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政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受到皇帝陛下的賞賜。..
捧着手裡的一柄青玉如意,他整個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這太讓他受寵若驚了。
家裡的潘茜玉如意和陳鳴賜下的旨意後,整個人也感覺到暈暈的。
“怪不得人家說危機就是危險與機遇並存。這金基大雖然是個大麻煩,可也真是一個大機遇啊。”
女性的自覺告訴潘茜,有了皇帝陛下的這道旨意和這柄玉如意,自己丈夫日後的前途根本就不需要再擔憂了。他記得明年上海醫學院就要開始動工了,整個工期建設下來也就三四年時間,這期間做師資準備工作時,自己丈夫完全可以到裡面混一個兼職。待到日後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建立的時候,還能更進一步。
之前潘茜還不敢做這樣的如意打算,可現在王之政有了皇帝賜下的寶貝,那無形中就粘了一層金光,敢反對?
“就算沒有陛下的恩賞,我也會好好地照顧金基大。你都不知道,蕭樓蕭大人這幾日都把公立醫院當成自己的辦公室了。”王之政一邊說着,一邊回想着這幾日金基大的傷情。傷口的滲血已經很少了,或許明天就能縫合了。
天知道昨天南京來的御醫抵到公立醫院後有多麼的重視金基大。
只不過王之政那脆弱的政治頭腦還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天裡公立醫院會出現什麼。
“主任,門口來了一個記者,是《中原日報》的……”
“主任,《金融日報》的記者請求採訪金基大……”
“主任,《大公報》的人來了……”
只是一天,好幾家國內頂尖一流的報社記者前來採訪金基大,讓王之政目瞪口呆。第二天,王之政早上在來醫院的路上,特意在小區的報亭那裡購買了這幾家報紙的日報。
“我的老天,這麼長?”
不管是中原日報還是大公報,那正面刊登的金基大的相關消息採訪評論,整整一個正面除了金基大就是金基大。可是王之政明明記得,昨日的採訪都是很短暫的。
尤其是《金融日報》,這家上海本地的頂尖大報的記者只問到了第二個問題,就被金基大很不高興的趕走了,因爲後者問的是去年冬天朝鮮的農民暴動。
是的,就在去年的冬天,一部分被國防軍從東北急求下來的朝鮮人暴動了,最後他們也理所當然的失敗了,然後作爲要被處理的賤民被各方勢力瓜分的乾乾淨淨,他們再將數量多達五萬餘人的男女一塊賣給了中國的奴隸商人。只可以這不能讓他們大賺一筆了,因爲中國政府剛剛宣佈了一個令——《朝鮮農奴安置條例》。
宣佈在未來五年內,逐步解除朝鮮農奴的條約限制,這是陳漢對於朝鮮‘忠誠’的一種回報。可誰都知道這是中國在爲日後吞併了朝鮮後,對於朝鮮人的‘同化’。
現在但凡朝鮮人,就可以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地方申請黃本本,可以預見用不了多久這個黃本本就能變成可愛的紅本本了。
幾年的展改變了中國很多本是天經地義的規則,尤其是在農村,農場經濟的出現大大的打擊了中小地主和自耕農經濟,別的人口還遠不能跟陳鳴前世的巔峰時期相比,但中國的農村也確實出現了勞動力剩餘。
同時蓬勃展的工業和移民工程,爲全天下農村解決了人口剩餘的問題,特別是山x。
一個遼闊的東北可以爲中國解決多少的問題哦,何況現在的中國還不止一個東北,還有南洋,還有南明州,還有北美。
所以這份令出臺之後,市場上的朝鮮奴隸的價格瞬間暴跌,就連之前最最強手的新羅婢,價格也攔腰被斬斷。現在中國的奴隸市場上價格最好的是日本奴隸,女奴中價格最高的是印度白奴。
這樣的報紙當然不會只有王之政可以王之政剛到醫院的辦公室,他就接到了護士長的報告,金基大今天清早了老大一通脾氣。王之政問爲什麼,護士長說金基大紙。
“我要控告《金融日報》,我要控告它們……”王之政走到病房的時候正好聽到金基大在憤怒的控訴着。他的聲音很大,很憤怒。
病房裡還有蕭樓在。王之政沒有進去,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特意打開了那份自己沒有《金融日報》,因爲知道《金融日報》的記者只問道第二個問題就被金基大趕出房間裡,王之政內心裡認定《金融日報》是在胡編亂造,所以在來上班的路上他都沒有br/>
可現在他沉下心用心去大的吃了一驚,後者的報道和評論將矛頭直指向了朝鮮的兩班貴族和勢道政治。王之政爲之愕然,這是要扯翻朝鮮的一片天啊。
“蕭大人在病房了賠了好半天禮,但最終金基大不也沒去控告《金融日報》麼。”
晚上回到家,王之政跟自己夫人說起了這些事,潘茜是陳漢第一批女性官員,對比只愛在人身上操刀子的王之政來說,政治嗅覺要敏感多了。
潘茜立刻就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問道。
“《金融日報》雖然不歸上海市領導,直屬於財政部,但蕭大人要想真的搞報社豈會沒有辦法?這家報紙往日的目光都關注到經濟形勢上,今天卻是在政治上大書特書。”雖然《金融日報》對於朝鮮的一些報道也涉及了經濟。“可這本就是反常的。”
“這家報紙直屬財政部,比《大公報》這些私資性質的報社更要講政治正確性。現在他們無中生有的炮製出這篇報道,很難說不是部裡的意思。”
“部裡的意思也就是內閣的意思,內閣的意思也就是陛下的意思。……皇帝要對朝鮮下刀子了??”
潘茜分析着分析着,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茶几上攤着的一份《金融日報》上面。
“…………朱明時代朝鮮以米布作爲實物貨幣通用全國。國家包括田賦在內的各項收入,全部通過貢物制度來實現。在貢物制度下,代納人爲謀取重利,農民往往要繳納高出幾倍的貢物。
壬辰倭亂期間,軍糧供應成爲要問題,事實上也不繼續徵收貢物,因而在忠清道和全羅道改徵大米以代替所有貢物。戰後十年,又在京畿道試行‘大同法’,把以往向宮司爲的中央各司獻納的常貢(別貢除外)及向地方官廳獻納的需米和其他雜物全部廢止,代之以對土地一律徵收大米的制度,所徵收的大米稱爲‘大同米’。在京畿道試行‘大同法’之後,足足過了百年,僞清康熙晚年,朝鮮除西北的平安道和咸鏡道外,各道才都逐步實行了大同法。
在實行貢物制時代,名義上貢物是任何人都須繳納的,但兩班貴族豪門勢家常得以免稅,就像中國明清的士大夫一般,通常是不交稅的。舉國稅賦全部負擔都落到平民身上,同時由於代納人剝削嚴重,宮廷和官府實際收入反而很少。大同米只是有土地的人才繳納,按理因而對無地或地少的人應該是有利的。然而,由於依然存在向宮司或中央官廳獻納地方特產的‘進上’和‘別貢’,以及還須向地方官廳繳納如木炭蜂蜜雞野雞之類的物品,佃農身上的負擔一點也沒有減輕。
只是一場倭亂在嚴重損害了朝鮮的利益的同時,也重重打擊了朝鮮國內的各個階層,人口減少的同時空餘的土地也大大的增加。
王室的權利受到了壓制,兩班貴族集體進入了恢復期。一定程度上反而鞏固了朝鮮的統治。
因爲李氏朝鮮的根基是兩班貴族,當兩班貴族在地方上的實力和統御力變得更加強大的時候,他們雖然展出了旺盛的勢道政治,但是李氏王朝作爲一個整體,它的存在也更見穩定了。
王權幾度被削弱的李氏朝鮮,並不是王室一家的王朝,而是權力屬於大家,屬於整個統治階級的。”後者是陳漢政治學院裡提出的一個新詞彙,很新穎,但也很好理解。
就好比與士大夫共天下的趙宋,國家的權利並不單單屬於趙氏皇帝,還屬於天下的士大夫和其在朝廷中央的代表。
而陳漢現在的做法就是把士大夫階層擴大爲整個知識分子階層,可以做官的資本不再是單單的孔孟文章,而是整個文明的之事。未來的官員全部是‘讀書人’,‘讀書人’卻比原先的士林階級擴大了十倍百倍,一定程度上,當陳漢的這一體系建立,陳漢的根腳會更加的穩固。
只是現在這一體系還沒有健全。
上一時空,普魯士在拿破崙大軍的威脅下的時候。威廉三世讓威廉·馮·洪堡對普魯士的教育進行了改革,他重新改革了普魯士引以爲傲的義務教育制度,讓所有階層的子女都有相同的機會接受教育;建立了柏林洪堡大學。此後,布累斯勞大學波恩大學6續建立。
腓特烈·威廉三世曾對從拿破崙佔領下的哈勒大學逃出來的教授們講到:“這個國家必須用它精神上的力量來彌補它物質上的損失。正是因爲貧窮,所以要辦教育。我還從未聽說過一個國家是因爲辦教育而辦窮了的,辦亡國了的。教育不僅不會使國家貧窮,恰恰相反,教育是擺脫貧困的最好手段!”他甚至喊出了這樣的口號:“大學是科學工作者無所不包的廣闊天地,科學無禁區,科學無權威,科學自由!”
在那個時代,是教育改革爲普魯士遲到的工業化飛展奠定了雄厚的科學技術人才基礎,成爲普魯士重新崛起的動力。
而陳鳴現在正做着與腓特烈·威廉三世一樣的事情,只是對比威廉三世讓自己的國家好變得更加強大的打算,陳鳴卻是想要自己建立的王朝更加穩固。
師範,教育,堅持不懈。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後,中國可能依舊達不到適齡兒童97.5學率,但是上學考大學必然會想21世紀的中國一樣,成爲全社會各階層流動的重要通道。
毛奇說,普魯士的勝利早在小學教師的講臺上就決定了。那麼陳鳴也希望,自己建立起的這個國度在小學教師的講臺上就得到了鞏固。
朝鮮已經是陳鳴碗裡煮熟的鴨子,那他就要對朝鮮‘大開闊斧’的進行改革,讓朝鮮主動的‘傳統’全都拋到下水溝,讓朝鮮變得跟現在中國一樣一樣。
所以他要先搞一波輿論來……公告:筆趣閣app上線了,支持安卓,蘋果。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