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這種傻乎乎的問題,阮明妤臉上一陣泛紅,轉眼看向遲遲低聲道:“遲遲,弟弟還要好久才能跟你一起玩,何況也不一定就是弟弟啊。”
遲遲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嘟着一張小嘴晃着雙腿,一雙手平攤下來支撐着下巴,靜等着晚飯。
吃過晚飯,阮明妤帶着遲遲迴到了房間當中,她看着盤坐在地上仔細收拾着玩具格外可愛的男孩,心中不免感到些許酸楚:“遲遲,這些明天讓傭人阿姨收拾也一樣,也未必一定要你自己親力親爲。”
遲遲擡起頭來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搖了搖頭,站直了身體意雙手恰在腰間:“我是男子漢,這些小活我自己坐就好啦!何況阿姨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做,我不想給她增添麻煩。”
遲遲比同年齡的孩子要乖巧了許多,阮明妤心中感到欣慰的同時也覺的有些心酸:“遲遲,在這裡生活,你會覺的壓力大嗎?”
遲遲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走上前去緊緊抱住了阮明妤,揚起大大的笑容:“媽媽,什麼是壓力啊?是指不開心嗎?我和媽媽在一起就不會不開心的。”
看着遲遲自問自答,阮明妤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擡手揉了揉遲遲的小腦袋溫柔道:“乖遲遲,等過段時間,媽媽和爸爸帶你去找葉嵐阿姨玩好不好?”
遲遲重重的點頭,十分興奮的握住了阮明妤的手:“好呀!只是不知道葉嵐阿姨最近怎麼樣了,她肚子裡的寶寶能不能走路了呀?”
這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和詢問讓阮明妤忍不住大笑。
待遲遲熟睡過後,阮明妤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當中,前腳剛出去就撞在了某人的胸膛上,她迅速後退,揉了揉額頭慌張的擡起頭來,卻對上了傅靖言那雙帶着擔憂的眸子。
“疼嗎?”
男人緩緩走上前去擡手揉了揉她的額頭十分溫柔的開口道。
阮明妤怔怔的看着傅靖言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不想把遲遲送去晏家,送去晏家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他還小。”
傅靖言眉頭微挑,擡手將阮明妤拉入了自己的懷中別有深意道:“可晏修睿畢竟是遲遲的親生父親,他也有必要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遲遲可不離開傅家,但他必然要知道真相是什麼,等他大了在將一切告訴他,只會讓他更加難受。”
阮明妤木訥的點頭,她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做纔是對遲遲來說最好的,她如今也只能一步步的去引導着遲遲了解事情的真相。
傅靖言拉着阮明妤的手坐在走進了房間當中,他看着坐在牀邊目光呆滯如同沒有任何思想的女人:“明妤?”
阮明妤微微一怔,擡眼稍顯驚訝的看着傅靖言極爲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說道:“怎麼了?”
傅靖言臉上的神色沉了沉,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俯身注視着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看透一般:“是我怎麼了,還是你怎麼了?”
阮明妤嚥了咽口水,但凡想到遲遲的事情,她就會思緒不穩定,常常走神去想以後會如何:“沒事……就是遲遲的事情,讓我有點拿不準。”
傅靖言長嘆一口氣,阮明妤的心裡似乎不能裝任何事情,時不時的就會忍不住想起來然後讓自己萬分糾結又格外難受。
“別想了,明天公司有事要處理,後天晚上我會把晏修睿叫出來見面,你該好好休息了。”
傅靖言無比嚴肅的注視着阮明妤下達着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阮明妤木訥的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牀蓋上被子閉上了雙眸。
清晨當阮明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她看了看身邊空無一人的半張牀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支撐起身體逛着小腳丫踩在地上走進了浴室當中。
洗漱過後,剛從浴室內走出來,房門就被人敲響,阮明妤擦拭着一頭長緩緩走上前去將門打開。
女傭站在門前畢恭畢敬的開口道:“少夫人,夫人來探望您了。”
阮明妤微微一怔,木訥的點了點頭連忙開口道:“好,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這就下去。”
匆匆收拾好整體的儀表,阮明妤慌慌張張的下了樓。
鄭慧見到一個小巧的身影從樓上十分迅速的溜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連忙站起身走上前去帶着些許怒色的訓斥道:“明妤!你懷了孕就別和以前似的做事及急躁躁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阮明妤尷尬的笑了笑,被鄭慧拽着坐在了沙發上。
“本以爲你和靖言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現在看來,當初也是我想多了,好在你有了身孕,要是你爺爺知道了這個好消息,一定會很開心。”
鄭慧緊緊握住阮明妤的手,心底別提有多開心,想着她就快要抱上白白胖胖的孫子,對阮明妤也越來越愛不釋手。
“媽,我的身孕這才兩個月,孩子落地還早呢,您不用事事都這麼擔心我,何況我的身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嬌貴,一切都順其自然不好嗎?”
阮明妤長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她懷個孕就像是懷了個國寶一樣,整天被人捧在掌心當中,一點粗活累活都不讓做,出去散散步也要有人時時刻刻陪着,她哪有那麼金貴?
“話不能這麼說,你現在還不足三個月,眼下正是最重要的時候,等三個月一過,也就不會和現在一樣那麼緊張了。”
鄭慧細心解釋着,嘴角掛着溫柔的笑意,輕輕拍着她細嫩的小手:“前段時間,苦了你。”
畫風突然間轉變,阮明妤有些始料未及的看向鄭慧連忙搖頭:“媽,那有什麼苦不苦的,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過好眼下最重要。”
鄭慧輕輕點頭,爲阮明妤的乖巧聽話而感到開心。
鄭慧在傅家停留了片刻過後便離開,阮明妤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上靜靜思慮着一些瑣碎的小事,時而笑時而又一臉惆悵,讓人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少夫人。”女傭走上前來別有深意的看向阮明妤輕聲呼喚道,見她沒有絲毫反應,又開口:“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