便傳遍了整片世界,只是,林飛這位萬妖王鮮少露面,對於萬妖界內未曾見過他的那些妖物而言,更顯得神秘可怕,一時間,很多散落的妖王未免引火燒身,主動投奔四大妖王而來。
混亂了上百年的萬妖界,似乎正慢慢的趨於平靜,甚至有了幾分當年萬妖王在時的跡象。
但這一幕落在四大妖王的眼中,卻並非是什麼值得愉悅的事情。
謀劃上百年,征戰上百年,現如今,萬妖王的位子,卻被一個年輕的人類修士給搶了去……
縱然心中不甘,可也沒誰敢站出來,鷹王的前車之鑑還在眼前,魂魄被嚴懲的痛苦,只是看着便已經心中發涼,它們貪圖境界實力的增長,以至於畫地爲牢,把自己給賠了進去,後悔也無濟於事,但若是就此認命,似乎也不是這羣成名已久的妖王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