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憂 忘情

在藍月宮中的生活並不是平靜無波的。

儘管水月居有着世外桃源般的風景,可是我還是不喜歡這裡,我覺得無論身邊的僕役還是丫環,她們的眼睛就像是探照燈似的監視着我,讓我透不過氣來。

我所做要的事情是對藍月宮的地形加以瞭解,並不斷的設下抵禦外敵的陣法;加強了抵禦,也要加強進攻,以人佈陣也成了我rì常生活所要做的事情。

這些事倒是難不倒我,畢竟我用了六多年的時間去學習它。

靈的醫術聞名遐邇,她制的毒更是無人可破。

由於我和靈的進入,藍月宮越加的聲名鶴戾了,我們做爲藍月宮的神秘人物隱匿在江湖的傳言中……

真正讓我討厭的便是,在藍月宮中人們的挑釁不再像書軒裡一樣,它是進行的光明正大的,在這裡的生存規則是——弱肉強食,你必須要用你的實力來穩固你在藍月宮的地位。

我討厭這樣的生活,我討厭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

在不勝其擾後,我在水月居外設下了一個陣法,並冷笑以對:“想進水月居,請破陣再說。”

生活總算是清靜了,我在湖zhōng yāng讓人建起了一個亭樓,並用讓工匠製出可移dòng 的石柱布在水底,只留幾個石柱代替廊道的形式通向亭樓,這些移dòng 的石柱可以不停組成我佈下的陣式,只要我不願yì ,誰也無法去到湖中的水間樓閣,那裡成了我和我的朋友在藍月宮的世外桃源。

因爲靈,裳也走進了我和生活裡,她是個極爲冰冷的人,她和我們並不親近,是多年的來的習慣,我無法想像她的世界裡經lì 了什麼,讓她這樣的隔絕在人與人之外。可是我卻知道她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因爲靈。

時間在我們之間穿遞,我度過了藍月宮的二個季節的交替。

兩年中,我從末離開過藍月宮,只有從小野的口中聽到不少關於宮外的事。靈也極少離開藍月宮,在偶爾要找些必要的東西也出過宮門……

今天是小野的生rì,在我們四人之間,只有小野的生rì是明確的。小野知道後,就對我們說,在我心中,你們是我最親密的人了,以後這天就是我們四個人的生rì吧……

我們間的溫暖多少打動了裳的心,或者說她的心也是嚮往着溫暖的,每次我們相聚之時,只要在藍月宮她也會成爲坐上之人,雖然只是冰冷的看着我們……

據說我的笑容有着動人心魄的魔力,裳的心和我們越來越近了,雖然她還是一臉的冰冷……

這天我們在將俗世紅法隔絕於水中樓閣之外……

“這是什麼呢?”小野指着桌上的蛋糕奇怪的問。

“生rì蛋糕!”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爲了要賺取讀書和生活的費用,我總是不停的四處打工,曾在一家糕點店裡呆了一段時間。因爲過了許久的時間,蛋糕的做法我生疏了不少,爲了今天我特地的在廚房裡呆上了好幾天的時間,就爲了桌上的這塊蛋糕。那時做蛋糕,nǎi油都是現成的,而這個時代還沒有nǎi油,所以我就用水果切片布在蛋糕的面上,勉強做了個水果蛋糕,雖然不完美,但勉強還算是個蛋糕。

“那這個呢?”小野指着上miàn 插着的蠟燭,“不是要我們吃的吧!”

我大笑:“纔不是呢,上miàn 的蠟燭代表着你的年齡啊。”

“古里古怪的!”小野摸着鼻子,“真是奇怪的很,明明是我們走的地方比你多,但是偏偏會知道許多我們都不知道的古怪事情。”

“不過,這個蛋糕看上去,倒是一副很好吃的樣子。”小野伸出手指想要捏下一塊,卻讓我一手拍開。

“原來是要唱個生rì歌的,可是你們都不會唱,那麼我們大家就對着蠟燭許個願,然hòu 一口把蠟燭吹滅,今天的生rì願望就能夠成真。”我笑着。

“嗤!”小野的一臉不屑,“吹了蠟燭就能真願望成真,那我還不天天的吹蠟燭!”

我一板小臉,對着小野怒道:“討厭死了,我準備了好幾天,你淨給我破壞氣氛。我就是想要我們大家心中都有個願望、都抱着希望過rì子,人生纔會有意義、有目標的。”

小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好拉,不說就是了……”

我的話卻像小小石子投入了湖水一樣,在她們的心裡泛起了一絲的漣漪……

靈笑着拉過我們二人:“好了,小野也是逗着樂的,你別生qì 了,不是要吹蠟燭嗎,快點啊,我肚子已經餓了!”

“嗯!”我點着頭,也沒有和小野認真啊,我只是想要她們都能記住快樂。

靈回身也將裳拉過:“我們一起吹蠟燭吧!”

四人轉着小圓桌,吹滅了蠟燭,四人都在心中都許下了個願望,我的願望是——大家都要幸福……

吃過了蛋糕,裳拿出了一支蕭,開始吹了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聽見裳吹蕭,裳吹着一口的好蕭,蕭聲婉轉動人,卻有一絲淡愁……

那一年,裳和靈十七歲……

冬天,藍月宮宮主給了靈一株奇怪的小草。小草渾身通體透明,顯出淡淡的藍sè,必須收集清晨的的露水澆灌才能存活,照料它,要花極大的心思。

靈告訴我,這株草叫無憂草,也叫做忘情草,可是它還有一種叫法——長生草。

我奇怪的問,爲什麼叫無憂草,又叫忘情草,是不是吃下去後,就可以忘記一切情感,無憂無慮了。

靈笑,說不是,她說,她也只是從一本古書中看到對無憂草的記載,無憂草是一株毒草,吃下去的人如果能夠對感情忘情棄愛,無yù無求,那麼無憂草就會封固身體上所有機能,就像讓流動的時間停止在人的身上。長生不死,可是天xià 之人誰又真的能夠做到無yù無求呢?

說這些話時候靈的眼中透出清澈的笑意。

chūn天,在一天的夜裡,藍月宮闖入了一個外客,而藍月宮的防禦是固若金湯的,即使如此,那個夜襲藍月宮之人,在受到重創後,他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了……

那年chūn天的雨特別的多,像是人的眼淚,下個不停……

我發現,靈在慢慢的改biàn ,變得笑意盈然,嘴角總泛着一種迷離的笑離,變得,變得有種說不出的美麗……

夏天,總是很炎熱的,到了夜裡,我們總喜歡呆在涼爽的水中樓閣上,姿意的聊天,可是今年的夏天,我特別的寂寞,裳和小野總是有出不完的任務,靈在她的藥香居里有忙不完的事情,而我我顯得特別的悠閒……

在這個夏天,靈不知道用怎麼樣的一個方式,離開了藍月宮,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一個男人,可是他們並沒有離開的很遠,在藍月宮山腳下的瀑布泉邊,二護法與五sè旗主帶人截住了她們的去路,如果不是裳及時趕到,我不知靈會不會和那個男人一樣,葬身河中……

靈被帶回來了,可是她的心也死了,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失去了生qì ……

就這樣,我們靈度過了她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光……

藍月宮主不再倚靠我的陣法,而加強了藍月宮的守衛,我更加的悠閒了……

秋天,落葉紛飛,藍月宮的山上,一片菲紅……

小野帶來了一個消息,把靈從地獄裡拯救了回來。

那天,我和裳在藥香居里陪着靈,小野衝進了屋子。

“靈,他沒有死。”小野走到了靈的面前。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靈那死寂的眼中閃出一道光,她期盼的盯着小野看。

“他沒有死,被人救了起來,但是你知道他是誰嗎?”

靈漠漠的搖頭,只是看着小野。

“他是天xià 第一莊的莫無風,新任的莊主……”小野口中清楚的吐字。

“莫無風、無風、風……”靈無意識的囈語着……

“可是……”小野的話打住了,不再往下說。

可是裳的眼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瞭然的表情。

我也突然的想起小野和我說過的江湖各事——莫無風,天xià 第一莊的少莊主,自幼在外習藝,智藝雙全,是江湖中聲望最高的未來武林盟主的接班人,而他,有一個未婚妻,葉如霜……

我清楚的看到靈眼中泛起的一絲苦笑……

“在這個秋天,他們就要完婚了。”小野把末說完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靈並沒有哭,她只是用比哭還讓人難受的語調說:“還好,他沒有死……”

靈又恢復了平靜……

我不明白,在靈的身上到道發生了什麼……

天xià 第一莊與藍月宮有着不相容的對立,這就是我們早就知道的事,在上任天xià 第一莊莊主莫儒業在位時,藍月宮就對天xià 第一莊有着諸多的挑釁,做爲武林的第一大幫,又是武林盟主的莫儒業,總是以一副大將風度面對着藍月宮的挑戰,直到莫儒業驟然離世,藍月宮卻無恥的奪去莫儒業的屍骨,天xià 第一莊,無法隱忍,而莫無風做爲莫儒業的獨子……,這就是莫無風夜闖藍月宮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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