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樓上幾個人看着大廳裡的鬧劇,看得頗有心得似的,蘭馨看到那個富察皓禎,明明就是一個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的樣貌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呢?她看的是滿臉的鬱悶糾結…,而永琮則是早就被永璧拉到一邊,不准他繼續看下去了。

“天啊!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比福爾康更囂張、更不顧禮義廉恥的,他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永琮不敢相信地瞄着大廳上摟摟抱抱的兩人,誇張地說道。

“嘖嘖,這就是皇上稱讚爲‘文武雙全’的碩王世子?皇上真是越來越沒眼光了。”永璧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不止這個富察皓禎,宮裡最近來了個新格格,聽說言行舉止也是沒什麼規矩的很,也沒聽皇阿瑪說過什麼,不過真奇怪,平時那個福爾康和五哥福爾泰三人都是形影不離的,今天怎麼會一個人到街上來?”永琮立刻又點點頭附和道。

“宮裡的新格格?永琮和蘭馨都見過了?”紫鵑倒真忘了宮裡的小燕子呢。

“我們沒看過,皇額娘說,那位新姐姐還要養傷,不方便讓人去打擾,所以沒讓我們去,不過皇額娘倒是天天都送了不少好東西去,聽說那位新格格很是開心呢。”蘭馨搖搖頭,有些抱不平地說道。

“咦?我上次進宮時,皇后娘娘說那位格格現在寄養在令妃娘娘那裡啊,難道令妃娘娘從沒帶她去向皇后娘娘問安嗎?”紫鵑皺着眉頭,疑惑地問道。

“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哪曾去過一次?不過也正常啦,連令妃自己都很少去跟皇額娘請安呢。”永琮冷冷地說道。

“太后娘娘下個月就要回宮了,皇上難道沒什麼打算?我聽說,皇上只給了個封號爲‘還珠格格’之外,也沒有其他表示,而且這封號還是紀大學士給起的呢。”永璧在一旁補充地說道。

幾個人又聊了幾句就準備回府了,永璧先送了紫鵑回承恩公府,才送永琮和蘭馨回宮裡去。

紫薇和金鎖在包間裡聽到了隔壁的談話,紫薇不知道隔壁有誰在,但聽他們的對話內容,應該是幾位住在京城裡的貴人,重點是她聽到了那個偷走她東西的人已經被封了格格,而皇太后下個月要回宮的消息。

“小姐,那個什麼還珠格格的,會不會就是偷走畫和扇子的人?”金鎖也聽到了隔壁對話,她急急地問道。

“八九不離十了,唉~沒想到那個小燕子的運氣還真是好啊,繞了一大圈子仍舊讓她當上了還珠格格,不過,少了祭天就只能等和親王回來了,下個月皇太后回來,他應該也回來了吧?”紫薇暗暗盤算着,到時要用什麼法子讓弘晝幫她的忙。

延禧宮裡的小燕子其實不過養了半個月的傷,就已經能夠下牀活蹦亂跳了,可是令妃卻以宮裡的規矩太多,怕她出去得罪了貴人,所以不准她往延禧宮之外的地方跑,還時不時地暗示宮裡最不好應付的人就是皇后了,要是得罪皇后可是要被砍頭的。

這一天,小燕子又坐不住地想要去外面走走,令妃依舊還是那幾句話,苦口婆心地把小燕勸回了偏殿的寢間裡,小燕子嘟着嘴走回來,一進屋看到了皇后送她的那些東西,心情纔好一些。

“真是奇怪,明明皇后娘娘就對我很好啊,還送我這麼多漂亮的東西,爲什麼令妃娘娘老是說她不好呢?”小燕子一頭霧水地自言自語道。

永琪每天一得了空就往延禧宮跑,這已經是慣例,如今多了個小燕子,他更是幾乎一整天都窩在這裡了,就在小燕子極度煩悶的時候,永琪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後頭自然跟着永遠的跟班-福爾泰。

“小燕子,妳今天覺得怎麼樣了?”永琪看到有些悶悶不樂的小燕子,極爲心疼地上前關切道。

“永琪,你來了啊,我覺得好無聊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外面走走呢?令妃娘娘老是說怕我遇到皇后,又說要是皇后不喜歡我的話,就會處罰我,可是皇后娘娘真的有那麼壞嗎?”小燕子又問了一次類似的問題。

“小燕子,令妃娘娘說的沒有錯,皇后娘娘是最重視規矩的人,雖然說皇阿瑪已經認下了妳,可是,皇后娘娘還沒有承認呢,她現在肯定是在想着怎麼刁難妳,所以妳絕對不能自己出去,免得萬一惹了皇后生氣,我們來不及救妳,知道嗎?”永琪也說着和令妃差不多的話語。

可是,小燕子雖然常有不怎麼光明正大的借錢習慣,但對大雜院裡的老人們可是很尊重的,對她來說,肯對她說重話的長輩必定是爲了她好纔會那麼說,她不敢也不會認爲那是不應該的,如今聽到令妃和永琪口口聲聲說皇后娘娘很嚴厲,皇后娘娘很討厭不守規矩的人,她自然不覺得皇后不對,反而隱隱覺得令妃和永琪非常地奇怪。

然而小燕子是個忍不了安靜的小姑娘,所以任憑令妃和永琪再怎麼說不能出延禧宮,某一天趁着身邊幾個侍候的宮女不在,她還是溜掉出去了。

“哇~~,沒想到皇宮裡是這麼的漂亮,好多好多我沒看過的花,咦?還有魚耶!”小燕子一個人走在御花園裡,蹦蹦跳跳地這裡看看、那裡摸摸的,名副其實的一隻飛出牢籠的小鳥。

只見一個偌大的御花園裡,一個身影一會兒飛東,一會兒飛西的亂飛,一直到一個領着嬤嬤宮女,年約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走了過來,看到這個陌生人在御花園裡亂跑,不少名貴的花朵都被傷着了,她忍不住停下來準備怒罵一番。

“喂!妳是什麼人?怎麼會在御花園裡亂跑呢?妳看那些花都被妳壓壞了”這個小丫頭,怒氣衝衝地看着那個飛來飛去的人,大聲喝道。

“咦?我是皇阿瑪新封的還珠格格,妳又是誰呀?怎麼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小燕子聽到有人叫她,這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睜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這個看起粉雕玉琢般的小丫頭,回問道。

“我是四格格,原來妳就是那個新姐姐,還珠格格?”四格格在北五所可沒少聽那些宮女太監們碎嘴,對這個還珠格格也是很好奇,可是她額娘不准她去看,她也就沒敢踰矩,再說,她也不喜歡延禧宮和令妃娘娘。

“妳也是格格?那不就是我的妹妹了?”還珠格格對四格格的第一眼印象還算不錯,所以一聽到她也是位格格,才頗爲耐心地和四格格對起話來。

“應該算是吧,不過妳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能跑來跑去的?我聽哥哥們說,受了傷的人最忌諱這樣跑跑跳跳的,容易舊傷復發。”四格格疑惑地問道。

“呃?!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從來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反而要是讓我一天坐着不動,我才難過呢。”小燕子直言無諱的回道。

“原來如此啊,我正要去皇額娘那裡呢,妳要不要一起去?”四格格心想果然跟名字一樣,然後又好心地問道。

“皇額娘?皇額娘又是誰啊?我怎麼沒聽過。”小燕子皺起眉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不是吧?!難道妳在令妃娘娘那裡住了這麼多天,她都沒跟妳說起宮裡的事嗎?”這下子換四格格睜大了眼睛看向小燕子。

“有啊…,令妃娘娘天天跟我說…,說宮裡規矩很多,不准我亂跑,還說叫我小心皇后娘娘,說要是得罪了皇后娘娘,她就會處罰我…,甚至可能會砍我的頭呢。”小燕子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不安地在四格格耳邊小聲說道,想是真的怕被她口中的皇后娘娘聽到吧。

“這…這令妃娘娘真的是…,我要去跟皇額娘說,還有啊,皇后娘娘就是皇額娘,這點姐姐千萬要記住了,她雖然有時語氣嚴厲些卻是對我們這些阿哥格格都很好的。”四格格忍下心中的怒氣,板起臉向小燕子說道。

“哦~,我也是這麼認爲啊,可是,我不敢在令妃娘娘和永琪面前這麼說,怕他們會生氣,然後…也許會更不願意我出來了。”小燕子一臉委屈地說道。

“算了,其實令妃娘娘和五阿哥這兩位跟皇額娘本來就不對盤,會這麼跟妳說也是正常的,只是我看妳也不是很笨的嘛,要是妳願意乖乖聽皇額孃的話,我就想辦法去幫妳跟皇額娘或我額娘求個情,讓妳搬出延禧宮,怎麼樣?”四格格的小眼珠子一轉,甜甜地笑道。

“好啊好啊,我小燕子可是最聽長輩話的了,就是…因爲這幾天實在被關得悶了,纔會…偷偷溜出來的。”小燕子聽到有機會可以搬出那個像牢籠般的地方,當然是高興極了,只是說着說着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爲好像有些不對才心虛地吐吐舌頭。

“妳還是先回延禧宮吧,等我先去跟皇額娘說過了,有消息時自然會有人跟妳說。”四格格讓小燕子先回去延禧宮等消息,然後自己暗暗想着怎麼把小燕子拉到自己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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