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掛了電話後,我也就向蘇外公告辭。準備遵照陶姑吩咐即時回去刑室。
蘇外公讓我先別急着離開。再問我,我之前所講的事情是否都是從呂姑那裡知道的。
我給出肯定回答後,蘇外公告訴我。他聽完我之前所講的事情後的想法。
門派中人,沒有哪個。不動心少門主少掌門少教主位置的。
淨女門的規矩冷血。淨女門門徒不許嫁給活人。
呂姑無心淨女門少門主位置,或真或假。
如果是真的,呂姑定然心存退出淨女門的打算。
如果是假的。呂姑和陶姑之間,少不了曾爲了少門主位置明爭暗鬥。
即便是真的。即便呂姑是自願調離馬來西亞的,陶姑十年後才召回呂姑,也是會令呂姑對陶姑心存怨念的。
呂姑待在淨女門很多年,呂姑在淨女門內很有話語權。呂姑如果想對陶姑出手。呂姑早就伺機出手了。絕對不會等到今天。
就算是呂姑對陶姑積怨已深,就算是陶姑將派人過來接替呂姑工作更堵了呂姑的心,都不至於令呂姑孤注一擲。
呂姑會孤注一擲,呂姑應該是被逼急了。
能把人逼到孤注一擲境地的事情,本就不多。
呂姑的年齡和身份,決定了,能把呂姑逼到孤注一擲境地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命。
極有可能,陶姑將召回呂姑,陶姑是想要了呂姑的命。
蘇外公的話語,讓我心中震動。
我穩穩心神,追問蘇外公,陶姑這麼多年都沒對呂姑下手,陶姑爲什麼會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呂姑的命。
蘇外公滿眼思索狀搖頭,再說陶姑會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呂姑的命,呂姑最近一段時間定然是做了什麼激怒陶姑的事情。
我緊鎖了額心,跟蘇外公提及,何姑死在,她受命去刑室,查呂姑陪我去往eeds時候有沒有帶別的淨女門門徒的當天晚上。
我告訴蘇外公,何姑沒有外傷,何姑死於急性心肌梗導致的休克昏迷以致猝死。
我旁觀了屍檢全過程,我確定屍檢結果是無誤的。
呂姑通知陶姑時候,陶姑沒多說什麼,陶姑讓呂姑自行處理何姑的後事。
我沒有核實過,何姑是否真的曾受命去過刑室。
當天,我和呂姑剛從eeds回來。
呂姑接到消息時候,呂姑當時正陪我待在醫院裡。
當天晚上,呂姑因爲我遭遇洗屍體的人和屍體事情,有陪我在刑室完成血祭祭壇禮儀。
血祭結束後,呂姑曾問過我,在我的心裡,陶姑和呂姑相比,我更信任誰。
蘇外公等我講完,再追問我,何姑死後,呂姑都有什麼後續反應。
我告訴蘇外公,我和呂姑在何姑房間內的對話。
蘇外公沉默會兒,讓我先回刑室。
我追問蘇外公又想到了什麼,蘇外公告訴我,他要先好好捋一捋思路,才能給出我答案。
蘇外公把我送到車邊後,叮囑我回去刑室後要謹言慎行要喜怒不形於色。
我應下蘇外公的叮囑後,蘇外公再提到,陶姑會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呂姑的命的原因,只有陶姑和呂姑最清楚。
我沉默着點頭,再開車回去刑室。
一路上,我都心緒不定。
我希望,事實上,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才導致陶姑等到今天才想要了呂姑的命。
如果沒有多餘隱情,對於陶姑想要了呂姑的命的原因,我與其說是相信陶姑因爲何姑事情,不如說是相信陶姑是因爲呂姑違逆了陶姑吩咐又放任我離開了ty市事情。
我已經眼見了,呂姑雖然掌控着ty市淨女門門徒,陶姑依舊能輕易調用ty市的淨女門門徒事情。
陶姑定然已經知道,呂姑陪我去往eeds時候並沒有帶別的淨女門門徒。
陶姑應該還不知道我又去了xlglm,否則,她不可能等到我電話她之後才調集人手趕往機場。
只是,僅僅是因爲呂姑違逆了陶姑命令且欺瞞了陶姑一次,陶姑就要對呂姑痛下殺手,如何都說不過去。
我回到刑室時候,陶姑正獨自一人待在刑室一樓客廳裡。
刑室大門口位置,立着兩排嚴陣以待的淨女門門徒。
我將車子駛入刑室院子後,盡斂情緒再下車。
陶姑淺淡笑意迎上我,牽着我的手帶我到一樓客廳。
我和陶姑坐定客廳沙發後,陶姑拿出我的夢蘿珠和手機,嗔怪我太過相信呂姑,差點害她中招。
我低聲向陶姑道歉,陶姑無奈搖頭,邊替我戴上夢蘿珠,邊寬慰我不用太過自責。
我功大於過,她所幸並沒有受到傷害。
我語塞着,不知道該如何接上陶姑的話茬。
陶姑替我戴好夢蘿珠後,再問我,我是什麼時候把我的手機和夢蘿珠給呂姑的。
我心跳加速面色無異告訴陶姑,我是上週日將我的手機和夢蘿珠給呂姑的。
我想要出去走走,我又不想她太擔心我,所以我才把手機和夢蘿珠都留給了呂姑。
陶姑微微點頭,慶幸呂姑持有我手機和夢蘿珠的時間不長,叮囑我以後不要再刻意隱瞞她什麼。
她不反對我出去走走看看,但她擔心我遭遇危險。
她爲此曾叮囑過呂姑,呂姑要儘量讓我少離開ty市。
她也曾告訴過呂姑,我如果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呂姑要給我安排夠護駕的淨女門門徒。
我不想她擔心我,我該坦言行程,我該帶足淨女門門徒。
她說過,兩年期限結束後她會放手我。
她想要護佑着我,在這兩年期限內平安無虞。
她得知我因eeds之行遭受懲罰事情後,她揪心不已。
我和呂姑都沒跟她提及懲罰事情,她只能假裝不知道,她只是再叮囑了呂姑,呂姑要儘量讓我少離開ty市,呂姑要好好照顧着我。
呂姑會對她不利,出乎她的意料。
她沒有因爲eeds事情怪責呂姑什麼,她也沒因何姑的死去懷疑呂姑什麼。
她將呂姑調回馬來西亞,是因爲泰國那邊再現老婆婆蹤跡,她能放心指靠的人不多,她想要呂姑去負責追蹤老婆婆事情。
我靜靜聽着陶姑的話語,我心下稍寬心中自責。
原來,陶姑也沒明白,呂姑爲何想要對她不利,陶姑沒有因爲呂姑違逆了她的命令就想要對呂姑痛下殺手。
我刻意隱瞞陶姑,徒增了陶姑對我的擔心。
陶姑講到這裡,靠在沙發背上長長嘆息一聲。
跟陶姑一起回來ty市的陌生女人這個時候從地下室裡出來,陶姑坐直了身體替我介紹那是孔姑,孔姑以後會替代呂姑留在ty市。
孔姑的身上帶着的點點血跡,讓我微眯了下眼睛。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極好,我沒聽到痛呼聲,我不知道孔姑身上的血跡是不是呂姑的血。
我知道,呂姑單方面要對陶姑不利,呂姑難逃死劫勢必會被用刑。
我收斂情緒從沙發上立起身叫聲孔姑,孔姑似笑非笑表情瞟我一眼衝我點點頭,再告訴陶姑,呂姑嘴巴夠硬還沒交代什麼。
“先去康佳敏那邊住幾天吧,不用再參與審訊呂姑事情,我不想你心裡不舒服。”陶姑擺手制止孔姑繼續講下去。
“我沒事。”孔姑身上的血跡已經讓我心裡不舒服,我如果眼見到刑室內情況,我無疑會更不舒服。
即便呂姑有錯,我也不想看到她備受折磨模樣。
“聽話,我都沒去刑室。我試過了,我沒法待在刑室。”陶姑笑容苦澀。
陶姑的苦澀笑容,讓我心中嘆息。
我不知道該怎樣寬慰陶姑,我沉默着點頭,再去二樓我房間簡單收拾些行李,再拎着行李箱下樓。
呂姑送我到我車邊,我把行李擱入後備箱,再給陶姑一個擁抱。
陶姑拍拍我的背部,嘆息着對我說,事已至此我們都不要太被呂姑事情擾了心智。
我開車再到蘇外公別墅後,蘇外公問我,我回去刑室後的經歷,我坦言作答。
蘇外公沉默良久後提醒我,陶姑或許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