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21世紀看過不少的前裝槍時代的奇點小白文,對於排槍擊斃時代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作者君們對於軍隊的描寫,如何才能讓一個個士兵如同木頭人一樣無視槍林彈雨,在死亡之花的海洋中整齊列隊前進!
——那就是嚴格的訓練,那就是軍官手中比死亡更讓士兵們懼怕的棍棒。只有這樣才能連成一支絕對精銳——無懼死亡的大軍。
陳鳴手下的火槍兵絕對沒有達到木頭軍團的程度,雖然他們在最初的時候也能如一塊塊豆腐那樣整齊如一的隨哨聲移動,但幾枚炮彈之後,陳家軍火槍兵的陣列雖然依舊很嚴正,但已經沒有最初時候的氣勢了。
那初開始的時刻,六百人,五排陣列,橫看一條線,豎看一條線,齊步走時落腿如刀劈,真的是很有一股軍威的。
可是他們的對手更加的不堪。
先開槍,後開槍,當陳家軍的火槍兵逼近到二十丈距離的時候,清軍鳥槍兵已經將自己的第一槍打的七七八八了。隊形也混亂,所以在陳家軍火槍兵第一輪整齊的五連擊後,那讓後陣的馬文傑吐血的一幕出現了。
前列的清軍鳥槍兵往後退,後面的清軍鳥槍兵卻堵住路想要前面的人繼續給他們當擋箭牌。
陳家軍一次五連擊打到了清軍士兵怕有百十人,除了當場斃命的,還有幾十個在淒厲的嘶喊着。那血液飛濺,甚至是腦漿迸濺的一幕幕,不知道嚇住了多少清兵的鳥槍兵。說真的,就是馬文傑,在氣怒手下人不爭氣的同時,也未嘗不後悔沒派出藤牌手在前掩護。當然了,歸德鎮和鄖陽鎮的六七千人馬加在一塊也湊不出一百個虎衣藤牌兵。【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百度一樣虎衣藤牌兵,乾隆時期西方人留下的有畫作,虎頭虎腦,一身光溜,與號衣大相徑庭,外觀真的很q】
按照滿清的軍制,藤牌當然是油浸過的,雙層者加舊棉一層,單層者加舊棉兩層,在康麻子打雅克薩之戰的時候,藤牌兵是立過大功的。但時光轉移到百十年後的現在,不說陳家軍的燧發槍比之當年老毛子的火繩槍威力是不是更大了些,就單說藤牌的質量,那就要遜色很多。更不要說藤牌這玩意製造出來後的維護也是相當麻煩的事情,維護不好,防禦力會唰唰的下降。當年立下大功的虎衣藤牌兵,現在可不見得就好用。再說了,原時空一鴉時候的虎衣藤牌兵不也沒擋住英國人麼。
清軍鳥槍兵在陳家軍的彈雨下很快就陷入了混亂,雖然他們人數要比陳家軍多的多。但當人數衆多的清軍鳥槍兵能夠爲一個誰前誰後的問題而大打出手,連彈藥復裝都不做了,那再多的人也不會給陳家軍造成一點威脅。
當然,清軍打過來的鉛彈也給陳家軍造成了一些死傷,可對比火槍兵的戰果,他們的損失不值一提。
清軍隊形大亂,一千五百鳥槍兵組成的戰線如同垂死的蛇般扭動起來。在陳家軍火槍兵隨着一聲淒厲的哨聲二度開始大步逼近清軍,在兩邊間距只剩下三十步的時候,又打出一輪整齊的五連擊,然後整個清軍就亂了。
隨着後方鼓聲擂響,一把把雪亮的刺刀被火槍兵們插在了槍口。這是彈簧卡槽刺刀,插拔絕對方便快捷。所以下一刻五百多火槍兵就挺着按好了刺刀的火槍直向着混亂的清軍鳥槍兵從來。於是上千名清軍鳥槍兵徹底崩潰。
“殺啊……”陳鳴趁勢發起進攻。雖然他知道這一戰不可能徹底把對面的清軍打垮,甚至連清軍作爲依靠的兩個軍寨都拿不下,但再小的便宜也是便宜。
清軍後陣的馬文傑頹氣的揮揮手,清軍各部立刻按照預先佈置的命令運轉開來。馬文傑在這一戰之前就早早做好了佈置,鳥槍兵打贏了要怎麼怎麼做,鳥槍兵要是打敗了又該如何處置。
所以他現在只需要揮一揮手。
陳鳴也根本沒有移動自己的位置。就像遠遠兜着圈子,一整天都在小跑中渡過的兩邊馬隊一樣,這場戰鬥跟他們無關。
就在陳鳴又一次打贏了戰鬥的這一天,佛德往沙河南岸派出的清兵和民團已經進入了舞陽境內。立刻的,整個舞陽都沸騰了。
留守在舞陽縣城的黃安立刻派人向陳鳴這裡稟報,他自己也下令所有部隊提高警惕。
不過作爲陳家軍中層頭領,留守舞陽的boss,黃安心裡清楚,他手下那三百人都不到的一個營,真心不用去管舞陽縣城以外的鄉鎮地方。陳鳴早就有吩咐,隨便地方上的鄉紳豪強蹦躂,待他解決了清軍主力,大兵回掃,一勺全燴了。
當然了,黃安作爲舞陽的負責人,面對眼下的局面他當然也想表現表現自己的能力。他不管陳家軍的命運最終會如何,也不管這支軍隊什麼時候覆沒毀滅,這些都影響不了他,黃安眼下眼睛裡有的只是立功向上爬。
他也想讓自己手下的營頭能跟陳二寶營那樣兵強馬壯,甚至更上一層樓。誰也沒規定營官就是陳家軍首領們的天花板啊。如果陳家軍能夠繼續壯大,營上面再設一級轄制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讓黃安沒有料到的是,舞陽縣裡地方上的鄉紳大戶,反應是那樣的劇烈。只是短短兩天清軍進入舞陽縣的那路人馬已經匯聚了上千舞陽丁壯。
陳家軍控制了舞陽縣之後,對城裡對地方那些之前時候曾經積極籌備鄉勇捐獻錢糧的家族,都給以了最嚴厲的鎮壓。這種抄家滅族式的酷厲直接就讓舞陽縣一片俯首,但這些低下了頭顱的舞陽鄉紳大戶,內心裡對陳家軍有幾個有好感的?一個都不會有。
陳家軍進入舞陽後對地方鄉紳大戶的壓制有多麼劇烈,這一刻蹦起來跳反的鄉紳大戶就有多麼的多,多麼的富有熱情。
不要說是舞陽,就是陳家軍的老巢魯山縣,地方上也隨之涌起了一股騷動。明面上看不出什麼來,暗地裡卻相當的洶涌澎湃。
陳惠這時還沒接到陳鳴傳來的喜報,陳家軍拔清兵營壘三,野戰兩戰兩勝,怎麼不算喜報?
面對魯山縣暗地裡涌起的這股反動浪潮,他的做法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