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一直噩夢連連。
然而,她並不清楚,白宸慕離開臥房,直接進入了浴室,用冷水熄滅了火熱的欲、望。
看來,他以後應該睡在客房才安全一些,萬一哪天他沒有把持住,傷到了小初和肚子裡的小寶寶怎麼辦。
所以,自從習初答應回來以後,他就收起了溫柔的心,儘量對習初裝的冷冰冰的。
以此自欺欺人的提醒自己要冷靜,不可以多情,以免對習初和寶寶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只是白宸慕的忽然轉變,讓單純的習初有些吃不消,真不知道他連日來的突變,爲了哪般。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白宸慕就已經早早地來到了辦公室。
最近,白氏集團的業務拓展正做的風聲水起,各項事宜接應不暇。
顧離也無暇顧及嬌妻和家庭,和白宸慕一樣每天早出晚歸,成了習慣。
“在看什麼?我的大總裁。”顧離一踏進辦公室的房門,就看見白宸慕蹙着眉頭正盯着手中的B超單。
“哦,是孕檢的片子啊。”顧離湊近身邊,也感興趣的仔細端詳。
許是當了準爸爸的緣故吧,兩個大男人一大清早的在辦公室裡。
不抓緊加班,卻把精力放在B超單上,倒着實令人哭笑不得。
“想想真是神奇,這可愛的小生命就要與你見面了,真不知在見到他的時候你會是怎樣的心情。”顧離接着說道。
白宸慕不語,眸色幽幽,他關心的自然是習初的身體狀況了。
雖然威廉教授說,習初的病情恢復的不錯,至少有六成把握母子平安。
可是,對於他來說,這是遠遠不夠的,他要他們都好好的,半分危險都不許有。
見他一副黯然的模樣,顧離繼續絮絮叨叨。
“我說你也真夠彆扭的,既然關心,直接表達不就是了,何必窩在這裡瞎擔心,真不知道你究竟害怕什麼。”
白宸慕依舊沉默着,十指緊緊的交疊在一起。
他的確是在害怕,即便他要當爸爸了,卻不敢有半分的竊喜,因爲他怕這一切都會成爲一場空。
他怕到最後,不僅沒有得到,反而演變成無法承受的失去。
屋內有短暫的沉默,顧離坐在沙發上吸菸,白宸慕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茫然的看着窗外天空。
鈴鈴鈴一道急促的電話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默,白宸慕掃了眼來電顯示,是白家大宅打來的。
白老的話很簡短,讓他和習初晚上一起回大宅吃飯。
掛斷電話後,白宸慕猶豫了片刻,才撥通了習家的座機號碼,電話是鳳柔接的。
白宸慕很客氣的交代了晚上讓司機接習初去大宅吃飯,他在大宅等她
他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甚至不給鳳柔開口的機會。
啪的一聲,鳳柔直接摔下了手中的話筒,也來了脾氣。
“誰打來的,將您氣成這樣?”習初窩在沙發上吃梅子。
液晶電視中播放着最近流行的家庭倫理劇,講的正好是老丈母孃如何教導女婿的那段。
“還能有誰,還不是你那個親親老公,和我說話的語氣就像是老總馴職員一樣。”
鳳柔不樂意的坐在沙發上,順手指着電視,“你看看人家是怎麼當女婿的。”
她話一說完,一旁正喝着果汁的歐陽蕊險些噴了出來,嗆得不停的咳嗽。
電視中的丈母孃坐在沙發上,馴女婿就跟馴孫子一樣,歐陽蕊簡直無法想象那種畫面。
“阿姨,我看這種您就別想了,您那女婿只要不馴人,您就該知足了。”
習初瞪她一眼,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媽,白宸慕說什麼了?”
“晚上讓司機來接你去大宅吃飯。”鳳柔沒好氣的回道。
“他這個做丈夫的難道不能來接嗎?還讓司機送你去,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
習初牽強的揚起脣角,笑着回了句,“都是坐車去,他開車和司機開車也沒什麼區別。”
“這……”鳳柔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歐陽蕊笑着攔住。
“阿姨,這養女向外,她現在眼裡只有她老公,您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哎,我也懶得操心你的事兒。我先下樓了,陪你爸出去轉轉。”
鳳柔解下圍裙,換鞋準備離開。
傍晚的時候,司機準時載着習初前往白家大宅。
習初有孕,對於白家來說卻是一件大喜事兒。
連保姆對待她的時候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習初穿了一件梅粉色百褶裙,孕味十足,已有了即爲人母的風韻。
顧筱筱陪她坐在沙發上聊天,交流一些懷孕時的經驗。
茶几上擺放着各式的果脯,杏肉、梅肉、蘋果肉應有盡有,習初也吃的不少。
“這麼喜歡吃酸的,懷的一定是男孩,爺爺盼重孫子盼的望眼欲穿的。
習初,你這胎如果生個男孩,你可就是白家的大功臣了。”顧筱筱半玩笑的說着。
習初笑而不語,眸色卻是淡淡的。
此刻,顧雨薇正從樓梯上走下來,聽到此話,不由得沉了沉臉。
“不到最後關頭,怎麼知道是男是女?”
“媽。”習初撐着沙發有些吃力的起身,向着顧雨薇淡淡的喚了一聲。
“行啦,身子不方便,哪來的那些禮數,坐着就好了。”顧雨薇不冷不熱的說道。
顧筱筱向習初狡黠的笑笑,拉了習初的手,示意她坐下。
對於姑姑和習初之前的緊張關係,顧筱筱早就知道的。
這次習初有孕歸來,顧雨薇終於釋懷了。
шωш✿TTκan✿¢ ○
她終於承認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一事實。
只是在習初面前,她還是很難放下身架而已。
顧筱筱看在眼裡,也只有相互調劑的分兒。
“當初爲什麼對我隱瞞懷孕的事?”顧筱筱忽然想到了什麼,嗔怪的說道。
習初低下頭,沒有作聲。
“如果,當時你向我說出實情,爺爺終不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
“這事兒也不都怪爺爺,我的初心也是打算離開的。”
習初淡淡的說道,她波瀾不驚的語氣讓顧雨薇不得不蹙起眉頭。
“爲什麼?”顧筱筱不解的再次問道。
“我想保住這個孩子。當時對筱筱你隱瞞也是怕您說漏了嘴,如果白宸慕知道了,這個孩子是定不能保住的。”習初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