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賈蓉:化不利爲有利

誰也沒料到,金陵四大家族竟然在這時候,狠狠的秀了一波,連帶着賈氏族學都出名了。

五萬左右的流民被組織動員起來,能夠發揮的能量還是相當驚人的。

不過短短大半個月時間,從津門到通州的基礎農田水利設施,就已經建成了大半。

兩地已經通過水渠連接,但凡兩地的河流不幹枯,水渠覆蓋範圍內的田地都不會有缺水的問題。

不僅如此,每隔數十里就建了一個大池塘,或者說儲水池也行,有堤壩隔絕內外,同時還能連接周圍河流變成活水。

如此驚人進度,把朝堂上關注的朝臣,還有當今都給驚到。

沒二話,立下大功的王子騰直接調任工部擔任右侍郎。

至於津門道臺職位,則是由鏈二接任。

而通州知州的位置,接任者則是賈珠。

“有功要賞,有過則罰。沒什麼好說的!”

不管地方官員是否樂意,又或者有沒有能力組織好轄區流民,總之他們第一時間動起來了。

其他客人倒也沒有不快情緒,在做的論腦子也是賈蓉第一,有事情不問他問誰?

賈蓉輕輕一笑,直接從寬大的袖子裡,取出一份厚厚書本,遞給王子騰笑道:“詳細的額計劃就在裡頭!”

當然,官也不是那麼好升的,王子騰這個新鮮出爐的工部右侍郎,就要負責北方的以工代賑事宜。

當然,這和流民羣體中部分青壯,以及有家有口又願意捨棄家鄉的青壯,大部分都被僱傭離開有很大關係。

雖說大幹社會禮教盛行,可他們並沒有太過看重的意思。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王子騰也沒有隱瞞心中想法,將自己瞭解到的,以及猜到的一些情況詳細道明。

最好的結果,也得遭遇一頓訓斥,這一次的任期就別指望有什麼好評價了,也就是升遷無望。

他在府裡擺下酒宴,寧府賈蓉,榮府赦大老爺和政二老爺,史賈保齡侯史老二齊齊上門祝賀。

儘管只是工部三號人物,而且也只是正三品品級,可工部右侍郎畢竟乃是朝堂大員,已經算是朝堂上的核心大佬之一了。

當今嘴角一陣抽抽,可想到之前朝臣,以及內閣閣老們的表現,他也沒話可說。

金陵四大家族在南方有不小實力,怎麼可能不知曉南方的水利堤壩是個什麼狀況?

說一句誰去誰倒黴都不爲過,他自然不會主動參合進去。

一位位宮裡的太監,還有朝堂官員被派出去巡查或者監督,總之朝堂上下都不敢輕易怠慢。

之前沒有主意是沒有主意的事情,眼下有了‘以工代賑’的賑災模式,就是內閣都不得不重視起來。

當然,若是表現出色的話,甚至能夠直接進入當今的法眼。

再說回當今這裡,儘管北方災情有了一個不錯的賑濟計劃,可心情並不如何爽利。

皇帝就是這樣,疑心病重得有些不正常。

而後各地官府主要負責以工代賑的活計,分片區劃分好了責任和義務,王子騰這個主要負責人當裁判。

面對朝臣的不滿,當今很是不以爲然道:“既然試點成功,那就將以工代賑的事情,徹底推廣到旱災覆蓋區域吧!”

好在當今讓他負責北方災區的農田水利建設,那就好好的做,至於其他的沒必要理會。

以後的前途一片光明,有可能就和王子騰以及璉二那般,直接越級升遷,美得很。

他需要做的,就是發揮工部的效能,將其發揮到最大。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只是外人不一定知曉罷了。

璉二也是連升幾級,從正六品的通州知州,一舉升遷至正四品的津門道臺,賈珠也是連升兩級。

王子騰剛剛升任工部右侍郎就被賦於重任,他絲毫都不敢怠慢,能不能順利在工部立足就在此時了。

賈蓉輕笑道:“以她們的聰明才智,幫着出謀劃策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留下的,絕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以及不捨得遠離鄉土,去陌生外地打拼的流民。

地方官員們做得好不好一目瞭然,王子騰按照女學學生們的建議,做好獎罰措施就成。

“畢竟都是親戚麼,既然她們有能力有天賦,那就好好發揮出來,咱們難道還不能護佑她們周全不成?”

當今和朝廷的目光,自然而然大部分都放在北地災區。

畢竟升遷了麼,還成爲了朝堂大佬,該有的祝賀自然不能少,只是不好大肆張揚罷了。

賈蓉輕飄飄來了句:“真要說起來,咱們幾家的女娃,論天賦論聰明才智,真的是比男孩強多了!”

有督察院和御史臺的言官加盟,要是地方官員做得不好,都不需要王子騰親自出面,言官們就能噴得他直接倒黴。

等下朝回到大明宮,當今直接朝戴權問道:“王子騰和賈璉出頭的事情,應該是寧府那小子操作的吧!”

當然,秉承培女學學生裡佼佼者的用意,他提點王子騰之前,可沒少旁敲側擊的提醒一干女學學生。

可如此一來,就得考驗省府縣各級官員的實際能力了,絕對是各級別官員最討厭的差事。

不然,王熙鳳小小年紀想和璉二認識,就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情了。

經歷過津門港的規劃設計一事,他可是絲毫都不敢小覷寧府女學一干佼佼者。

王子騰接過,掃了眼書冊上清晰的油墨香味,隨手翻了翻好奇道:“又是女學那幫女娃子的手筆?”

很快,工部水利司的一干官吏,全部被派遣出去調查設計北方遭遇旱災地域的農田水利設施。

只是他在通政司副使的位置上坐了好幾年,聽過的見過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慢慢的原本迂腐的念頭也消散不少。

反正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遮掩的,最後才表示:“這次我肩上的擔子可不輕鬆,諸位可得出力幫忙!”

這次的聚餐結束,王子騰很快就行動起來。

至於赦大老爺和史家老二,更多的則是驚奇,倒是沒有太過大驚小怪的反應。

朝堂上,不是有不少朝臣想看他的笑話麼?

戴權低頭應是,解釋道:“之前,賈將軍和老奴提過,旱情越發嚴重他有些看不過眼!”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如此順利。

王子騰搖頭輕嘆,心中卻是滿是惋惜情緒。

好在,金陵四大家族這個利益聯盟越發靠譜,不像之前那般看起來聲勢不小,實則各自爲戰。

他就好好發揮,叫這些想看笑話的傢伙笑不出來。

事實也確實如此,眼見朝堂一點反應都沒有,賈蓉有些看不過去了,而是給王子騰和璉二提點一番,這纔有了兩人聯合上摺子的事情。

最後一句打動了在場幾位,原本臉上的驚訝神色,被若有所思和意動取代。

小小年紀,就能幫助他解決手頭最大的麻煩事兒,單純說才智絕對厲害。

史湘雲想和賈寶玉成爲閨蜜或者兄弟,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沒有大人的放任和默許怎麼可能?

沒錯,這個計劃的內容,幾乎全都是女學學生完成,賈蓉只是不時旁敲側擊,順便提供足夠的信息參考。

只是可惜,性別因素阻攔了她們的才智發揮。

當今的語氣不怎麼樣,不過心情卻是莫名好轉了一些。

“諸位身邊的幕僚和清客,有沒有她們的才智還兩說,關鍵女學學生們不會有什麼私心雜念!”

完成得好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他這個工部右侍郎算是徹底立穩腳跟,在工部的話語權也大不一樣。

不是說他們不聰明,能夠通過科舉出仕的官員,沒有一個腦子是不靈光的,只是各自的擅長不同而已。

若是女學學生們真的能夠幫忙的話,他們也不會吝嗇給予足夠的尊重和重視。

這樣的事情,對他們的觀念衝擊還是不小,怎麼可能知曉女學裡的小女娃,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像是以工代賑這樣的活計,考驗的就是領頭人的組織動員能力,這玩意不是沒什麼作爲的官員具備的。

王子騰輕鬆在新的崗位立穩腳跟,擺出一門心思放在北方災區的架勢,至於南方可能的水災,他根本就沒有搭理的意思。

偏偏,地方官員中平庸的存在佔據大多數。

說實話,寧府賈蓉,還有王子騰以及璉二的表現,已經足夠叫當今若有所思了。

他開口問道:“賈蓉這廝是什麼想法,既然有了以工代賑的計劃,怎麼不提前上摺子告知?”

心中雖然有些盤算,卻沒有多少底氣。

可以說,賈王兩家此次卻是賺大發了。

當然,他依舊反對女學學生捲進來,這和他的三觀實在不符,只是不好表露出來罷了。

然後,經由女學學生們討論完善,這纔有了王子騰和璉二上的摺子裡,看起來比較完善的以工代賑計劃。

當今突然的大方,引得一干朝臣相當不滿,又是眼紅又是鬱悶,這樣的好事怎麼沒有落到他們頭上?

他們只需要將規劃好的圖紙以及簡陋沙盤模型,交給當地官府便可抽身而退。

不然,要是叫當今逮着機會,真的可能讓內閣出現人員變動,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是很難。

“哼,朕看他做得很好麼,賈氏族學的學生們,一個個的能力都很不錯嘛!”

他也不想想,內閣閣老們不也是不作爲麼,難不成賈蓉裝不知道就不成了?

戴權心頭一凜,斟酌着說道:“這個,賈將軍也說過,以工代賑也不是萬能的,得有足夠有能力的基層官吏親至第一線指揮調度,不然怕是會好心辦壞事!”

說完,目光直直看向坐在客席首位上的賈蓉。

倒是北地受旱情影響地域,到處都開啓了農田水利建設模式,一片熱鬧之極的景象。

“自然!”

就算裡頭有不安分的存在,也鬧騰不起多少波瀾。

等聽王子騰簡單述說了之前的津門港設計規劃一事,不由得心頭震動,臉上露出了驚訝神色。

一旦表現不佳,很有可能被擼掉官帽子,或者被調任邊緣崗位提前進入養老模式。

政二老爺的臉色微沉,嘴角動了動卻是沒有開口。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是相當肯定。

他知曉,不少官員都看他不順眼,若是機會合適,不少官員都不會吝嗇給他致命一擊,或者暗地裡搗亂。

只是,他們不清楚,女學學生竟然能夠幫到王子騰。

“可惜啊,都是女娃子!”

既然寧府能夠動員族學學生幫忙,那朝廷自然也能動員國子監裡的學生,還有州學府學以及縣學裡的學生出面,論起手中掌握的人才數量,朝廷絕對是頭一號。

另外,他還特意邀請了御史臺,督察院的言官們作爲監督。

“不要覺得不可思議!”

顯然,當今之前心中不滿,這是通過大力提拔王子騰和璉二,來反擊內閣閣老們的不作爲呢。

這對於平庸的地方官員而言,絕對是禍事一件。

若是放在以前,他第一時間就會開口訓斥,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發生,要是泄露了可不得了。

可若是掉鏈子了,那就別怪一干眼紅的朝臣羣起而攻之了。

當然,賈蓉也沒料到當今竟然如此大方,竟然讓王子騰調任工部右侍郎。

看不過眼?

王子騰自身,並沒有陷入和地方官員,以及朝臣們的拉鋸之中不可自拔。

赦大老爺,政二老爺還有史家老二,這才知曉賈蓉的騷操作,寧府女學在背後的驚人舉措。

南方可是個大火坑,單單金陵便有四大家族以及甄家這樣的坐地虎,其餘地域的世家和地方豪強,還有士紳的力量真心不要太過強橫。

以此時金陵四大家族的力量,若是輕易參合南方的事情,搞不好是要陰溝裡翻船的。

不過,趁着南方可能有水災的機會,倒是可以從那些大族手裡,狠狠咬下一塊大得肉。

話說,開國勳貴集團的海船船隊,已經順利抵達高麗地界,並且還滿載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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