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瑟的眉頭擰了一下,隨即舒展開,“我在她心裡有這麼重要嗎?”
邱桐笑了笑,“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答案,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選擇再不可能也是可能的。”
凌楠點點頭,“我也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但是大哥如果想知道真相,還是要問問嫂子。”
“她不會告訴我的……這個丫頭,什麼事請都寧可自己忍着也不會告訴我。”
邱桐撇撇嘴,“那就說明你給她的安全感不夠唄,人有事都是和最信任的人說,你要想辦法把自己變成她最信任的人。”
凌羽瑟笑了笑,“阿桐,你這個晚年的光棍,竟然這麼懂女人?”
“凌少爺身邊從來沒斷過女人,可是您的功夫都是在牀上的,從來沒在女人的心上下過功夫吧?”
凌楠也在旁邊添油加醋,“大哥,桐哥說的對,有錢長得帥是沒有用的。”
凌羽瑟看着這兩條單身狗頭頭是道的教育自己如何追女人,嘲笑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樓上的白楚歌還沉沉的睡着,她平時的睡眠很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睡的這麼熟。
凌羽瑟不知道的事,白楚歌從昨天接到了程曦冉的電話,心裡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緊張,雖然表面上平靜如常,但是心裡卻波濤洶涌。
和邱桐猜測的一樣,程曦冉在電話裡說凌羽瑟被齊老闆帶到了城郊的舊倉庫裡關了起來,要白楚歌一個人去,而正巧凌羽瑟這兩天一直在佈置這些事情,沒有出現在白楚歌面前,白楚歌猶豫了很久,還是鬼使神差的給邱桐下了藥,一個人去了。
趕到那裡,看到欺負人的事凌羽瑟,她才放心下來,可是心裡緊緊繃着的弦突然放鬆,就好像一下子生了場大病,人疲憊的厲害,所以才昏昏欲睡。
只有天知道,白楚歌聽到凌羽瑟出事的時候,心裡竟然會那麼急。
凌羽瑟輕輕撫摸着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悄悄靠上去想偷香,卻見她粉薄的嘴巴微微張開,呢喃着流出三個字:“凌羽瑟……”
凌羽瑟愣住了,隨即心中狂喜,白楚歌居然會在睡夢中叫他的名字。
他湊過去,半托半抱的把她捧在懷裡,“楚歌,我在呢……”
白楚歌又輕輕哼了一聲:“凌羽瑟,幫幫我……救救媽媽……”
凌羽瑟皺起了眉,白楚歌的母親死了,他已經查到了,資料顯示是自殺,可是白楚歌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難道還有別的隱情嗎?
難道是……夏侯傑?
凌羽瑟已經在懷疑夏侯傑有問題了,他查到的消息說,當年白尚柳和夏侯傑曾是故交,可是在偵破一起案件的時候,明明一開始是白尚柳主抓,案件亂的一塌糊塗,後來白尚柳被軍法處置,而夏侯傑接手這個案子不超過半個月,就完全偵破了。
這其中的事情,越細想越覺得有很多蹊蹺,看來,這個夏侯傑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幹淨。
睡夢中的白楚歌流出盈盈的淚,打溼了睫毛,順着眼角流進發絲裡。
凌羽瑟低頭吻幹了她眼睛上的淚痕,“楚歌,你放心,有我在,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達到的。”
一直陪着白楚歌到半夜,見她的睡顏安謐了許多,凌羽瑟才輕手輕腳的出門去。
敲開凌楠的房間,凌楠正和邱桐下棋,邱桐下棋的時候跟平時完全不一樣,舉手投足都像是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凌楠向來是非常沉穩的人,兩個對坐,像是兩個散仙一樣。
凌羽瑟走到他們身邊,對了邱桐說:“我有事要和阿楠講。”
邱桐正醉心於琢磨棋局,有點不樂意,“別搗亂,我馬上就要贏了!”
“你什麼時候贏過阿桐,別裝了,快出去。”
邱桐翻了個白眼,“什麼事我不能聽啊?”
凌羽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裡帶着威脅,後者立刻變得安分,起身出去了。
凌楠一邊擺棋譜一邊問凌羽瑟:“大哥,什麼事?”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哥請說。”
“我需要你去做臥底。”
凌楠平靜的點點頭,“好的,去哪裡?”
“你知道夏侯傑嗎?”
“嗯,知道,但是沒見過,我要去他身邊嗎?”
“不,夏侯傑很謹慎,想在他身邊安全留下很麻煩,而且浪費時間,我要你去他女兒夏淺淺的身邊。”
凌楠擺棋譜的手停頓了一下,擡頭看着凌羽瑟,“女兒?”
凌羽瑟知道凌楠最大的弱點就是女人,這個傢伙,讓他呆在女人身邊,還不如把他關在獅虎籠裡。
“大哥是不是給了你一個好差事?”
“大哥……這……”
“那個老頭聰明縝密,做事滴水不漏,可是他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女兒,那是他最大的弱點,女兒說東,他就不敢往西,所以與其做夏侯傑的部下,不如留在夏淺淺身邊做她的保鏢。”
凌羽瑟拍拍凌楠的肩膀,“你一直在國外特訓,沒有人認識你,所以你去是最安全的。而且……”凌羽瑟露出一絲壞笑,“我們家阿桐可是長了一副討姑娘喜歡的外表。”
凌楠擡頭看着凌羽瑟,“既然大哥吩咐,我照做就是。”
凌羽瑟滿意的點點頭,“這件事情只能我們兩個人知道。”
“大哥放心吧。”
“還有,夏侯傑是個非常有心計的人,爲了讓你沒有破綻,你不能查他的任何資料,想要騙過夏侯傑,唯一的方法就是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好。”
凌羽瑟又說:“這幾天你安排幾個人把夏淺淺的保鏢一批批弄掉,你試着接觸她幾次。”
“都聽大哥的。”
凌羽瑟坐到他對面,用修長的手指幫他一起擺弄棋盤。
“阿桐,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凌楠看了他一眼,“大哥怎麼婆婆媽媽起來了?”
“臭小子,也會開玩笑了,不錯。”凌羽瑟嘆了口氣,“好像自從我認識了白楚歌之後,的確有些婆婆媽媽的了。”
“這是好事。”
“我也覺得是好事。”
凌楠頓了頓,“這次的事情也是爲了嫂子嗎?”
“是。”
凌楠認真的看着凌羽瑟,嘴角流出一絲笑容。
凌楠很少笑,但
是每一次他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之前,都會對凌羽瑟笑笑,好像生怕凌羽瑟以後就看不到一樣。
說來,也是個有情有義的漂亮男人,只是被木訥掩蓋了而已。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倒真的有幾分像是親兄弟。
白楚歌醒過來的時候,凌羽瑟正在她牀頭靠着。
“你可是睡了十多個小時了。”
白楚歌睡眼惺忪,哼唧着問:“你沒事吧?”
這迷迷糊糊的一句話,讓凌羽瑟立刻喜笑顏開,“你這麼關心我?”
他換了個姿勢,單手撐在白楚歌身邊,一張俊美的臉與白楚歌近在咫尺,深邃漆黑的眼睛好像要把白楚歌吸進去了。
“凌羽瑟,你離我遠一點,大清早的發什麼情?”
“寶貝兒,現在是下午兩點。”
白楚歌睜大眼睛,下意識的爬起來,卻不想一頭撞在凌羽瑟的懷裡。
凌羽瑟美滋滋的收了這個大禮,在白楚歌頭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睡了這麼久,餓了吧?”
白楚歌躲開他的懷抱,反問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你不許做飯。”
“我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也不行,以後你什麼都不許做,老老實實的養着就好。”
白楚歌的表情黯淡了一些,低下頭不再說話,然後轉身爬下牀去洗漱了。
凌羽瑟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邱桐說過的話,他是不是真的太束縛白楚歌了。
凌羽瑟的眉頭皺起來,隨即又露出了笑容。
白楚歌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凌羽瑟正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等着她。
他又恢復了乾淨低調的隨性打扮,對着白楚歌微笑,“要不要去芳姨那裡蹭飯?”
然後沒等把出個回答,他就拉着白楚歌的手下樓去。
平日裡凌羽瑟這樣出門都是晚上一個人偷偷的,除了白楚歌沒人見過,可是今天他就坦然的在僕人面前這樣出現,拉着白楚歌的手,大大方方的下了樓去。
客廳裡的向叔看到自己的少爺和白小姐這樣下來,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們倆這樣子,倒真像是校園小說裡站在櫻花樹下相擁微笑的小情侶,實在是養眼的很。
別墅裡忙活的僕人看到他們兩個,也露出驚豔的目光。
白楚歌覺得彆扭,想掙脫凌羽瑟的手,卻被凌羽瑟拉的緊緊的,沒辦法,只好低頭跟他出去。
依然是那輛公交車,依然是那條路,甚至還是上次那個座位,只不過這次的風景是夏末融融暖暖的下午,夏風正好,吹的白楚歌心情也好了一些。
晚上從芳姨家出來,凌羽瑟對白楚歌說:“才六點多,要不要我們去逛個街?”
“不要。”
“我都這麼低調了,不會出現上次的場面了,我保證。”
“那也不要。”
凌羽瑟伸手捏捏白楚歌的臉,“上次我媽買的衣服,你一次也沒穿過,是不是不喜歡?”
“我就是做做飯,那麼貴的衣服做圍裙可惜了。”
凌羽瑟笑笑,“那我今天陪你買幾件隨便的衣服好不好?買那些你喜歡的,好看又不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