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接你就讓她接啊,她想上天你是不是還給她買個竄天猴啊?”路向北火冒三丈的吼道,早知道老傢伙這麼不靠譜,自己就不找他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刻麻煩讓別人來接這個案子,你要是找不到人,我可以出,總之這個案子她不能再跟了!”
“許之言,我警告你,我把她委託給你,就是要你好好照顧她,別讓她被欺負,更不能讓她受委屈,你就把她當親女兒疼愛,反正你也沒女兒,平白得了這麼優秀的女兒,你就偷着樂吧!你要不好好照顧她,小爺我去掀了你的事務所!”
“我就這脾氣你早不就知道了,哼!”路向北掐斷電話,青白交替的臉上越發的蒼白,一陣急咳,額頭慢慢滲出了汗珠。
好不容易平復了咳嗽,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走進了剛剛到的電梯裡。
電梯往下降的瞬間拐角處露出了一個單薄的身影,是追過來想偷偷看他兩眼的喬染。
聽到路向北和人通話她就停下腳步了,心裡疑惑他在和說通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麼都覺得他好像是在說關於自己的事。
直到他吼出“許之言”三個字,喬染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空白了。
他認識許之言,而且聽他的語氣兩個人的關係好像非常好。
自己能做許之言的徒弟,是因爲……路向北?
這個認知讓喬染腦子更加的混亂了。
他們分手了不是嗎?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幫自己?
因爲歉疚給她的補償,還是……
喬染心裡很亂,她想知道答案,也許許之言能給她一個解釋。
………………
喬染回到律師所,許之言在辦公室正準備下班,看到她明顯怔了下。
喬染開門見山的問:“師父,你爲什麼要聘用我,還收我爲徒弟?”
許之言眸光微閃,露出和藹的笑容,“我不是說過了,你很有潛質……”
喬染不想聽這樣的話,果斷的打斷他的話,“師父,你不想說這個,那我換個問題,你和路向北是什麼關係?”
許之言神色微怔,很快就反應過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冷靜的不答反問:“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今天我在法庭遇到了路向北,也聽到了他和你打電話!”喬染直勾勾的盯着他,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還要再隱瞞嗎?
許之言嘆了一口氣:“那小子要是知道了,大概會把我的事務所給掀翻了。”
“他不會!”喬染冷靜而篤定的語氣,在許之言好奇的目光下,緩緩開腔,“有我在。”
路向北在和許之言的通話裡對自己的在乎那麼明顯,她不是傻子能感覺到。
許之言無奈的一笑,“我真懷疑你們倆是老天派來克我的。好吧,我就告訴你……”
“我和路向北認識很多年了,當年我看中了他的資質,很想收他當徒弟,可那小混蛋死活不肯,我們倆爭論了很久,最後他沒成我的徒弟,倒和我成了至交好友,所以說話也就沒大沒小。你還沒來應聘的時候,我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有一個喬染的女孩要是來律師所應聘,一定要錄用,還讓我收你爲徒弟,他把你誇上天了。本來我只是敷衍他的,沒想到你真的來了,而且你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優秀,我很欣賞你,如他所願收了你做我唯一的徒弟!”
喬染來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篤定了是他,可親耳聽到許之言承認,心還是深深的被震撼了。
如果只是因爲愧疚想要彌補自己,他讓許之言錄用自己就已經仁至義盡,爲什麼還要許之言一定要收自己做徒弟,甚至在電話裡讓許之言當自己是女兒一樣疼愛。
他爲什麼要這麼關心她,對她這麼好,這樣還讓她怎麼放下他,甚至是放下他。
許之言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深呼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了,不過我真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看樣子臭小子是真的愛慘你了。”
薄如蟬翼的睫毛劇烈的一顫,宛如在黑夜裡行走的人突然看到了一道光芒,充滿了希望,“師父,你也認爲他是……愛我的?”
不是她的自以爲,不是她的自作多情。
許之言點頭:“我以一個男人的立場很明確的告訴你,他對你是愛,雖然我不明白你們爲什麼要分手,甚至他還想讓你找個好男人戀愛結婚。”
“他……希望我和別的男人戀愛結婚?”喬染怔住了。
“他說的大概是氣話吧!畢竟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喝醉了,醉醺醺的。”許之言解釋。
喬染眼睫傾覆,像是在思索什麼,片刻後忽然掠眸道:“師父,這個案子可不可以幫我一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個案子我親自負責,給你放一個星期的假期!”許之言很爽快,之前喬染每天上班,幾乎沒休息過,給她一個星期的假期也不過分。
“謝謝師父,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去吧。”許之言望着她的背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
寂靜的辦公室裡似有若無的嘆息聲,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
喬染跑出事務所並沒有立刻去找路向北。
直覺告訴自己即便自己去找他對峙,他也不會承認的。
他有事隱瞞自己,一定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也是因爲這件事讓他狠心把自己推開了。
路向北是不會告訴自己真相的,這個真相她只能自己去找!
喬染坐進了車子裡,從副駕駛抓過手提包,翻到自己的手機,找到號碼撥過去。
“子夕,是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我求你一定要幫我!”
掐斷電話,喬染雙手緊緊的攥着手機,面對即將要知道的真相,既渴望又恐慌。
……………………
醫院,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消毒水氣味。
來來往往的人,要麼是病人,要麼是病人家屬或朋友,每個人的臉色各異。
病人痊癒,家屬臉上滿載着笑容,病人病情嚴重,家屬愁容滿面,彷彿世界末日。
喬染站在走廊中間,面對護士和病人推着病牀大喊:“讓開,讓開……”
她好像沒聽見,直接被人撞摔在地上。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這麼大聲讓你讓開,你聽不到啊?”護士惱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