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怎麼還不醒?”
在狄烈昏睡了兩日之後,狄源開終於不冷靜了,就連費羅也說不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那日他吐血之後,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這二十八年來他睡的時間都沒有現在睡的這麼久。
“給他喝下狼血了,應該跟那個詛咒沒關係,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願意醒……”
費羅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睡這麼長時間,他的身上除了手掌間有些被花刺刺開的傷之外,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傷。
狄源開卻不能認同他的意思,往往就是看不出任何毛病的徵狀纔是最致命的。
他突然間慌了神了,照理說現在時間還沒有到,應該還有一年多啊,他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喬末優現在是離開了,一切都如他的預料一樣。
他將北堂樞找來,就是拿準了喬末優現在想要離開狄烈的決心,所以他們三個人聯手演了一場戲給狄烈看,只是沒想到他對喬末優真的用情太深了,她的離開會讓他意志消沉,整個人昏昏欲睡着不願意醒來。
“蒼狼,蒼狼!你一定要醒來啊……”
俞一心也沒料到他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映,當日他們分開之後,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苒苒知道喬末優走了,她也哭着鬧着要走,喬末優是真的不要她了,竟然就這樣把她丟下了。
“姐姐是騙子……”
她還說過一輩子都不會不要她的,可是現在她居然的真的不要她了!
苒苒哭的好傷心,俞一心怎麼會是她的媽媽呢?她纔不要這樣的女人當她的媽媽!
她要送給喬末優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出去,她想去找她,可是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她聽說狄烈又受傷了,是因爲姐姐的關係嗎?
沒人知道昏睡中的狄烈在想些什麼,喬末優走了,把他的整個世界都帶走了,他頓時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空了,沒有靈魂了。
喬末優三個字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夢靨之中,哪怕是在夢裡,他也無法忘記她帶給他的那種嗜骨之痛……
喬末優的槍傷已經完全好了,可是她也整整昏睡了十多天,醒來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只記得最後看到狄烈那滿眼的腥紅,還有他撕心裂肺的呼喊,最後看着他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身體躺在一副冰棺裡,她摸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那裡真疼,她以爲自己已經麻目了,可是看到他受傷,她居然也會痛。
她不是跟北堂樞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在她生日前一天,狄源開找到了她,說可以幫她逃走,但是必須要是狄烈對她死心放手,否則依他的性子,即使她逃走了,他還是會去把她找回來,狄源開要的是狄烈對喬末優死心。
喬末優只猶豫了一會就答應了,爲了徹底的擺脫狄烈,所以她答應了狄源開的要求,在她生日這一天和北堂樞演了一場激/情戲。
那天她看到苒苒捧着一瓶子的星星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喬末優差點就要放棄這個計劃了,可是她狠了狠心,還是假裝沒有看到她進了琴房,她彈了好多首曲子,那些曲子都是她曾經彈給狄烈聽過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味道,也回憶着她和狄烈之間的恩恩怨怨。
她以前重過重傷的手腕依舊很痛,可是在她彈琴的時候,她卻感覺不到痛了。
她知道到了晚上她就要和狄烈分開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幾天之前他就開始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了,這些喬末優都知道,只是她故意去忽略。
他回來的時候又給她帶了那一大束玫瑰花,可是花瓣卻灑了一地,在看到她和北堂樞假裝親熱的畫面時,他瘋了。
其實只要他用心想一下就應該知道,那一切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怪只怪他太愛她了,他的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
喬末優的心也碎了,那樣的狄烈真的是她見過的,最瘋狂的時刻——
“你醒了?”頭頂一道滄桑的聲音打斷了喬末優的沉思,她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還有那一身黑袍。
喬末優好像受了驚嚇一樣後退了兩步,然後一臉防備的看着他。
以前他想要過她的命,後來知道原來他就是她的父親,喬末優對他扔舊只有害怕。
“北堂樞呢?”喬末優看了看這周,到處都是一片冰霧,她還能聽到水滴的聲音,難道這裡是碧潭,她曾經和狄烈被抓來的地方?
“你好像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是嗎?”
北堂彥看着喬末優的眼睛,在她睡着的時候他就已經確認了,他們真的是父女關係。
一想到他曾經差點就失手殺了他,北堂彥覺得有些懊惱,她是他們北堂家族的巫女,還是他的女兒,她對他們還有很大的作用。
喬末優就這樣看着他不說話,俞一心對她來說是心裡的一根刺,她無法接受那樣一個女人成爲她的母親,但是北堂彥對她來說完全就是個陌生人。
“既然你是我們北堂家族的人,以後就必須留在這裡!”
對於她的沉默,北堂彥並不生氣,以後他有的是時間去改造她,讓她變成一個聽話的女兒!
喬末優雖然是急於擺脫狄烈,但是她也沒有想到要認回北堂彥。
“你放我出去!我不要留在這裡!”
喬末優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就直接往外衝,可是那道隱形的門卻撞的她額頭一痛,然後又被反彈了回來。
“我纔不是你們北堂家的人!你放我出去!”
喬末優睜大了眼睛瞪着面前這個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的男人,這個鬼地方誰要留在這裡!
“這恐怕由不得你!”
北堂彥將喬末優抓了回來,然後按着她的身體又將她重新弄回到了冰棺裡,然後將上面封了一道蓋子。
喬末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瞬間就被凍結住了,只有嗓子裡能發出聲音,“北堂彥,你放開我,放開!”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允去!”
北堂彥又對着她念着幾個咒語,然後才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