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瞪!”
趙鏢頭腳步飛快,急匆匆的想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正好,白天行也正準備上樓,於是側身避開了急匆匆而下的數人。
看見要離開的幾人,他有些驚訝,看這模樣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趙鏢頭看見了白天行,這個模樣很年輕的道士他還是有印象的。
這個時候,本來是不應該節外生枝的,但是他心中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一動,停了下來。
“道長,這裡有些不對勁,還是離開這裡吧!”
突然有個陌生人告訴你有危險,正常人恐怕都很驚愕,所以趙鏢頭已經做好了被質問的打算。
但是讓他驚訝的是,那年輕的道士只是微笑,竟然說:“我知道的!”
“你……”他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眼角一瞄已經看到店小二走了過來,於是趕緊匆匆道:“小心!”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能夠爲陌生人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再多就過了。
店小二也是聽見了動靜伸頭看看情況,看見行色匆匆的鏢局一行,立刻迎上來招呼:“各位客觀,你們這是?”
趙鏢頭哪裡會停下來,他直接一手按住腰刀,一邊儘量平緩自己的聲音說:“不住了,我們突然想起了有件急事,現在要離開。”
急事?在這荒郊野外的有什麼急事?店小二知道肯定是哪裡出現了紕漏,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
能夠幹這門活計,哪裡有好人?就是他看上去比較普通才充做小二,繞是如此他心中的戾氣也不比任何人少。
動手,還是放他們離開?
店小二有些猶豫。
一旦動手,實在就不好說了,但是放人離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雙方僵持了下來,不過鏢局的一行人顯然是佔據着優勢,四個江湖好手拿着兵器,絕對不是店小二一個人可以對付的。
白天行此時抱着胳膊,正好居高臨下的看着事情的發展,他也很感興趣接下來發生什麼。
趙鏢頭已經心急了,這種危險地方越是推延對他們越是不利,能夠開的起黑店,要是說沒有什麼本事,說出來他都不信。
所以,看見堵着樓梯的店小二,他握着刀柄悄悄的抽出了一分來:“店家,我們是真的有急事,還是讓我們走吧!”
“喝!喝!”
“再來一杯!哈哈哈!”
雖然遠一點的看不見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是喧囂的行酒聲已經無法掩飾空氣之中的火藥味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突然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讓他走!”
原來是那魁梧的店老闆走了出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果斷的如此說道。
話音一落,那店小二就退後了幾步,彎下腰:“各位客觀請!”
顯然,這魁梧的店家威信十足。
“多謝!”趙鏢頭冷靜的道謝,不過他們一行人都沒有敢放鬆警惕,一個個都握着武器。
魁梧的店家已經沒有在白天行面前時的溫和笑容,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趙鏢頭等人首當其衝,一個個渾身都血液似乎都要凝結。
只是這氣勢,他們就知道遇到了麻煩,面前這人絕對是一個不次於自家總鏢頭的高手。
特意釋放氣勢震懾住了諸人,那店家言語中帶着警告的說:“各位,大家都是生意人,今天我放你們走,還請不要壞了我們的名聲,可好?”
開黑店的也算是生意人?這個笑話真的好笑,不過趙鏢頭卻笑不出來,面對意外的強敵,他只能勉強笑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們知道,想來店家應該聽過我們威遠鏢局的名號,知道我們的爲人。”
“威遠鏢局嗎?”店家若有所思,面色稍緩:“鐵拳趙七的名聲很響亮,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做生意的。”
這話語之中,蘊含的意思有些多,但是趙鏢頭卻聽明白了。
實際上,兩人都是老江湖,之前趙鏢頭報出自家名號可不僅僅是威懾,也是自爆家底,表明誠意。
大致上是說:看,我們是威遠鏢局的人,所以不會隨意的傳些不好的東西。
當然,他也有藉助鐵拳趙七的名聲護身的意思。
接下來,聽懂了的店家意思也很明顯:鐵拳趙七的面子我賣了,今天你們可以走,但是不要亂說話,以後要是你們再就這麼撞上來,該宰的我還是宰。
江湖這麼大,爲了點點小事廝殺實在不值得,兩人這算是達成了默契,反正這些人身上沒有多少油水,乾脆以後威遠鏢局的人不在此落腳,也不管閒事,黑店今後也不會去主動找他們麻煩。
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那一行都有哪一行的門道。
一個開黑店的,一個開鏢局的,本就不相干,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要指望鏢局的人滅了黑店,在沒有衝突的情況下,他們可不是什麼聖人。
“告辭!”
趙鏢頭嘴上說着,但是手還是握着刀柄,就這麼在店家的注視下走了過去。
隨着他離開,鏢局的其他三人也護着僱主跟了上去。
至於店家,就真的和他說的一樣,絲毫沒有阻攔,直接就放他們走了。
最失望的還是白天行,他還想看看這幾個江湖人打起來,順便揣測一下這些人的戰鬥力,沒有想到竟然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一直看着鏢局的一行人走遠,店家才收回了目光,然後……看向了白天行。
看着冷靜無比的道士,店家更加的感覺到不對勁了,乾脆又道:“道長,不知道你還住店嗎?”
“住,爲什麼不住,難道讓我去荒郊野外的誰嗎?”白天行倒是灑脫,伸了一個懶腰,在兩人皺眉下說:“等我美美的睡一覺,明天再出發。”
說着,他搖晃着手中的鑰匙,直接就朝着東廂房走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店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店小二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來,輕聲問:“老大?”
店家的臉色變幻了幾次,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不要去管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