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你做的對不對!”筱草錯愕的看着唐潔一點也不愧疚的笑意。
“錯了!不完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唐潔的眸底閃過陰冷的光芒,微挑眉梢。
“你什麼意思?”她疑惑的看着她,唐潔的目光讓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聽說,準備捐獻骨髓的志願者不符合要求?手術取消了?”唐潔不答反問。
筱草蹙眉,只不過是昨晚才得知的消息,連卓僥都不知道,她又怎麼能這麼快得知?
“的確是我派人動了手腳。”唐潔不以爲意。
筱草瞠目結舌,驚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原來如此,以她的權勢和金錢想辦到這點事情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如果你不放棄卓僥,那麼就得看着你的孩子死!”談及一個孩子的死,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難道你就不怕卓僥知道嗎?你不怕我會告訴他?”筱草隱忍着心頭的酸澀問道。
“哈哈——路筱草,如果你願意讓他知道你是殺死他孩子的兇手,你就去說吧,看看他知道這些事情後,是恨你還是繼續愛你。”
唐潔得意的笑着,搖搖頭,“你根本不敢說!說出來卓僥就會恨你一輩子!”
心倏然勒緊,濃濃的不安籠罩心頭,“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路筱草,八年前!記得嗎!你和你的前夫出了車禍!受害人就是穆婷婷!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卓僥的!你知道爲什麼才判你坐了兩年牢嗎?因爲我害怕卓僥知道這件事,想低調解決!買通了所有的關係不追究你太多的責任,你纔可以這麼快出來!”亮出自己最後一張王牌,她迫不及待想看路筱草驚詫的表情!
當她得知路筱草便是八年前的肇事者時,便更加確定她絕對不能嫁入唐家!
“你說卓僥要是知道自己有個孩子,還是被你撞死的,他會怎麼辦?”唐潔雙手環抱胸前,滿意的看着筱草驚愕的表情。
腦袋嗡嗡嗡的一團亂,屏住呼吸,心口突然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喘不過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往事一幕幕回放腦海,她甚至清晰的記得八年前,尹少棠的車子撞上面包車的情形,她還記得自己承認了所有的罪,去承受兩年的牢期!
淚水迷濛,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爲什麼是穆婷婷!又爲什麼讓她愛上卓僥?
天哪,該怎麼辦?
“你現在最好的一條路就是回到你前夫那裡,或者永遠離開這裡!如果你愛卓僥,你就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待在他的身邊,因爲——你是一個罪人!殺死他孩子的兇手!”
每一個字就像一把尖刀捅進心裡,直擊要害!
兇手!她是兇手嗎?筱草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臉色蒼白如紙。
“你想讓我怎麼做?”隱忍着在心裡早就氾濫成災的淚水,咬緊下脣。
“呵呵——該怎麼做你比我明白,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回來!卓僥會和一個比你好千萬倍的女人結婚。”唐姐從包裡抽出一個信封,遞給卓僥,“這是將要和唐家聯姻的女人。無論身世還是相貌,你都比不過她!”
顫抖的手接過信封,她沒有勇氣去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才可以陪在他的身邊,攥緊信封,心一陣陣的抽痛。
“只要你離開他,我會讓你的孩子順利的進行手術!”
她還有退路嗎?還有選擇的權利嗎?一絲冷笑浮現脣邊,淚水跌出眼眶,“好,我答應你。”
推開車門猖狂而逃,天空陰霾,寒風呼嘯。
壓抑太久的雨珠子一粒粒砸落地面,稀里嘩啦的傾盆而下。
冬日的雨水那麼寒冷,砸在皮膚上痛徹心扉!
筱草站在十字路口,崩潰的失聲痛哭,耳邊始終迴盪着那句話:你是兇手!殺死他孩子的兇手!
心口好痛,就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撕裂一般,她無助的蹲在路邊,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是雨?
卓僥,上天註定我們不能在一起!她承認自己好自私,她不敢讓他知道自己殺死了他的孩子,更不能放棄小楽!
“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我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想起卓僥曾經說過的話,心就好痛好痛,不停的捶打着心口,任由淚水一滴滴溶於雨水中。
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寓,渾身溼透的筱草頓住腳步,滿臉蒼白的看着公寓門前的身影,心頭涌起酸澀。
唐卓僥撐着雨傘,焦急上前,“怎麼淋雨回來?我打那麼多電話怎麼不接?沒帶傘不知道讓我去接你嗎?”語氣中夾雜着責備與心疼,讓她聽了好心酸。
她好不捨,真的好不捨放棄他!筱草上前緊緊的抱着他,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止不住的顫抖,怎麼辦,她好捨不得,一想到要放開他,一想到他會愛上別人,心就痛得幾乎窒息!
她默默的靠着他炙熱的胸膛,總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溫熱的淚水沁進他的衣服裡,染溼了一大片。
唐卓僥略感不對勁,一手撐着雨傘,一手摟着她,“怎麼了?我不是跟你發火,我是心疼,你知道嗎?這麼冷的天氣,你還淋雨回來,萬一病了怎麼辦?”
心疼的說着,拍了怕她的背,“快回去吧,都溼透了。”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摟着她的肩膀走進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