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裡。
房間不大,一進門,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立刻映入眼簾。字,雋秀,灑脫,可謂難得一見的上等佳作。靠近窗口的黑色辦公桌在斜射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明亮。辦公桌的對面靠牆的便是一套真皮沙發。
此時,校長身穿一身黑色西服,正埋頭於桌上的文件。
“咯吱——”一聲,校長辦公室的門開了。
校長繼續手頭裡的工作,沒有擡頭,說道:“小李!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進來之前先敲門!你不知道我很忌諱這點嗎?”
房間內很靜。
腳步聲漸漸逼近辦公桌。
校長見沒有人說話,擡起來一看,猛地站起來,問道:“風.....風少爺?怎麼是您?您不是在美國嗎?”
風酷晨的到來好似爲這間辦公室帶來了一場浩大的龍捲風,短短的時間內,這個房間就被摧毀的破爛不堪。
“王校長,別來無恙啊!怎麼?見到我,你就這麼害怕?”風酷晨像一尊令人敬慕的雕塑,屹立在王校長面前。對於一米八五的風酷晨,早已超過王校長大半個頭,僅憑身體這陣勢,也得讓他顫抖不安。
“風少爺,您請坐!”王校長緊緊握着手心裡的鋼筆,從中間滲出的汗水早已浸溼了桌上的文件,故作淡定地說道,“小李,咖啡!”
“不用了!”風酷晨轉身走回到沙發,修長的腿上下一疊,斜身倚側在沙發上,悠然地說道,“王校長的口味還是沒變啊!《蘭亭集序》這麼珍貴的物品,被放在這種地方豈不是很浪費?何況還是真跡!賠上大半輩子換來的東西,在這種顯眼的地方放着,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你就不怕它在你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嗎?
王校長的手心浸出的汗水越來越多。
“風少爺,您知道這幅真跡對我來說代表着什麼。有句話說的好:君子不奪人所好!您今天來這的目我知道!三年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王校長說完,癱軟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真不愧是王校長啊!三年前,你可以爲了這幅《蘭亭集序》對正在手術檯上搶救的妻子不聞不問;現在竟然爲了這幅字賠上自己的校長位置,如果放到陸戰隊中,那可是勇氣可嘉啊!當然這都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但是我提醒你,這個東西你不該碰!”
“風少爺!我知道三年前我不應該偷偷挪用修建學校的公款贖回這幅《蘭亭集序》,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王校長低聲祈求道。
“機會?難道這三年不是機會?”
“在這三年裡,我兢兢業業,做好校長的本分,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三千萬啊,您讓我去哪弄這些錢去?”
“這是你的事情!”
“我......”王校長一時啞口。
“王校長,要不是當年我有重要事情回美國,現在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就不是王校長你了!你應該知道南聯大真正的老闆是誰!你可要想清楚,三年前你失去了妻子,可別在今天讓你心愛的兒子失去父親!”
王校長一聽這個,慌了,當即跪在風酷晨的面前,一邊磕頭一邊懇求道:“風少爺!我求求您,饒了我吧!就像這三年來一樣,我甘願一輩子在風氏任勞任怨,做牛做馬。你也知道,這三年來南聯大的發展處於上升趨勢,這些您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啊!《蘭亭集序》是祖上傳下來的,我父親臨終前告訴我一定要找到這幅字......”
風酷晨立刻打斷了他的解釋,喝聲道:“好了!我已經說過,機會給你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商人謀求的是利益。威脅到商人的利益,就相當於威脅到商人的生命。什麼都別說了,今天我會派人來取走這幅字!你最好不要再反抗了!”
“風少爺!風少爺!您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王校長跪着爬到風酷晨的褲腿邊,拉着褲子的一角懇求道。
“你確定一個月?”風酷晨望着王校長,冷厲的眸子散發一種寒氣。
王校長拼命地點了點頭。
“好!就一個月!別忘了,我們是有合同的!勸你不要做垂死之前的掙扎,因爲那些都沒用!”
說完,風酷晨離開了校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