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份房產是我留給她的,還差一些手續,你幫我弄完,等她把關於我的一切都忘記了再給她,免得她看着難受!
還有我給她留了一份嫁妝,你不能反對,不過她若要是不想要,處理了也行,你幫她弄好,我見不得她受苦,哪怕我已經不在了。
死老墨,我這輩子真的很高興能和你們幾個做兄弟,看起來像是你們老欺負我,你們都不知道那是小爺讓着你們,誰讓小爺我智商兩百八又心地善良!
黃泉路上我會走慢點,等等你們,來世....我們還要做兄弟!
路向北留筆!
楚凜墨緊緊捏着信紙,指尖泛着青白,他將信紙捂在臉上,很快的信紙就被什麼打溼了,字跡被暈開,漸漸模糊……
……………………
喬染坐在地毯上靠着牀,懷裡緊緊的抱着文件袋,如同一個木偶沒有靈魂。
哭紅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打開文件袋,看到股權轉讓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這是他律師事務所的股份轉讓,他把自己在事務所所有的股份和權限都轉讓給了喬染。
也就是說現在她是律師事務所的老闆。
“誰要做老闆,我根本就不稀罕!”喬染哽咽的將股權轉讓書丟到地上,她不想要這些冷冰冰的東西,她想要的是他。
不管是健康的,還是生病的,富有的還是貧窮的!
她想要的不過是那一個人而已!
文件袋裡還有一封信。
拿出信她就捏到信封裡裝着的圓圈的東西,心倏地一緊,迅速的打開信封倒了下。
一枚鉑金戒指就掉在了自己的掌心裡,還有帶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信紙。
喬染的身子明顯僵住了,他居然把戒指都還回來了。
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衣服下一直帶着他們的情侶戒。
她打開信紙,一字一字仔細閱讀。
hi,寶貝兒,見字如面。
我猜你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是在哭鼻子,這是你第幾次爲我流淚了?
我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就知道惹你掉眼淚,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當初我一定不會招惹你,現在招惹了卻沒辦法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全都是我的錯;像我這樣的混蛋不值得你惦記着,知道嗎!
你這個傻瓜,以爲我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該說你什麼好,你看我身上有那麼優點,你怎麼就不學點好,非要學我那點的混蛋呢!我們家老墨雖然話說又是個吃貨,可是很純情,從不沾花惹草,標準的純情男,你可要對人家負責,不能學我招惹了卻不負責。
我爸媽幹了一輩子什麼都不缺,我那點小金庫留給他們去做慈善了,至於事務所他們年紀大了,我就不想累他們了,太不孝順了,所以就留給你吧,那裡有你的同事,要是老頭子對你不好,你還可以掀桌子指着他的鼻子說老孃不幹了。
這就算是我留給你的嫁妝吧!雖然沒辦法成爲你的另外一半,可是也能算孃家人吧,有這個事務所,你也算是腰桿子挺直了,不至於讓老墨家的人看輕你,要是他們敢,分分鐘掀桌給他們看!不過有老墨在,他們也不敢,他可沒那麼廢!
以前我聽說過一句很操蛋的話叫“有一種愛叫放手”,可現在我覺得這操蛋的話說的挺對的。
也許放手,於你於我,都是一種新生。
寶貝兒,我愛你,但只能到這裡了,謝謝你也愛我,最好也只到這裡吧。你的人生還很長,有無數的可能性,不要把自己沉溺過去,而錯過了身邊美好的風景。
親愛的,不要來找我,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生活,就當我還在這個世界上某個角落健康快樂的活着。
若有來生,我再來招惹你啊,就是不要再讓我追那麼辛苦了。
向北留筆。
喬染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信紙上,雙手捧着信紙和戒指泣不成聲。
沒有了他,她的生命裡怎麼會還有美好,沒有了他,她怎麼可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對他的愛怎麼可能說停止就停止,如果真的能這樣,她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了!
路向北,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我已經愛你,愛到不能失去!
………………
喬染病了,這場病來勢洶洶,好像整個人一下子被擊垮了。
高燒不退,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完全沒有了清醒的意志。
因爲妊娠的關係,很多藥物都不能用,她把這個孩子看得有多重,楚凜墨再清楚不過。
看到她病的好像沒了求生意志,楚凜墨既心急又束手無策,只希望她能爲了孩子振作起來。
楚凜墨去找了一趟蕭寒,但很顯然路向北早已和蕭寒說好了,不但是蕭寒就是南宮御蕭羽他們也不會透露路向北的行蹤!
路向北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讓喬染和楚凜墨找到他。
楚凜墨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被一層陰影籠罩着,沉默良久,從喉間擠出四個字:“她懷孕了。”
蕭寒和衛子夕皆是一怔,還沒來得及問,楚凜墨又道:“路向北的。”
衛子夕還沒反應過來,“怎麼會這樣,路向北他不是……”
蕭寒迅速的反應過來,眸光一眯,沉聲道:“你私自用了路向北的冷凍精子給她做了人工受孕!”
衛子夕驚呆了,他們竟然這樣做了。
“楚凜墨,路向北現在這樣,喬染現在懷孩子,以後要怎麼辦?”衛子夕擔心喬染,語氣有些重。
這種事他們居然不和他們商量一下子,直接就做了。
楚凜墨沒有反應,舔了舔脣瓣,聲音幽幽的響起,“我怕。”
不等蕭寒問他怕什麼,他再次開口:“沒有路向北,我留不住她。”
喬染太愛路向北了,而且她沒有家人,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羈絆她的只有路向北,路向北儼然成爲她生活的中心,靈魂之重,如果路向北真的……
他根本就留不住她。
即便現在喬染有了路向北的孩子,可是路向北走了,她還是倒下了,有一種再也不起來的感覺。
蕭寒和衛子夕都愣住了。
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