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決定

不知不覺陸雪琪已經下山十天了。這十天來幫着張小凡打理着那間簡陋而不失整潔的小屋,還不時與小灰和大黃鬧一下解解悶,這十天可以說是她這輩子她過得最快樂的時光。而張小凡何曾見過這樣的陸雪琪,那個一貫清冷孤傲的白衣女子,竟然展現出了作爲一個天真女孩的一面,張小凡從開始時的不適應到後來也加入了這一人一狗與一猴的嬉鬧中,這小屋中便不時傳出陣陣這半年來不曾有過的歡笑聲。也許不經意間,張小凡的心已經完全向陸雪琪敞開了,以前與陸雪琪那種種的羈絆也變得水融,再也分不開了。這天,張小凡一個人坐在門檻上,望着巍峨的青雲山怔怔出神。畢竟那是曾經養育過他的地方,那裡有着他敬重的師長,親密的師兄師姐。不過,十年前的那一場情懷,改變他的一切。

十年前,青雲山頭,還有誰記得那隕落的綠色身影,有誰又記得那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傷了的,又豈止一人。

不知何時,張小凡手上多了一塊水綠色的碎布,將它緊緊地,握住。

望着蔚藍的天際,輕聲念道:“碧瑤,你還好嗎?”

就這般凝望着天邊,不知多久,一個白色身影坐在了他的身邊,把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張小凡望着他身邊那美若天仙的女子笑了笑。而陸雪琪此刻在他面前也沒有往日的冷漠,只有淡淡的柔情和微微泛紅的臉頰。

或許,只有他的微笑才能融化她內心的冰雪。

或許,只有她才能慢慢治癒他心中十年的傷口。

張小凡張開雙臂,將身邊的女子輕輕的抱在懷裡。

這世間,真真值得他珍惜的,還剩下多少?

只要這樣就好,輕輕的,把你擁抱在懷裡。望着青天白雲,感受着清風吹拂,實在是愜意無比。陸雪琪的青絲隨風擺動,偶爾略過張小凡的若有所思的臉龐,留下陣陣淡淡的清香。

“雪琪,明天我們就回青雲吧。”長吁一口氣,張小凡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纔將這句話說出口。

“嗯?”陸雪琪不可思議的望着張小凡,但眼中卻帶着一股欣喜之意。

“小白說得對,碧瑤走了,我即使再怎麼折磨自己也是沒用的,而且碧瑤在天之靈也希望我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爲了你我願意回青雲一趟,無論結果會是怎麼樣我都不會再逃避了,至於會如何,一切隨緣吧。如果掌門師兄能接受我,那我就去向他提親,也算圓了師父未了的心願。而且你這個小竹峰的首座也已經下山那麼久了,再不回去的話恐怕就要亂套了。”領悟了五卷天書的張小凡,似乎改變了很多,不再執着於過往種種,而開始着眼於當前了。

陸雪琪聽到小凡同意回青雲門時心中一喜,又聽見要向自己提親,心中更是充滿了甜蜜,但是又聽見小凡說要圓師父的心願,心思玲瓏的陸雪琪如何不明白小凡心中依然還是對碧瑤念念不忘,於是神色又黯然了下去。張小凡雖然木訥,但也並非是個榆木腦袋,察覺到陸雪琪的神色後頓覺自己失言,於是又向陸雪琪道:“曾經我自陷於碧瑤替我擋那一劍的愧疚中不能自拔,她爲我而死的這份恩情我只有來生再報了,而你卻時時刻刻想着我,在我最需要時候對我不離不棄,我又怎能視而不見?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思考,現在我的心中已有了明確的答案,那就是我要珍惜眼前,珍惜我們之間的這份感情。你已經等了我整整十年了,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十年來過得怎麼樣,但是從今往後,我會用以後的日子讓你每天都過的開開心心的!”陸雪琪聽着張小凡這番深情的表白,臉不由的紅到了脖子,心中更是幸福無比,靠着張小凡的身體也靠得更緊了。而張小凡察覺到了陸雪琪心中的歡喜,亦順勢將陸雪琪那曼妙的身軀緊緊的抱在懷裡。此時張小凡覺得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自己與陸雪琪二人,不禁沉醉於這美妙的氛圍中。

太陽已經到了西方,黃昏已經降臨了,夕陽西下,天空映出了幾多彩雲,夕陽的餘輝照到了兩人身上,把兩人染成了緊黃色,從遠出看就是一對金童玉女。

當夕陽收回最後一道餘輝時,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外出覓食的動物有恩惠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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