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幾個月的時間?而且,醫生說的十分勉強,明顯是樂觀的估計了。
白楚歌身體瞬間失去了力氣,無力的依偎在凌羽瑟的懷裡,低聲的哭泣了起來。
專家不知道她和林和平是什麼關係,也不好勸說。
專家嘆息了一聲說道:“病情嚴重到這種地步,絕對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應該是病人平時身體不舒服,只是在家裡強撐着,實在撐不住了才……”
白楚歌明白,林和平是真的沒有錢,纔會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捨得來醫院。
舅舅家的錢向來是孫秋霞掌握。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凌羽瑟的手機在響。
凌羽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遲疑的看了白楚歌一眼,才按下了拒接鍵。
一定是齊嬌嬌打來的電話,不然凌羽瑟的臉上不會出現尷尬的神色。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她沒有時間去理會其他的事情。
“醫生,那請你們儘可能的減少病人的痛苦,讓他可以……”白楚歌目光帶着乞求的望着專家。
“白小姐您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的。”專家鄭重的點了點頭,“病人的時間不多了,你們儘可能地完成他的心願吧。”
凌羽瑟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白楚歌微微一皺眉,一陣心煩劃過心頭。
她轉身往外走去,“我先回病房了,你接電話吧。”
她語氣酸澀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良久,沒有聽到身後想起凌羽瑟的腳步聲,他真的接了齊嬌嬌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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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歌的心像是被刀子劃過一樣,尖銳的疼痛了起來。
邱桐站在辦公室門口,見到白楚歌臉色難看的走出來,上前安慰,“楚歌,你不用太擔心了,有專家們在,他們一定會拿出最好的辦法的。”
白楚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刻,她很想依偎在凌羽瑟的懷裡,痛快的哭一場,她太悲傷了,太壓抑了。
報仇的事情遙遙無期,舅舅又得了癌症。
她覺得自己被壓的快要窒息了。
終於,身後響起了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凌羽瑟走上前來。
白楚歌站在原地,目光悽楚的望着凌羽瑟,她知道凌羽瑟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悲傷。
換做以往,凌羽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抱在懷裡,低聲的安慰。
可是,凌羽瑟看了她一眼,嘴脣動了動,艱難的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先走,這裡的事情交給邱桐,有什麼事你和邱桐說,他會給安排的。”
凌羽瑟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給白楚歌開口的機會。
齊嬌嬌的一個電話,就讓凌羽瑟離開了,丟下她一個人。
邱桐站在原地,眉毛皺了皺,起身要追上凌羽瑟的步伐。
一條纖細的胳膊擋在了他的面前,邱桐頓住腳步,側頭看向白楚歌。
“你不用追了,凌羽瑟是個有主見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別人多說。”白楚歌搖了搖頭,臉上
的悲傷變得更深。
她轉過身,一邊朝着病房走去,一邊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邱桐,“這裡面還有八十幾萬,你先幫舅舅把住院費交上。”
邱桐站在原地,看着白楚歌纖細的身影,第一次覺得她那麼瘦,那麼需要溫暖。
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衝上前去,把她抱進懷裡。
一陣腳步聲傳來,阻止了邱桐的衝動。
吳初櫟走了過來,對白楚歌說道:“楚歌,對不起,邱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做手術,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手術結束以後,看到短信我立刻趕了過來。”
“嗯。”白楚歌的眼圈紅到了極點,淚水卻沒有落下來,她告訴自己不能哭,流淚只會表明自己沒有本事,對於解決困難一點檔主都沒有。
白楚歌強壓下了淚意,說道:“專家檢查過,說是胃癌晚期,沒有治療辦法了。”
吳初櫟點了點頭,走上前來,輕輕地拍了拍白楚歌的肩膀,“你先去病房,我去看看病病人的檢查結果,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
他寬厚的肩膀落在白楚歌的肩膀上,似乎給了白楚歌一些力量,她點了點頭,一滴淚不受控制的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白楚歌走向了病房的方向,擡起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邱桐和吳初櫟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沒有說話,卻都明白了彼此眼裡的意思。
吳初櫟點了點頭,走進了專家的辦公室。
推開病房的門,林麗娜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滿眼都是不知所措。
這些年家裡的事情都是孫秋霞做主,而她遇到了麻煩,爸爸也會幫她解決,她從來沒有承擔過任何的壓力。
林和平躺在病牀上,見到白楚歌走進來,一雙眼睛看向她,眼睛深處似乎帶着淡淡的笑意。
“白姐姐,醫生怎麼說?”林麗娜迎上來,緊張的牽着白楚歌的手,開口問道。
白楚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醫生說林叔叔的病不嚴重,幸好發現得早,可以治療。”
“真的啊?那太好了。”林麗娜喜出望外,破涕爲笑的說:“我爸爸是個好人,老天爺怎麼會讓好人……”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握着白楚歌的手搖了搖,“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表姐,希望她能來看看我爸爸,這麼多年爸爸一直擔心她。”
白楚歌的身體有些僵硬,她就是白楚歌卻不能和舅舅相認,她的身份不能被其他的人知道,不然會有危險。
“麗娜,算了。”林和平虛弱的開口,淡然的說道:“楚歌……不肯來看我,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不要爲難她了,楚歌過得好就夠了。”
聽到他的話,白楚歌差點落下淚水來。
白楚歌走過去,輕輕地幫林和平把身上的被子蓋好,長長的頭髮遮住了眼睛,一滴淚換換的順着臉頰落下,沒有讓其他的人看見。
“您不用擔心,終究有一天楚歌會來看你的。”白楚歌輕聲的安慰道。
“嗯,白小姐,希望你告訴楚歌,只要她過得幸福,比什麼都重要。”林和平不再像剛知道自己得了癌症
時候的惶恐,似乎平靜了很多。
吳初櫟來病房,安慰了林和平幾句,叮囑他放寬心態,好好養病,走出了病房。
白楚歌跟着走了出去,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吳醫生,還可不可以治療?”
吳初櫟緩緩的搖了搖頭,“擴散的太嚴重了,沒有治療的機會。”
“那……他還能活多久。”儘管已經知道舅舅的病情,聽到吳初櫟的回答,白楚歌還是難以接受。
“也許是幾個月的時間,也許……幾天。”吳初櫟實話實說,對於白楚歌,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幾個月?幾天?
白楚歌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舅舅的病情這麼嚴重了嗎?她該怎麼辦?
忽然很想和凌羽瑟商量一下,可是凌羽瑟並不在身邊,他去陪初戀女朋友了。
“好,謝謝你。”白楚歌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的重新回到了病房。
晚上,邱桐讓人安排了兩個護工,然後送白楚歌回了別墅。
院子裡沒有凌羽瑟的汽車,他還沒有回來……
“邱桐,凌羽瑟是不是和齊嬌嬌在一起?”下車以後,白楚歌看在駕駛座上的邱桐,直接開口問道。
邱桐微微一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幾天凌羽瑟出去沒有帶保鏢,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去哪裡。
白楚歌沒有做說什麼,凌羽瑟的行蹤如此神秘,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和齊嬌嬌在一起。
何必呢?如果想要和齊嬌嬌複合,根本不用如此的費盡周折,只需要一句話,她就會離開……
邱桐坐在汽車裡,看着白楚歌瘦弱的背影,如此單薄的身影,似乎風大一點,就會被吹走。
他的眸光深了深,希望老大不辜負白楚歌纔好。
他拿出手機,給章慳打去了電話,“給我調查一個人的行蹤。”
“邱哥,你要調查什麼人的行蹤,不是我和你吹,這天下之間就沒有我查不到的人。”章慳明顯在喝酒,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凌羽瑟。”邱桐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手機裡章慳的聲音忽然停止了,緊接着是一陣走路的聲音,半晌才說道:“邱桐,你什麼意思,怎麼突然讓我調查老大的行蹤,你不是要背叛老大吧?我告訴你……”
“發什麼瘋呢?我怎麼可能背叛老大,只是……齊嬌嬌回來了。”邱桐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冷冷的說道。
“我操,你說什麼,那個賤女人會來了,你等我,看我不把那個賤女人殺掉,我就不姓章。”章慳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大和齊嬌嬌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你給我查一下老大在哪裡,我去找老大問個清楚。”邱桐發動了汽車,開除了別墅。
“額?我喝多了,完了,我暈了,暈了……”說完,章慳直接掛斷了電話。
邱桐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章慳的演技差了太多,這是不想幫他的忙。
他眼睛眯了眯,撥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調查一下車牌號……的行蹤,五分鐘的時間,我要準確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