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日光透過樹葉縫隙灑落窗臺,清新的空氣撲入鼻間,一股芳草氣息縈繞在空氣中。
幾縷陽光跳躍在路筱草長卷的睫毛上,微微抖動着如羽翼般的睫毛,緩緩掀開眸子,刺眼的光明讓她微眯起眸子,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
窗外綠葉蔥蔥,淳樸簡單的房間內沒有過多的傢俱,只有一張古老的木牀和茶几。
這裡是哪裡?她略微頭痛的皺了皺眉,倏然回想起那些破碎的畫面,心絃繃緊,唐卓僥呢?
她慌忙起身,拉開門卻迎上穿着鄉土的大嬸,“姑娘,你醒啦?”
大嬸咧嘴笑着。
“大嬸,我怎麼會在這裡?”她焦急問道。
“呵呵,我兒子昨晚回家的時候,看見你們的車子就停在路邊,兩個人都昏迷在裡面,所以把你們帶回來了。”大嬸笑着解釋。
“謝謝你,大嬸,那和我一起的那個男人呢?”她焦急問道。
“哦,你說的是你老公吧?他還昏迷呢,我們沒有辦法救他,就送到村裡的救護站了。”
筱草一聽,心中焦急萬分,他的傷到底怎麼樣?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讓她心懸。
“要不,我現在帶你過去看看?”大嬸提議着。
“好好。”她趕緊點頭。
匆匆趕到村子的救護站,醫生告訴她,已經做了包紮,只是還處於昏迷中,要醒了才知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村裡的設備不齊全,根本不能檢查到底傷到哪裡,醫生也就是爲他處理了頭上的傷口。
筱草看着沉睡在病牀上的唐卓僥,一股愧疚襲上心頭,若不是因爲她,他也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萬一有個好歹,她——
她真不敢往下想,只能默默的坐在牀邊,陽光灑落在他沉靜的俊容上,濃黑的眉宇間縈繞着淡淡的悲傷,那俊美的五官似乎找不到任何缺點。
淡淡的揚起嘴角,回想這些日子以來的相遇,似乎每一次遇見都那麼出乎意料,她對他的態度也總是反 反覆復,一會兒感激他,一會兒絲毫不理睬。
她默默的握緊他的手,“你快點醒過來好嗎?我還欠你那麼多錢,你要是不醒,我就逃跑咯?”
她試圖說好多的話來刺激他,讓他醒過來,他卻依舊躺在那一動不動。
時間緩緩流逝,她守着他的身邊度過了兩天,醫生說,情況不樂觀,若是再不清醒,就趕緊送往城裡的大醫院去。
看着他安靜的俊容,筱草的心中焦急萬分。
救了他們的大嬸親自上山去採集了安胎的中藥,聽大嬸說她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才疼暈的,就是喝了那些安胎的中藥才保住了胎兒。
寶寶再度堅強的挺過了一次!
筱草拿着熱毛巾輕輕的拭擦着唐卓僥的臉頰,他的頭被紗布緊緊纏繞着,卻不失帥氣。
她撐開他的手掌,輕輕的拭擦着。
牀榻上的唐卓僥稍稍抖動睫毛,纖長的手指微微向裡勾起。
筱草瞠圓眸子,欣喜的看着他,心中瞬間涌入大波激動。
“唐卓僥?唐卓僥?”她欣喜叫着。
他皺了皺眉,緩緩擡起眸子,眼神迷濛的看着那張欣喜的臉蛋。
筱草見他終於醒了,喜極而泣,激動的淚水在眼眶裡縈繞,憋了憋嘴,“你幹嘛這樣嚇我!嗚嗚——睡那麼久!你這頭豬!”
視線漸漸的清晰,他深深的睨着她傷心的模樣,心底深深被觸動,蠕動着乾裂的脣,“你——是在爲我哭?”
筱草吸了吸鼻子,白了他一眼,“混蛋!你嚇死我了!我以爲你——”她不敢往下說。
唐卓僥微微揚起嘴角,眉頭仍舊蹙緊,他的左腦依舊會涌現陣陣疼痛。
筱草看見他痛苦的皺眉,趕緊起身去叫來醫生,醫生來做了檢查,再幫他輸液。
他的精神漸漸的恢復了,可是傷勢逼迫他們不得不在此養病,他不可以長途跋涉,更不可在外行走太長的時間。
她細心照顧着他,日子一天天流逝,轉眼間,他們竟在小村子裡待了一個星期之久。
而N城裡的尹少棠和唐卓僥的家人每天處於焦急中。
在路筱草失蹤的那個夜晚,他不停歇的打她的電話,繞着這個城市不停歇的尋找着,再回到她的住址等到了天亮。
狼狽的鬍鬚在下巴肆意滋生,不修邊幅。
眸子裡參透了一份血絲和道不明的淚花,心絃繃緊,彷彿一觸即斷。
絲毫沒有辦法的尹少棠唯有報警,警察讓他在家裡等消息,卻遲遲沒有消息。
而唐家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
唐潔連連撥打唐卓僥的電話,都不在服務區,而警察卻在他消失第二天,找到他停在路邊的車子,那破損的車子讓唐家每一個人都心急如焚。
唐潔爲了尋找他,將手下信得過的人都派了出去,恨不得將整個N城翻了過來!
如果是綁架,大家都在等綁架的勒索的電話,可是,遲遲沒有動靜的電話讓他們更加的焦急。
唐潔更是誇張到每天到母親的墳前,跪着責怪自己的失職,沒有照料好弟弟,身爲唐家的大姐,她扛着照顧好弟弟,與整頓唐家家業的重任!
“媽,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卓僥平安回來,他從來不會這樣消失的無蹤無影,若是出了事情,我哪什麼臉面去見您?”
一抹清淚悄然滑下,她迅速抹去淚痕。
身後傳來焦急的步伐,身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上前,“唐姐,三少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