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姍等人開車到達黎血澤的住處,是一個本市一個普通的小區。
自從藍雨霈離開她,母親去世,他東奔西跑,日日夜夜穿梭在黑道上,遭到背叛,受到欺騙,同時得到了阿龍阿虎對他忠心耿耿的兩兄弟,其間的心酸無人知曉。
一次偶然,他救了代立誠的寶貝閨女代姍,經代姍舉薦,加入到代立誠的手下。平日裡,承蒙代姍照顧,自己又表現可嘉,受到代立誠的青睞,漸漸地,他成爲幫內公認的少當家的,代老大的準女婿。
進入青幫,黎血澤算是找到了安身之所,便在本市中普通的小區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
這套房子是他的精神寄託。
自從降臨人世間,上帝好像從沒有發現過他。沒有童年的人生是灰色的,恰恰他身邊唯一的親人因病離開他,最鍾愛的人也無緣無故離去。他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她,與她建立一個美滿的家庭,領着兒子在公園散步,出入遊樂園。
藍雨霈昏迷了十二個小時之久,按藥效來說,現在該醒了。但是因爲剛剛出院,身子虛得很,難免睡得多了點。
黎血澤深情地望着牀上的藍雨霈,這個清純的鵝蛋臉他渴望了許久,每次只能通過僅留的回憶看到她的模樣。
如今,她就在眼前,曾經自己付出的所有血水化作空氣,飄向大氣層上空,漸漸地,形成天邊耀眼的晚霞。
回來已經兩個小時了,黎血澤坐在她身邊看了也有兩個小時。
現在的他正徜徉在幸福的海洋裡,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突然,有人敲門。
黎血澤戀戀不捨地將眼神轉向別處,離開臥室,開門。
對於代姍的到來,他並沒有感到驚訝。倒是風酷晨他們三個大男人讓他注視了許久。按理說,如果有人來找她的話,應該是她的家人,怎麼會是三個男人,其中兩個如此年輕,應該是同齡人。
黎血澤注視了良久,纔將眼神收回。
同時,風酷晨也盯了他許久,平靜的眼神中泛起敵視的目光,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倒也乾淨,雖然比不上別墅的氣派,卻多了幾分溫暖。
黎血澤很是客氣地請他們進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雖然知道代姍的目的,但還是問道:“找我什麼事?”
順便,端來五杯熱水。
知道是他將那個創下拍賣價格最高的女人帶回來,代姍非常氣憤,不管是因爲什麼,她絕不遠行黎血澤有別的男人,因爲他只屬於自己。
“她在哪兒?”代姍正在氣頭上,說話毫不客氣,與平時在他身邊嫵媚怡人的姿態截然相反。
黎血澤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當時救她也只是出於她是個人目的,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願,平時對她不冷不熱,不管幫內的人怎麼八卦,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神色平靜,直接忽略她的問題,對風酷晨他們說道:“這幾位是?”
“你......”代姍有些急了。
即使他對自己再冷淡,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斷努力,終有一天,他能看到自己那個滾燙的心,這需要時間。
曾經多次,她試着去了解黎血澤,每次都被他怒言拒絕。只要自己問到他以前的事情,就像是觸摸了他身上的傷疤,很疼,以至於他發火。
進門時,看着這個相比自己長得稍些稚嫩的男人,眼神中卻表露出一般男人少有的成熟,似乎是經歷了不少事。至於他爲什麼會買下藍雨霈,原因尚不得知。風酷晨淡淡地說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接她回家。”
話語雖然平淡,但是入了黎血澤的耳朵後,猶如五雷轟頂。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要結婚了?
看着這個說出“她的未婚夫”的男人,又是疑問,又是怨恨。
壓抑住內心的怒火,黎血澤問道:“哦?你們訂婚了?”
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怪異,風酷晨淡淡地說道:“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這句話猶如無數根鋒利的細針,深深刺痛着黎血澤的心,微小的傷口處溢出一滴滴鮮紅的血液,痛苦難耐。
但是,不管怎樣,他都要留下她,好不容易找到她,他不想再失去。
“意思就是說你們還沒有訂婚?”黎血澤反問他,緊接着又說道:“你也許不知道,不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今晚拍賣會一結束,她就是我的女人了。”
代姍怒視着黎血澤,第一次對他發火道:“黎血澤!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她的意思很明確,黎血澤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父親代立誠給他的,更何況,道上任何一個兄弟都知道他是代老大的準女婿,也就是將來成爲代姍丈夫的人,沒有權利買下其他女人,至少現在沒有這個資格。
風酷晨確實沒有和藍雨霈訂婚,他們之間尚且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與跟自己而來的女人關係不一般,並且從他眼睛裡,可以看出,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一樣,都想得到藍雨霈。
“我想你弄錯了,我們訂婚是經過雙方同意的,況且你今晚將她買下,已經構成私自販賣人口的重大罪責,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如果你還多想活幾年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因爲一己之責牽扯着其他人。”緊接着,將目光轉向在一旁怒視他的代姍。
聽到這裡,代姍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由怒視轉變成慌張。
黎血澤依舊無視代姍,任憑她表情變化不一。
“呵呵......”黎血澤笑了。
好不容易見到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的。
這時,藍雨霈拍打着昏沉的腦袋,走進客廳,站在他們背後嗎,看着他們幾個好像談論什麼。何叔的表情異常緊張,風酷晨和晁子軒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咦?另外怎麼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環視着四周陌生的環境,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從臥室走出的藍雨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