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報警,可是必須過了二十四小時之後,警方纔會受理案件。在這一段時間內,正是大晚上,不安全,藍雨霈一人出行在大山中,難免發生什麼事。不管怎樣,他們得爭分奪秒找回藍雨霈。
何叔給風酷晨打了十多個電話,處於關機狀態。
到了深夜一點,風酷晨滿身酒氣回到別墅。一進門,看到何叔何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深沉。
何媽見到是風酷晨回來了,起身走到他身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接過他脫下的上衣,說:“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何叔也起身,恭敬地說了一句“少爺!”
風酷晨點點頭,見他們還沒有休息,覺得很奇怪,問道:“你們怎麼還沒休息?”將衣服遞給何媽後,換下拖鞋,走到茶几旁,拿起一杯水,倒上,一飲而盡。今晚,喝的酒有些多,車上的礦泉水全部被他喝完,但還是口渴了一路。
“少爺......”何媽語塞,不知怎麼回答。
他並沒有看到何叔何媽的異於平常的表情,又問道:“她又睡了?”嘴角勾起一絲壞笑。他即使每天回到臥室“虐待”藍雨霈,但是從內心深處,還是很關心他。雖說不允許何媽與她交談,只是爲了讓她記住她生命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風酷晨,如今只不過是給她一點教訓罷了。
何媽吞吞吐吐,倒是何叔說道:“少爺,少奶奶走了!”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猛地砸向風酷晨,他轉頭死死地盯着何叔的眼神,確認一下他是否說謊,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果然何叔的眼神,充滿肯定,告訴他那個女人確實沒在別墅裡。
他故作淡定,冷言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她走了?去哪兒了?我不是說了,讓你們看好她!”
聲音分貝越來越高,久久迴旋在別墅上空。
其實,何媽最擔心風酷晨生氣,雖然他很少生氣,但是一旦生氣的話,誰都勸服不了。儘管如此,她還是上前安慰道:“少爺,你別生氣!我們......”
“她怎麼走的?”風酷晨根本就不給何媽說話的機會,大聲呵斥道。
何媽下意識向後縮了縮,壓低聲音說道:“少奶奶她......她......”
這是風酷晨第二次大怒,在他小時候,無意間知道他的母親莫名其妙消失了,小小年紀的他正在氣頭上,差點把家給燒了,兩年沒有和外人說話,就連他的爸爸與他交談,他都不理。如今想想,何媽還感覺很後怕,再看看現在的少爺,不遜於當年的他。
“少奶奶自己偷溜出去的。當時我在後院打理花卉,她出去買菜,少奶奶一定趁這個時候出去的,具體跑到哪兒去......我們找遍了周圍,也沒有發現她。”到了一定時刻,還得靠男人,何叔連忙說道,“出事之後,我們給您打了許多次電話,都是關機!”
風酷晨仔細聽着何叔的回答,若有所思,突然說道:“去摟上!”
鑑於上一次偷跑出去的教訓,她肯定不會再沿公路走出去,一定會想別的路線,與其相比,還不如親自看她怎麼出去的。
風酷晨上了三樓那個寫着“禁止出入”四個大字的小黑屋,何叔何媽跟隨在後。這個屋子已經十多年沒有開過,鑰匙只有一把,放在風酷晨身上。平日裡,何媽從來不會靠近它,因爲風酷晨說過,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踏進一步。
門開後,窗簾拉着屋裡黑咕隆咚。
風酷晨伸手摁開燈的開關,瞬間眼前一亮,一張一米多長的照片掛在正對門的牆壁上,照片上的女人雍容華貴,面帶微笑,平易近人,這就是風酷晨的母親。照片正下方擺着一個上着鎖的棕紅色盒子,周圍牆壁上則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相框,大多數都是這個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很白淨,在女人的懷裡笑得很天真。
屋內照片再多,也趕不上桌面上厚厚地塵土。
這個小男孩就是風酷晨。
爲了封住她與母親的回憶,他將所有與母親有關的東西全部堆在這個房間裡,封了十幾年。從母親離開他以後,他開始厭惡女人,接手風氏集團後,把所有的女員工都換成女人。在他眼裡,女人只不過是一個玩具,直到藍雨霈的出現。
其實這間屋子曾經是個監控室,監控着深山裡的所有地方。十幾年來,屋子被封之後,便沒有人進來過。雖然說屋子沒人進來過,但是監控一直開着,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風酷晨竟然會爲了藍雨霈打開這個屋子。
風酷晨走到電腦前,拿起落滿灰塵的鼠標,調出藍雨霈逃出的畫面。
何叔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
何媽更不敢多言一句,也不敢擦拭桌上的灰塵,也只是仔細看着被調出的畫面。
畫面中,果然出現了藍雨霈的身影,從她在臥室裡喝完粥後,密謀出走,到在別墅裡搜尋野外必需品,再到何媽出去買菜,她趁機溜出去。後面,她躲在河邊草叢裡,跳進河裡的畫面也一一記錄着。
看着這令人擔憂的一幕,何媽的心頓時提起來,指着監控畫面,不禁問道:“少奶奶,怎麼跳進河裡去了?這深秋十分,河水多涼啊!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能受得了?”說着說着,眼眶裡閃爍着晶瑩的水珠。
風酷晨看到跳進河裡的藍雨霈,拳頭緊緊攥起,又氣又恨。這個女人到底有多討厭自己,竟然不惜付出生命都要逃出去!
監控一直緊跟,藍雨霈跳進河裡後,爲了不讓何叔發現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冒出水面。其間,倒是微微探出腦袋,深呼吸兩口,很快又鑽到水裡了。不得不說,藍雨霈的水性不錯。
何叔也有些擔心,問道:“少爺,這......”
“老頭子,都怪你!要不是你出去,少奶奶也不會跳到河裡。河水這麼涼,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何媽不停地埋怨着,眼淚不自主地流出來。
現在沒有心情打理何媽,婦人之見,隨她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