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一臉神秘笑意的朝蕭允宸眨眨眼,隨即拉上門,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內。
“你住在a市?”蕭允宸挑眉問道。
“恩,從紐約回來後就一直住在那裡。”她微笑着點頭,真想不到時間一晃,五年的時間縱然消拭。
蕭允宸微微蹙眉,從沒想到讓他尋尋覓覓的女人卻近在身邊,“那邊的房子近期內會搬遷,公司要收回那裡的土地,策劃新的項目,我在城區有套公寓,你帶着小楽過去住吧,反正房子空着也沒人住。”
“不用了,我再重新找房子就行。”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了他的好意。
望着她眼中的決然,蕭允宸蹙眉,一把握住她的手,“筱草,不要再拒絕我,你明明需要這套房子就不要拒絕,就算是我給小楽住的,他怎麼也算我乾兒子。”
面對他的好意,她頓時語塞。
見她猶豫,他再三勸說,“如果你覺得心裡不舒服,那麼你每個月付給我房租?”
他的提議無非會讓她爲難的心緩緩釋懷,思忖須臾後,笑了笑,“那好,我每個月付你房租。”
如此一來,她的心中便不會覺得虧欠。
兩人閒聊之際,筱草的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看了看時間,小楽去洗手間都快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回來?
不行!她要去看看。
筱草坐立不安,倏然起身,“我去看看小楽。”
“我跟你一起去,男廁所你怎麼進得去。”蕭允宸立即跟了上去。
拉開門的瞬間,小楽的身影映入眼簾。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孩子?有沒有教養!你父母沒教過你不能動別人的東西嗎?”身穿着火紅色大衣的女人,趾氣高揚,氣勢洶洶的戳着小楽的額頭。
筱草蹙眉,趕緊上前,將低垂着頭,泫然欲泣的小楽拉向身後,“請問,我的孩子做錯了什麼?”
她擡眸對視着眼前的貴婦人,瞬間,臉上的憤怒轉變爲詫異與錯愕。
是她?程希雅?
程希雅難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的路筱草,再看了看她身後的小楽。
須臾後,嗤笑着,“我說是誰的孩子這麼沒教養呢!原來就是你路筱草教出來的。”
筱草冷下臉,看了眼揉着眼睛,滿臉委屈的小男孩,他是?尹少棠的孩子?
心口突然涌起一絲鈍痛,她以爲自己不會再有任何的感覺。
“請問,我的孩子做錯了什麼?就算我孩子有錯,你也沒有資格來教訓她。”路筱草毫不示弱的回駁。
“哼——你自己看看!我找人專門爲我的寶貝裝飾的氣球,全部被這個野孩子弄破了,果然是有娘生沒爹教的孩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嗚嗚——媽媽,我沒有戳破氣球,哇哇——”小楽不停的揉着眼睛,聽聞別人如此罵媽媽,頓時傷心的哇哇大哭,淚水嘩啦啦的往外泄。
蕭允宸一把將小楽抱起,冷蹙起眉峰,“不過就是幾個氣球而已,爲了如此小事,您把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罵哭?到底是誰欠缺教養/”
“你!”程希雅怒視着,頓時語塞,看見對方是蕭氏財閥集團的總裁,頓時又不敢多說得罪之話。
強忍下心中的怒意,將身邊的穿着小西裝打着蝴蝶結領帶的男孩抱了起來,“路筱草,我告訴你,最好帶着你的野孩子跟我滾遠一點!”
“你們在吵什麼?”長廊口突然響起熟悉得讓人心痛的嗓音。
不用懷疑她對他的熟悉程度,這空氣中彌散着濃濃的陰冷的氣息,她就可以判斷是他!尹少棠。
默默的站在原地,甚至害怕得不敢回頭對視那炙熱的視線。
她的手緊緊攥着衣角,甚至冒出了冷汗。
蕭允宸見狀,一把摟着她的肩膀,輕聲低語着,“我們走。”
她低垂着頭,害怕身後的那道犀利的視線,害怕會被他認出,oh!他會不會一眼就認出她?因爲他們曾經如此的熟悉彼此。
“路——路?”一襲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顯得沉穩與成熟,而那雙黝黑的眸子裡卻少了陰冷染上了悲傷。
心頭哽塞,這個名字有多久沒有念出口?又想念了多少了日日夜夜?
尹少棠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頭涌起一陣陣酸楚。
筱草的腳步頓了頓,心差點沒嚇的跳出來,她害怕見到尹少棠,更害怕小楽見到尹少棠。
遲疑半刻,她還是邁出腳步,背對着他欲離開。
尹少棠箭步邁上,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將她撤了回來。
墨黑如漆的眸子裡寫滿了難以置信,甚至閃過一絲驚喜,她怎麼回來了?真的在眼前?
眯起眸子,心口的鈍痛竟然讓他有一種心酸得欲落淚的衝動,這個狠心的女人的確是站在他的面前!
“爸爸。”
“爸爸。”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叫着,而小楽卻摟着蕭允宸的脖子,忽閃着水淨的眸子,“爸爸,你認識那個叔叔嗎?他也是媽媽的朋友嗎?”
而程希雅懷中的小鑫卻跳了下來,衝到尹少棠的身邊,“爸爸,剛纔他把小鑫的氣球全部戳破了,氣球破了還打到我好痛。”
尹少棠順着小鑫 指去的方向,對上一雙如此熟悉的眸子,心底最柔軟的一角被狠狠的觸動,蹙緊眉峰,這就是路路當年懷的孩子?
筱草面無表情的擡眸看着他,然後將他的手推開,微微扯起嘴角,“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個女人五年後對他只有這一句話?
尹少棠的眸底閃過一絲悲傷,自私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五年來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路路——“”
“如果沒有什麼事,很抱歉,尹先生,我先走了。”她壓抑着心中的苦澀,開口打斷他的話,轉身邁步離去。
蕭允宸一手抱着小楽,一手摟着筱草,帶着她走出尹少棠的視線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