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九叔,快過來坐。’
餐廳一角的一張餐桌旁,一名年約五旬上下的老者,見到那黑衣伺者領着九叔一干人等過來後,忙起身熱情的招呼道。
‘任老爺好。’
九叔顯然認識此人,也不待對方自我介紹,就非常熟絡的抱拳回了一禮。
吳大蝦見九叔稱呼此人爲‘任老爺’,料想此人必是那任發無疑了,忙帶着文才,學着九叔抱拳行了一禮,叫了一聲‘任老爺’。
‘嘿嘿……好、好,快請坐。’任發笑着迴應了吳大蝦二人一句後,又轉頭對九叔笑問道:‘九叔,這兩位想必就是令高足了吧?’
‘呵呵,任老爺客氣了,什麼高足,不過是兩名不成才的弟子罷了。’
‘嘿嘿,九叔謙虛了……’
‘……’
雙方坐定之後,又是一番商業互吹,此處也不必一一細表。
約莫三五分鐘後,這番商業互吹暫告一段落。
九叔四下打量了一番後,笑問道:‘哦,對了,任老爺,聽說令千金從省城回來了,怎麼沒請她一塊兒來呢?’
‘哎呀,這個丫頭啊,她剛在省城學會了化妝,這一有空咩,就到處去教人家,所以……’
一說到他女兒,這任發雖說這嘴上是頗有些責怪她到處亂跑之意,但那一臉陽光燦爛的神色,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他實際是對他這女兒,滿意的不得了。
估摸着在他心目中,他女兒完全就是按照‘別人家的孩子’,這模板刻畫出來噠。
‘哦,是這樣啊。’
聽到任發的回答後,九叔雖沒多說什麼,但那種長輩對晚輩的欣賞之意,還是溢於言表。
或許天下的小孩兒都一樣,最是見不得長輩們聊天時,說到別人家的孩子,是如何如何好。
這文才雖說一看面相屬於少年老成那種(說是三十出頭,四十掛零都有人信),但實際年齡嘛,估摸着得面相除以二,特別是在九叔面前,這比心理年齡估摸着還得再除以二。
您想啊,他這一除再除,可不就是強行將自個兒,降智爲六一節了嗎?
這比一看到任發說到她女兒時,那副志得意滿滴造型兒,瞬間就將這見都沒見過的女孩兒,帶入了‘別人家孩子’滴模式。
再次怨懟地看了任發一眼後,暗道:‘哼!看你長得像個包子,你女兒也漂亮不到哪裡去!’
好吧,明明更靠近蛋撻風,混烤箱的任老爺,就這樣被這比強行上了蒸籠。
‘啊哈,我女兒她來啦!’
就在文才這怨艾值,直逼那給大郎喂藥滴潘娘子時,任老爺雙手一拍,指着餐廳大門方向笑道。
師徒仨順着任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身着洋裝的婀娜女子,正嫋嫋婷婷地走來。
吳大蝦作爲我百萬穿越大軍中的一員,原時空那會兒美女也是沒少見(當然,主要還是動作片中),這見多了嘛,自然也就有了免疫力,輕易是不會爲我百萬穿越大軍丟臉滴。
這文才就不一樣了,這比一矮窮矬,又特麼處於這樣一個相對封閉的時代,他平時到哪兒見美女去?
孔二爺講‘食色性也’!
神馬意思咩?
本撲街認爲咱這兒就不用解釋了,反正懂得都懂,有那不懂的小盆友,可以查閱《十萬個爲什麼》去,桀桀……
我去,又特麼扯遠了。
卻說文才見到這美女,向着他們這方向走過來以後,瞬間就進入了失魂狀態。
這比於不知不覺中站起身來,不斷吞嚥着唾沫的同時,將一雙冒着綠光的狼眼,一眨不眨滴盯在人美女身上。
這尼瑪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比是恨不得把人美女生吞活剝了纔好。
‘爸爸。’
吳大蝦剛準備暗中提醒文才這比,注意一下形象,就見到那美女走到任發身邊,笑着跟她爹打了個招呼。
‘快叫九叔。’
‘九叔。’
這美女也就是任發的女兒任小姐,很快在他爹的介紹下,非常淑女的向九叔問了聲好。
‘嗯……’九叔笑着點了點頭後,又對任發笑道:‘哎呀,沒想到都這麼大了啊?’
看着九叔略顯豔羨的眼神兒,任發不禁老懷大暢,臉上也泛起了欣慰的笑容。
倆老頭兒說話這會兒功夫,那任小姐也在吳大蝦和文才中間,尋了處空位坐了下來。
‘哇!是好大!’
此刻的文才,已完全處於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滴狀態,一雙放着綠光滴狼眼,直勾勾滴盯在這剛好落座在他身旁的,任小姐的衣領處,嘴裡更是順着九叔的話,發出了一句絕對由衷滴感慨。
聽到這感慨聲,任小姐這才發現,合着她這是被二比**給‘猥瑣一波流’了。
相信任哪位正常的年輕女子,遇到這種事兒,都特麼不會高興。
當然,石榴姐這樣式兒滴除外。
任小姐顯然不屬於石榴姐這類滴,遇到這事兒,自然是又羞又怒了。
不過這大廳廣衆之下,也不好多說什麼,最終也只是嚶嚀一聲的同時,瞪了文才這比一眼而已。
哎!說到這兒,本撲街又不得不提孔二爺了。
神馬,您問爲啥?
嘿嘿……
因爲孔二爺當年曾說過一句流傳千古的名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不論後世人如何解釋,在本撲街看來,那都是掩飾!
二爺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我不信你丫玩兒斷句,還特麼能斷出個八種吃法來!
這任小姐顯然就在此列。
此時,她雖然不好意思在明面上跟文才計較,但暗地裡已經將這比記在了小本本上了。
‘幾位喝點什麼?’
就在這時,有伺者拿着飲品單過來了。
‘我要coffee,謝謝。’
此時,九叔正拿着飲品單看了半晌,那單子上的英文字母那是半點不識。他又怕出洋相,不好意思明說。
‘coffee?’
在聽到任小姐用英文說要咖啡後,他低聲唸叨了一句,心說這是什麼鬼?
就在這時,那伺者又走到了任發身前,還沒來得及詢問,這任老爺就直接說道:‘給我來杯咖啡。’
文才這會兒正急的一比,這丫擔心自個兒會因爲搞不懂這些個洋玩意兒,在任小姐面前出洋相。
正想着索性就死馬當活馬醫,暗中問問身邊的道哥能不能整明白時,就聽到了任老爺的聲音。
這尼瑪對他文才來說,還真是雪中送炭,忙跟着點了杯咖啡。
就在這時,那伺者又來到了還沒點飲料的九叔面前,九叔這會兒還在一邊兒手拿飲品單,一邊兒暗暗唸叨着‘coffee’,一時之間根本沒注意到,伺者到他這兒了。
文才這比認爲自個兒已經上岸了,而九叔和吳大蝦倆人都還在水裡,出於一種強勢圍觀九叔出嗅滴心理,這比幸災樂禍的問道:‘師傅,你喝什麼?’
聽到文才的聲音,九叔心中一急,脫口而出道:‘coffee。’
‘好的,先生。’
那伺者答應了一聲後,將九叔點的咖啡記錄了下來。
‘呃……師傅,我也要coffee,不要咖啡了,好不好?’
在文才這比聽來,這‘coffee’顯然比咖啡更屌!
‘呃,點都點了,就不要隨便換了。’
九叔用眼角餘光四下看了看後,低聲答道。
文才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兒,索性就不換了,這比‘哦’了一聲後,又帶着一臉賤笑,將視線轉向了吳大蝦。
心說道哥啊,我跟師傅是過關了,你自個兒就機靈點兒看着辦吧,桀桀……
‘既然大家都喝咖啡,那我也就隨大流,也喝咖啡吧。’
吳大蝦作爲一名老油條,哪能被這個難倒,只是經歷的事情多了以後,越發不愛顯擺了而已,待那伺者過去後,他也不看飲品單了,直接就跟着點了咖啡。
那伺者答應一聲後,見他們這桌所有人都點過了,這才轉身去替他們取飲料。
‘九叔,這次請你來呢,主要就是請你主持先父起棺遷葬這事兒,呃……不知道什麼日子適宜啊?’
一段點飲料的小插曲之後,這任老爺開始說正事了。
‘呃……任老爺,我看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這種事嘛,一動不如一靜。’
任家鎮也不是多大的地方,這任老爺又是本鎮知名人士,關於他們家墳地風水之事,九叔顯然知道點兒什麼,這才如此委婉的說道。
任發笑道:‘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二十年前先父下葬時,風水先生就說過了,二十年後必須遷葬,這樣對我家纔會好。’
‘風水先生的話也能信啊?’
文才這比這腦回路果然與衆不同,他說這話時,就沒想過,在別人眼裡他們一干師徒人等,其實也就等同於風水先生。
‘你們說的話就可以相信嗎?’
這任小姐本來就不恥文才這比爲人,在聽到他說出這種端着碗罵孃的話後,立馬就懟了他一句。
‘當然……’
‘嗯-’(二聲)
文才這比正要準備繼續發表點兒雷人雷語,突然看到一旁的九叔倆眼朝他一瞪的同時,還‘嗯’了一聲,這比立馬就又恢復了鵪鶉造型兒。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
任發也連忙輕聲呵斥了一下,正準備繼續和文才開懟滴任小姐。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三天後起棺遷葬吧。’
九叔一看這任發鐵了心要遷葬,也就不在勸說,直接將時間定了下來。
任發一看九叔答應了,心中自是無限歡喜,又順便問了一嘴,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誰知九叔還沒說話,這文才就自作主張,大手一揮道:‘錢!’
‘哼!’
九叔瞪了文才一眼道:‘你想要多少?’
文才這比忙將頭一低,不敢再多說什麼。
‘呵呵,這不是問題,這不是問題。’
任發連忙在一旁打圓場。
就這樣,這任家遷葬一事,也就算是談妥了。
‘任老爺,黃百萬找你。’
也正好在這時,有伺者過來給任發傳了個話。
‘九叔,那就這樣說好了,我還有點事,你們慢用。’
任發趁此機會,向九叔告罪一聲後,開始向黃百萬那一桌走去。
走的時候,還沒忘記,爲九叔一干人等再點上一份蛋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