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可以自己製造籌碼,一個百分百能把知之救回來的籌碼。“微微眯了眯眼,顧清之鄭重的說道。
凌錚晟絕情,就不能怪他們心狠。
“怎麼製造籌碼?我說你可千萬別鋌而走險去得罪凌錚晟,你還嫌我們現在的下場不夠慘嗎?“乍一聽他的話,顧國林猛地睜開眼,一臉嚴肅。
不用想也知道顧清之的提議行不通。
凌錚晟絕對不會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爸,我們暗中行事,還可以找人合作,怨恨凌錚晟和凌太太的人可不止我們。“
據他所知,史家那些人就巴不得凌太太出事,就是凌夫人,估計也抱着同樣的心思。
“找誰合作?“
“史家,還有凌家,反正知之也沒機會能站在凌錚晟身邊了,我們變得這麼慘,總不能白白忍受着。
就是事情查出來,也有史家和凌家在前頭擋着,那個時候他們恐怕已經順利回美國了。
“凌家怎麼可能和我們合作?”
凌夫人就算再討厭諸朱那個女人,也萬萬不會在知道顧家沒落之後還出手幫忙。
“我們可以找凌老爺子,我查過了,凌老爺子很怨恨凌太太和凌錚晟,因爲凌錚晟的阻攔,他想盡辦法都救不出外孫女史心樂,而史心樂會入獄,也完全是因爲凌錚晟無情。”
“聽你這麼說倒是有點道理,史家那邊是肯定會同意的,對凌錚晟來說,我們最大的籌碼就是他的孩子和老婆,問題是他的老婆孩子已經離開了,我們上哪兒找去?”
“那麼多人在找,我們跟着最有把握的那隊人找不就行了?”
“很多人在找?都有誰?”訝異於聽到的話,顧國林不解的問。
沒道理有好幾隊人馬去找一對母子。
“不知道,爸,我感覺這次一定會有一場精彩的大戲,幾乎牽扯上利益的人全都趁機出動了,反正我知道的就只有凌錚晟和盧子遇的人馬,其他還有三隊人也在找,不知道是誰。”
看來這個凌太太還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她一走,竟然引出瞭如此龐大的隊伍。
“既然是一趟渾水,那我們就賭一把在裡頭攪一攪,看能摸出什麼大魚來。”仔細斟酌一番,顧國林嚴肅的說道。
自家兒子有一句話說對了,他們不能就這麼白白忍受,怎麼也要讓凌錚晟出點血。
“爸,既然你同意,我就着手安排了,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全家都一起回美國,我就不信凌錚晟的手能伸得那麼長。”
“好,你小心一些,別讓凌錚晟察覺了。”
“我知道。”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沒有收穫。
凌錚晟就算有三頭六臂,而不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力氣,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他會選擇在最出其不意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你先以秘密身份和凌老爺子接觸,我怕他會因爲顧家沒落而瞧不起你,凌家沒一個好人。”
“我知道,我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想要和別人合作,首要前提是要讓人看到利益,以顧家如今的樣子,要是以顧家少爺的身份出面,估計會什麼都得不到。
“你按我曾經教導你的做,什麼事情都多留個心眼。”顧國林長長的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爸,我知道的,你別擔心。”
••••••
諸朱在半道上帶着糖豆下了火車,還扔掉了手機卡。
她的終點站是大理,但她知道暫時還不能去。
說不定凌錚晟的人就在終點站等着她。
母子倆走走停停,在短短十幾天裡玩遍了沿途的所有的地方。
只是,被再多的美景填滿眼睛,還是無法填補自己空蕩蕩的心。
尤其是糖豆總是問:“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見爸爸啊?”
“媽媽,爸爸怎麼不一起來啊?”
“媽媽,這個糕點好好吃,給爸爸帶一些回去吧!”
“••••••”
糖豆一天到晚不知道要提到凌錚晟多少次。
連一個孩子都對凌錚晟念念不忘,更何況是她這個朝夕相伴的妻子。
想到凌錚晟,她總是忍不住流淚,卻又逼着自己往前走。
一個月後,諸朱帶着糖豆到了大理。
初到雲南大理,諸朱被濃濃的大理風情吸引住,暫時忘卻了傷痛。
不出意外,她想要定居下來。
她曾經幻想過,想着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和愛的人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現在地方是找到了,可是愛的人卻沒陪在身邊。
說不出的傷感纏繞着整顆心,讓她無法掙脫。
壓下涌上來的複雜思緒,諸朱牽着糖豆按着手機地圖找着自己要找的地方。
在一家客棧辦理了入住,諸朱先給糖豆洗了澡,然後自己跟着收拾乾淨纔出門買生活用品。
她身上帶的現金不多,只帶了好幾張卡,關鍵問題是她分不清哪張卡是凌錚晟的,糾結了好一會,她拿出其中一張遞給店家刷卡。
而就在她存着幾分僥倖,以爲用的卡肯定是自己辦的同一天,遠在濱江的凌錚晟就收到了銀行的信息。
儘管他急得想要親自去找,後來還是放棄了。
如果她不相信他,他就是找到了把她強行抓回來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讓她好好靜靜心,他再過去。
更何況他的人還沒傳回找到諸朱母子的消息。
此刻收到這條几乎能確定具體地址的短信,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找了那麼久,總算有消息了,他卻不是欣喜,而是擔心不能把她帶回來的沉重。
但心裡的思念逼着他迫不及待要見到她。
不管結果如何,他總要解釋清楚的
按了內線電話,凌錚晟淡淡的吩咐了句:“韓元,給我訂機票,我要飛大理。”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把人帶回來。
不然,他不知道該怎麼度過以後的日子。
••••••
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等凌錚晟趕到大理的時候,諸朱已經帶着糖豆飛去了西雙版納。
無功而返,凌錚晟心裡不好受,他好怕會消磨掉自己的耐心,即便以後找着了,恐怕他也不會想要解釋了。
低頭不難,難的是屢次低頭。
回到濱江後的凌錚晟,完全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陰晴不定不說,簡直把自己當成了機器。
一衆高管每天面對他陰沉的臉色,都是苦不堪言。
除了孔俊宇和盧子遇,沒人能勸得了他。
盧子遇的人還在繼續找,他每天都要到凌錚晟的辦公室小坐一會。
一來安撫,二來和他一起吃飯,這樣就不怕他不吃飯了。、
“都這麼久了,你的情緒還沒平靜下來嗎?”盧子遇擔憂的問道,頓了頓,猶豫着是否要把自己手裡的東西給他看。
“有話直說。”見他一臉糾結,凌錚晟擰眉說道。
“這些照片,你還是看一看吧!”盧子遇猶豫再三,還是把手裡的照片給他遞了過去。
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凌錚晟頓時瞪大了眼,猛地擡起頭來看向盧子遇,“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凌太太離開的那天中午,我的人還查到穆遠的人有出現在火車站,所以凌太太離開,他應該是知情的。”
擰眉看着照片上的身影,凌錚晟也沒想到穆遠對於諸朱的離開竟然也知情,想到那天穆遠在電話裡對自己的冰冷態度,他猶豫着撥了電話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的人似乎並不意外他會打電話給他。
“怎麼,想問我諸朱在哪裡嗎?”電話那頭,穆遠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
“你把諸朱送去了哪裡?”擰着眉,凌錚晟冷冷的問道。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他甚至希望諸朱並不是主動要離開他的,而是穆遠的一場策劃。
“我是知道諸朱要離開,但她沒有要我買的車票。”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知道諸朱去了哪裡。
“求你告訴我諸朱在哪裡?”這是凌錚晟第一次哀求一個男人。
“我不知道,她走了以後就沒聯繫過我,有沒有騙你,你一查就知道了。”
他的答案讓凌錚晟一陣失望,“那你知道她會去哪裡嗎?”
以穆遠對諸朱的瞭解,說不定會猜到她去了哪裡。
“不知道。”
聽着他不像說謊的語氣,凌錚晟輕嘆了口氣,“麻煩你有諸朱的消息就及時通知我,我和她是夫妻,穆總你別忘了。”
他不是埋怨穆遠的,如果他能幫他拖住諸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還記得自己和她是夫妻嗎?要是你時時刻刻記着,諸朱也不會離開。”
“如果她願意相信我,不可能會離開,我根本就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
爲什麼不能給他多一點時間?
“你不用和我解釋,等你能找到諸朱,你再到她面前說吧!”不想繼續多說,穆遠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便掛了電話。
看着被掛斷的手機,凌錚晟苦澀的笑了笑,眼角泛出了淚。
盧子遇擰眉看着他,頭疼的安撫:“錚晟,別這樣。”
“情”這一字最是害人,曾經他無堅不摧的好兄弟被一個女人弄得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