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主說話間,長聲一嘆,望向周長老。
“師妹,你所說的這至陽之物恐怕是也只能是記錄了。這種神物就像是踏入劍道的高手一樣,只能是傳說,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後天之地中出現。
你可以想一想,如若在劍懸大陸真有着這樣的地方,那些大型宗門甚至那些隱秘的宗門,會放過這樣的地方?恐怕早已傾巢而動了。畢竟,那種神物擁有着讓人踏入劍道的機會,又有哪個劍修不希望自己踏入劍道之途呢?
並且,就算是劍懸大陸真的有至陰之地,你認爲以冰雲的體質在那種地方能撐多久?冰雲已入劍丹境,離她蘊丹而出,恐怕就是這三個月的時間了。哪怕我等全部出動外出尋找,你認爲冰雲在她進入劍丹期之後,她還能多長的生命可活?
唉……師妹,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此時,在此次大比之後,爲冰雲選擇出一個不錯的夫婿是最好的選擇。你還是給那些在外的弟子傳訊吧。”
天劍宗主的這番話,說的不可謂不是事實。
試想,後天之地又如何會生長先天之物?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周長老聽着天劍宗主的這一番分析,心下越來越痛。因爲,她也是知道,這種至陽之物也只能是書中的記載,根本不可能在這後天之地中出現。
她的內心不斷的掙扎。
她很是期望,這種神物可以存在。但是,理智上卻是告訴她,這種神物在這世上根本沒有。因此,她萬分的糾結。
大長老看到了她神色中的糾結,皺了皺兩道發白的眉毛,說道:“師妹,我知你心很痛,但是,事到如今,爲了冰雲能夠多活一些年頭,你也不能再託了。”
說着,一指天劍宗主等人,“師弟們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試想,一個可以在很短時間內修煉至化劍期的弟子,哪個宗門不重視?如若冰雲那丫頭,不是因爲體質的關係,我等寧肯違背祖訓,讓她來做這個宗主。
但是,現實總是這般讓人無奈。她不能。她的體質決定了她的命運。因此,我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現實。也只有這麼做對冰雲那丫頭以及宗門是爲最好的選擇。”
大長老是乘劍宗主等人的師兄,也是歲數最大的一位。因爲性格的原因,他一向公平公正,哪怕對於自己也是一樣,從不徇私,因此,他負責宗門的律例,上到宗主下到弟子,任何人心中都沒有任何的不滿,只有信服。
他一向少說話,但凡是能不說時,便一句不說。
他說話最多的時候,是有人犯了錯,宣佈責罰時。因此,長而以久,他的威嚴越來越高,哪怕是天劍宗主也是比不上他。致使他說出的話,也向來是最令人聽信的。
周長老雖說是長老,但是,她在這五人之中是最小的一位,對於大長老的尊重,心中一直存在。
她見到大長老也是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儘管她心中仍有着怨氣,但是,仍低下了頭來,仔細着聽着,待大長老說完之後,其緊緊的閉上
了眼睛,一滴清淚緩緩流出。
伴隨着清淚的顯現,還有着一道傷心欲絕卻又含着萬般無奈的聲音響起。
“我回去之後,便將消息發佈出去……”
……時間總是讓人摸不着痕跡,緩緩的,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此時,夏意正濃。
風不再是風,而是蒸騰。
在炙熱陽光的轟烤之下,大量海水便成了白氣,蒸騰而起,隨風到處飄蕩。
對於修行人士而言,早已達到寒暑不侵的地步,因此,天氣的炎熱根本不會給修行之人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在此時此刻,冷幽卻是覺得燥熱無比。
他以是劍丹五轉的劍修,自然不畏懼熱。之所以燥熱,是因爲他心煩意亂。
“葉風小兒,看劍!”
冷幽大喝間,手握大劍,攜帶着空中十丈大的巨劍,憤怒的斬向葉風。
“還不死心?這一個月之內你已經偷襲了我不下八十次,幾乎每日便有着兩三次。可是,在這其間,你沒有一次成功。成果最好的一次,也不過是將蘭花上的一片花瓣斬落。但,相對於有着五十四片花瓣的蘭花而言,這一片花瓣的損失對於防禦而言,卻是沒有絲毫的損失。”
聽到聲音,葉風極爲鄙視的望向冷幽,看着冷幽在蘭花禁的反作用力之下,反彈而回,認真說道:“我真不知道對於你這般舉動,是該誇獎還是該諷刺。不過,不論是誇獎還是諷刺,這樣的舉動,在我眼中,也只有白癡才能做得出來。”
冷幽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有些氣喘。聽到葉風的聲音,臉色驀然一紅,但當他聽到葉風竟然把自己與白癡並列在一起,勃然大怒。可是,他沒有反駁出來。
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葉風的言語再次傳來,打斷了他的言語。
“或許,在你心中認爲,憑藉你的實力又怎麼可能與那白癡並列在一起,但是,你這般不知悔改,堅持毫無作用的舉動,也只有白癡級的人物纔可以做得出來,因此,具有貶意味道的白癡二字,放在你身上,尤爲合適。”
葉風沒有任何想要貶低冷幽的意思,也更沒有想要諷刺冷幽的意思,至少,他的神色之中只能看到認真,眼中只能看到誠致以及一絲不耐煩。
看到葉風的認真,冷幽強行壓制下了心間的憤怒,冷哼一聲道:“我又如何知道你的念力能支持多久?如若我不這般去嘗試,萬一錯失了殺你的機會怎麼辦?”
冷幽沒有說謊,他說的實話。
在他眼中認爲,葉風不過十八.九歲,哪怕禁術水平再高能高到哪裡去?
因此,他斷定,葉風的念力根本不足以使得他頭頂上的蘭花禁時常維持住。然而,這一個月來與葉風的並列前行,他卻是無語了。一個月的時間,他竟然未從葉風的神色中看到哪怕一絲的疲憊。
他心下駭然。他在劍修之地生活了兩百多年,特別是他的大部分時間均是在外界所呆,因此,對於禁師極爲熟悉。維持
一個禁術在不動聲色間便渡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在他所見過的禁師之中,卻是根本沒有發現一個禁師可以做到。那葉風的念力水準已經達到了什麼地步?
其實,他卻是並不知道,禁師使出的禁術,再沒有遭受到了強力打擊之下,根本不需要重新形成,只是需要一些念力進行維持即可。因此,葉風維持蘭花禁所消耗的念力長達一個月的累積雖說不少,但是,相對於他那九星的念力水準,卻是根本不多。再加上,冷幽在攻擊蘭花禁時,念力中所形成的反噬之力全部作用在了禁寶摺扇之上,因此,對於葉風而言,根本不會產生任何的不良影響。
聽到冷幽這般的坦白,葉風眼中露出了好笑的神色。問道:“即使我告訴你,你又豈能相信?”
冷幽眉頭一挑,“你不說的話,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會不會相信?”
“喔?”葉風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此言有理。”
說着,望着冷幽認真道:“其實,以我的念力水準維持着這蘭花禁的運轉,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任何破開的機會。”
“此話當真?”冷幽臉上的那道劍痕跳動了一下。
葉風認真道:“葉某從不誑言。”
冷幽臉上的劍痕跳動的更快,良久,其嗡聲道:“不早說,待老子修煉到劍丹六轉時再來尋你麻煩。”
他的話說得快,動作的也很快。
話音剛落,身形便飛速的向着平山島方向飛去。轉眼間,便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葉風獨自飄流在海水之中。
良久,葉風嘴角處**了一番,眼中有着一絲疑色,“這也行!”
其實,他卻是不知,冷幽在這一個月之中,遭受的挫折太大,顏面早已丟得一絲不剩。如若不是宗門任務的原因,他早就離開了葉風的身旁。而在此時,葉風之言不過是剛好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因此,知道自己根本無法破開葉風防禦的冷幽,直接走人。他不想再留在葉風身旁,繼續丟人。因此,此時不走,又等待何時?
不過,葉風並沒有因爲冷幽的離去,而放鬆心神上的警惕。
他生怕這是冷幽使得的計謀。因此,他仍然頂着蘭花禁在海水之中飄蕩,向着平山島飄蕩。
兩日後,發現冷幽確實離開了自己,葉風終是放下了心來,念力收回,蘭花禁自動消散,腳下虛踏,青蓮顯現,向着亂葬海灣處極速飛去。
只不過,他卻是不知道,在這一個月之中,但凡是在外行走,修爲達到劍丹期以上的天劍宗弟子,均是收到了來自宗門傳訊玉符。
“下任宗主候選大比將臨,天劍宗弟子速回。”
內容很簡單,但在衆多在外行走的天劍宗弟子的心中卻是形成了滔天大浪。
“下任宗主候選人大比?怎麼會!怎麼可能這麼早就舉行?”
“宗門出了什麼大事,竟然這麼快就要選出下任宗主候選人?”
“不符合常理啊,難道說……這其中還有着什麼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