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蕭允宸奇怪,就連唐卓僥亦是如此。
一整個晚上,無論她做什麼事情,去到那個角落,都會發現他的目光在追隨,那灼熱的目光似乎還包含了一絲她不懂的悲傷。
他們到底怎麼了?
筱草突然間想起蕭允宸說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在她的身邊?
看着漸漸沉睡的小楽,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蛋,小楽最近越來越瘦了,臉蛋都尖了。
將他的小手放進被窩裡,她才起身退出小楽的房間。
“小楽睡了?”
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嚇了筱草一跳, 她瞠圓眸子驚愕的看着倚在牆上的唐卓僥。
“你怎麼在這裡?”這麼晚了站在這裡不會又是出來吹風的吧?
“我——”唐卓僥望着她疑惑的眸子,欲言又止,真的不忍心告訴她,就算他有決心要醫治好小楽, 可是也不想看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思忖須臾,還是幽幽嘆氣,“沒什麼。”
筱草將門拉好,突然想起嘉嘉向她要了他的號碼,那是否打給他了?
偷偷瞄了眼他的表情,似乎看不出什麼。
心突然間就煩悶了,她扯了扯嘴角,“早點休息吧。”
“筱草。”唐卓僥突然喊住她,濃郁的眉頭緊緊相蹙。
箭步上前,一把將她拉入懷裡,有力的手臂緊緊環扣着她的腰上。
她驚愕,突如其來竄入鼻間的男性氣息讓她亂了心跳,趕緊雙手推拒他堅硬的胸膛。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卓僥!”
無論她怎麼擺脫,怎麼怒斥,他依舊緊緊抱着她,心疼她所以好像就這麼抱着她,給她最可靠的胸膛讓她倚靠。
“唐卓僥!你再不放開我,我要生氣了!”她瞪着他緊繃的下巴,雙手緊緊抵在他胸前。
唐卓僥將她抵靠在牆上,手卻固執的不遠放開,低下頭,語氣中滿是無奈,“筱草,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將我從你身邊推開!”
筱草一怔,茫然的望着他的眸子,那幽深似海的眸底讓人看不透,輕微蹙眉,“你——你和允宸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她狐疑的眯起眸子,他們都說一樣的話,讓她感到不安。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到底隱瞞了我什麼?”她認真的質問。
他垂下眼瞼,心頭苦澀蔓延,許久還是牽扯一抹笑意,“沒有,我只是怕你再次逃跑。”
她狐疑的對視他眼中的深情,真的只是這樣?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漸漸拉進了心的距離,一絲電流淌過心間,他緩緩低下頭,感受到她緊張而小心翼翼的呼吸。
唔——他靠自己那麼近幹什麼?筱草緊張的縮着腦袋,有種想逃的衝動,看着在眼前不斷放大放大的俊容,心有點要停止跳動了。
濃烈的男性氣息縈繞鼻間,乾爽的鬍鬚水透着淡淡的香,她的臉蛋也浮起了大朵的紅雲,睫毛緊張的抖動着,就在她以爲他馬上就會覆上自己嘴脣的時候,鈴聲驟然響起,驚醒了他們。
急促的鈴聲在唐卓僥的口袋裡鬧騰,她尷尬,趕緊心慌意亂的推開他。
“喂?”疑惑的蹙眉,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是王嘉嘉,請問你是唐卓僥先生嗎?”裡頭傳來清脆的嗓音。
唐卓僥眯起眸子看着筱草,知道能把他號碼給王嘉嘉的只有她了!
心中不悅,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恩,我是。”
“明天?好啊,我有空。“他故意彎起嘴角,看着一旁的筱草,目光緊鎖她的表情,他想知道,她的心 裡到底有沒有自己的位置?哪怕只有一小塊?
只要有一小塊的地方,他就有信心佔據她的整顆心臟,統領全部。
“好,晚安。”他的笑意濃濃,看在筱草心裡格外不舒坦。
翻翻白眼,小聲嘀咕,“才見別人一次,魂都不見了!”
語畢,蹭蹭蹭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脣邊的笑意加深,他喜歡她的語氣中有着酸溜溜的味道。
翌日。
叭叭叭——
花店外響起喇叭聲,唐卓僥的紅色跑車停靠在店門口,降下車窗,親暱的喊着,“嘉嘉。”
一句嘉嘉,把筱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叫出來了!她沉着臉,佯裝自己莫不在乎。
“路姐,我去咯。”嘉嘉美女穿着火紅色的毛線裙,襯出了白嫩的肌膚,唐卓僥會受得了這樣的誘惑嗎?
筱草皮笑肉不笑,“好,玩得開心點。”
看着門外的唐卓僥親自下車,如此紳士的爲嘉嘉開車門,新舊堵得發慌!
路筱草越來越搞不懂自己,難不成她不想看着唐卓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自己不能勇敢接受他的感情,還不看好他的幸福。
路筱草,你怎麼如此自私?
筱草暗自唾罵自己。
看着車子緩緩駛遠,心也像落了魂似地。
待紅色的跑車駛遠後,一輛黑色的加長型豪華賓利緩緩停靠在花店門口。
司機迅速下車,將後面的車門開啓,微微哈腰。
一根柺杖處在地上,身穿着西裝的蕭老爺子緩緩邁出腳步。
微微皺眉,寫盡了滄桑的眸子望着花店的四周。
“歡迎光臨。”筱草揚起嘴角,卻在下一秒笑容呆滯。
“您——”她回想着,若記得不錯他是蕭允宸的爺爺。
蕭老爺子邁步走進花店,須臾後,彎起嘴角,“丫頭,沒忘記我這個老頭吧?”
看着爺爺的笑容,她緊繃的心也瞬間放下芥蒂。
“當然,您比五年前的精神更好了。”
“哈哈——你呢?這五年都去哪裡了?”他不急着道出今天此行的目的,反而先問她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