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一定要回去!”
曉不知道自己渾身骨骼斷了幾許,只知道自己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且胸口火辣辣的,連呼吸都像是風箱拉扯一樣,每一次都是灼痛般的痛感。
就算是這樣,曉依舊沒有放棄,他的雙臂還有力氣,圖騰之力還能維持生存。
身後的慘叫,他並不意外,從那個敵人展現實力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同伴凶多吉少了,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將消息傳回去,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
曉不敢想象,在部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暗中的敵人盯上了會有多麼慘重的損失,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爲了自己也是爲了部落。
忠誠,對於蠻人來說很廉價又很珍貴。
熊野看見那個白溪蠻人一點點爬向河邊,卻沒有太過於着急。
“一個半殘,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慢吞吞的走向曉,如同猛獸戲耍獵物一樣,享受其中的快感。
慘叫聲沒有了,曉聽見了腳步聲,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祖靈保佑!”
對方的自大和蔑視給了自己機會,自己絕對不會失敗。
曉已經爬到了河邊,伸手觸及了冰涼到河水。
如同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源源不斷的圖之力流入身體之中,曉如同沙漠之中乾涸的旅人,猛然精神一震,呼喚道:“祖靈!”
白溪部落,他們起源於白溪,生長於白溪,這裡一直就是他們的族地。
他們的圖騰,他們的歷史,他們的現在以及未來,都在這裡——白溪。
力量的根源、生命最初之始以及偉大的庇佑者——白溪。
曉開始呼喚,身體之中同源的力量開始涌動,開始沸騰。
世人皆知白溪部落的祖靈就是這條溪流,卻沒有多少人知道,白溪並不是一個固化的死物,而是永遠流淌的溪水。
所以,白溪部落的蠻人狩獵會沿着白溪進行,因爲水源吸引了太多的獵物,更因爲白溪就是他們最堅強的後盾。
此時此刻,當曉開始呼喚的時候,白溪立刻給予了迴應。
母親永遠不會拒絕自己的孩子,白溪也不會拒絕白溪蠻人。
一切就在轉瞬之間,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熊野只是感覺到了龐大的力量在涌動,然後就看見溪水到卷,將那個白溪蠻人拖入水中。
“休走!”
熊野暴喝一聲,手中的長劍用力擲出。
啪!
溪水突然掀起一襲水簾,擋住了飛來長劍,然後曉迅速的下沉,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熊野連忙上前,握住長劍,卻發現自己的感知被無處不在的圖騰之力給干擾,一點白溪蠻人的動向也察覺不到。
“該死的!”
熊野憤憤罵道,他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爲那個白溪蠻人是被不知名的怪物給拖走了,那熟悉的力量告訴他,這是有祖靈出手了。
突發變故,一直在看熱鬧的道兵連忙趕來,但是面對這種局面一樣的一籌莫展。
“族長!怎麼辦?”
“是我的錯!”熊野深吸了一口氣,先承認了自己的失誤,不過他還是沒有擺脫慣性思想:“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抓緊抓幾個俘虜,然後就撤退!”
這一次的行動,可以說完全失敗了,但是要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自己的初秀才叫徹底失敗了,熊野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爲意外,他沒有了繼續精心伏擊的心情不好,而是準備直接強殺。
同一時間,白溪部落的狩獵隊肯定不僅僅只有一支,熊野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目標。
……
白溪部落,溪水從部落正中央穿過,有着祖靈白溪的存在,他們完全不擔心穿過部落的溪水會帶來危險。
不過爲了安全考慮,白溪的兩頭還是有守衛看守,雖然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
今天,平靜卻被意外打破了。
因爲從來沒有出現過事故,所以看守白溪實在是一件輕鬆的活,甚至算是福利。
今天白溪部落的兩個守衛就很放鬆,趁着沒有外人在,他們都是在崗哨之中躺坐着,順便聊聊天。
“哈哈哈!那個外地佬真的是搞笑,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竟然還敢不賣,最後我給他一條後腿就換回來了!”其中一個守衛一邊笑着一邊拿出一把極小的紫銅匕首炫耀。
這讓另外一個守衛極其羨慕,紫銅武器就是他們能夠獲得的最好的武器了,據說是遠方的大部落製造的,區區一條後腿肉真的不算什麼。
“滋滋!讓我看看,”他伸手拿過匕首,站起來準備對着陽光好好欣賞一下。
但是剛剛站起來,他的眼角就看見了溪水上漂着什麼東西,等到他低頭看清楚,頓時就僵住了。
“哈哈!怎麼樣?看傻了吧?”匕首的主人站了起來拍拍同伴的肩膀,還以爲對方是太驚訝了。
但是他的同伴卻沒有理他,而是將他一把推開,瘋狂的跑了出去:“額?嗯!快去看看什麼情況?”
等到得到消息的其他人趕來,曉已經醒了。
白溪部落的頭領是一個精瘦的蠻人,他一把推開擁擠的人羣,單膝跪下問:“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去狩獵了嗎?這是遇到了什麼?”
經過白溪祖靈的援手,曉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依舊臉色蒼白氣息不穩:“咳咳!有敵人,不知道是哪個部落的,他們在狩獵場狙擊了我們!”
白溪蠻人頭領名淼,以白爲姓。此時他沒有被意外的消息亂了心神,而是冷靜的詢問:“有多少人,實力怎麼樣?”
“十一人!”曉雖然聲音微弱,但是很平穩清晰:“實力……很強,恐怕不比族長弱小!”
聽到曉如此說,周圍響起了一陣驚呼,這個世界的圖騰戰士強大與否很大一部分建立在祖靈身上。所以聽說對方有這般強大的戰士,也就意味着對方身後有不下於自己部落的實力。
“麻煩了!”白淼微微皺眉,他不像是普通蠻人那樣想不通對方有如此實力爲什麼來與自己部落爲敵,但是依舊感覺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