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樣,你才肯離婚?”如果說她之前還存有一絲希望的話,那麼宮辭用錢打發她的舉動,已經將那絲希望徹底的撕碎!
宮辭沒有回答,但是看着她的眼神,是冷冷的不耐煩。
這種被嫌棄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人脫光了丟在街上任人觀看。
負面情緒已經完全將她淹沒,可是她還要忍着心裡的難受,在這裡和罪魁禍首談判。
“你不和我離婚,是不是因爲秦淼淼?”伊恩之前說的話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她想要秦氏家主的位置,所以你才這樣做,不是嗎?”
宮辭的神情有些變化,可只是一瞬間,他露出一個冷笑:“沒錯。”
……他承認了。
宣小小的大腦彷彿被飛機的轟鳴聲淹沒,一片寂靜。
原來,自己存在的意義在這裡嗎?
不想要繼續談下去了,記憶中的那個只對自己溫柔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的頭有點疼,可是宣小小卻忽視了這種疼痛,她忍着要讓人撞牆的疼痛,一字一句的說:
“我要離婚!”
“我宣小小,要和你宮辭離婚!”
那雙淺褐色的眸子卻始終一直盯着她,看着她彷彿忍受着劇痛的將手扶住額頭。
宮辭放在桌下的手不自然的彈了一下,彷彿想要動作,卻又生生的壓下。
他死死地盯着宣小小,薄脣吐出扎心的話語:“爲了淼淼,你必須在宮夫人的位置上,直到她不需要爲止。”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的鑽進宣小小的耳中,彷彿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她猛地蹲下身子,捂着頭痛吟。
“唔……”
宮辭立刻站了起來,看着宣小小的樣子,眸子裡閃過一絲緊張和關心。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遲遲沒有上前。
兩人僵持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宣小小慢慢的站了起來,看向宮辭。
一向是泰山崩於眼前不變色的宮辭,此刻卻感受到了緊張。
淺褐色的眸子慢慢加深,最後成爲了深褐色。
他張張口,有些遲疑的說着:“你……”
“我媽把我生下來,不是爲了給誰做犧牲的。”宣小小的頭還是有些疼,她冷冷的看向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
宮辭的腳步頓住,本來要過來的身子站在原地,眸光裡面的擔憂褪去。
他冷硬的開口:“只要我在,離婚不可能。”
“離不離婚你隨意吧,這輩子,我都不會回來了,你想要讓我一直待在宮夫人的位置,就隨意吧!”
既然宮辭咬死不離婚,宣小小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說服他,那就只能接受。
好!
不離婚,那也不影響她離開,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轉國籍,等她成爲意大利人的時候,看宮辭還能說什麼。
宮辭沒想到她的回答會是這樣的,眼神像是利劍般的射向她,帶着冷漠:“你不準出國。”
“呵!”宣小小這下是真的被氣笑了。
“宮辭,你搞清楚,現在出軌做錯事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憑什麼要求我不準出國?”
“你爲了秦淼淼,不跟我離婚,我沒辦法,只能接受,可是現在你攔着不讓我出國,又是怎麼個說法?”
她真的沒有想到,宮辭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現在想來,也是以前的自己瞎了眼,不過沒關係,只要出國之後,新的生活還是會很美好的。
在心裡想着烏楹說的話,她臉上的表情總算不是那麼低落了。
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是自己的錯。
就像是伊恩說的那樣,做錯事的人是他宮辭又不是自己,憑什麼她難受的無以復加,這個男人卻像是沒事人似的抱得美人歸?
想到宮辭親口承認的,他犧牲了她的幸福,就是爲了秦淼淼!
宣小小心裡就冷硬一片,即使她現在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個身體,是自己的,難道她還不能支配自己以後的生活嗎?
對於宣小小的話,宮辭的迴應是冷淡的:“有我在一天,就休想離開。”
“宮辭,做人不能這麼無恥啊。”宣小小知道自己不應該哭,可是眼裡的淚光完全控制不住。
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你背叛我們的婚姻,我已經原諒你了,現在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你就放過我,和你的淼淼一起快快樂樂的度過不好嗎?”
這個男人卻是軟硬不吃,毫不鬆口:“支票拿走,你可以出去了。”
“哈!!”
宣小小被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說你不愛我,讓我滾,我滾了,可是現在你卻又限制着我,宮辭,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還記得我們當初的情分的話,我請你,放過我!”
“你需要一個宮夫人做你們兩個的擋箭牌,只要你願意,無數的女人會自薦的,何必綁着我呢?”
那雙曾經自己喜愛的眼眸此刻卻帶着讓人厭惡的冷淡,薄脣輕輕吐出兩個字,“麻煩。”
宣小小感覺自己的頭又要疼了。
可是在她忍不住想要扶住額頭的時候,卻想到了烏楹說的話。
她之所以頭會疼,就是因爲受到了刺激,尤其是宮辭的刺激。
也就是說,只要她頭疼,說明她還是愛着宮辭的。
不!!
她纔不要愛着這個冷血的男人!
宣小小冷下臉色,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扶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自己的愛情。
шωш¤тt kдn¤Сo 一想到她可能因爲他的幾番話痛的欲生欲死,宣小小就接受不了。
自從見面之後,宮辭一直都是一副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會同意的樣子。
還不是因爲宮氏的勢力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現在,宮辭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爲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
“我找你,是爲了離婚,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走了。”
算了,還是不要和他廢話了。
意大利是伊恩的地盤,就算是宮氏很厲害,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到時候他就算是想要做什麼,恐怕也沒有任何辦法吧!
宣小小無意和宮辭多說,轉頭就要離開,這時,一直表現的不想和她多說話的宮辭卻突然叫住了她。
“站住!”
宣小小扭過頭,聲音沙啞:“你改變主意了?”
如果宮辭想通了,那最後不過,皆大歡喜。
可是男人說出的下一句話,卻讓她驀地睜大了眼。
冰冷涼薄的聲音像是對着自己的下屬下達命令:“搬回來,你之前擅自離開的事情,我就不計較。”
宣小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有病啊?!”
都已經找了別的女人了,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叫自己搬回來。
“我不會搬回來的,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宮總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行李還沒有收拾好呢,她沒空在這裡和宮辭打啞謎。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那雙讓人看了膽寒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她,沒有絲毫的情感:“你是我宮辭的妻子,就應該住在宮家。”
“我不是!”
“你是。”
自己歇斯里地的話被宮辭毫不在乎的回答打了回來,宣小小氣的幾乎要吐血。
她竭力的壓制着自己頭部的疼痛,一字一句的說着:“我不承認,我是你的妻子。”
“哦?”男人玩味的笑,好像看見她難過很高興似的。
“你是在介意淼淼嗎?不用擔心,她將會是秦氏的家主,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
宣小小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宮辭,你是覺得我之前表達的還不清楚嗎?秦淼淼,和我,你只能選一個!”
她試圖讓自己變得冷硬,殊不知,生氣的貓咪,也只會是貓咪。
“你選擇了秦淼淼,那我就要離開,要麼你現在跟我離婚,要麼你就讓我走,等我走了,這些噁心人的話,你去跟秦淼淼說吧!”
男人眨了眨眼,一臉的無所謂:“我明白了,你是因爲我喜歡淼淼,所以忽略了你,在向我撒嬌?”
我去你**的撒嬌!
宣小小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我沒空和你在這兜彎子,再見!”
再也不見!
她轉頭就走,可是下一刻,卻眼睜睜的看着書房的門自動合上。
“啪!”
上鎖了。
宣小小上前,用力的去開門,卻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沒辦法讓門打開。
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見的是男人將手上的遙控器放在桌上。
緩緩的露出一個冰冷僵硬的笑容:“你最好還是待在這裡,我的,夫人。”
……
……
“這都好幾個小時了,小小怎麼還不回來?”烏楹急切的看着手錶,沒忍住打了宣小小的手機。
放下手機,她神情有些不安:“奇怪,怎麼關機了?”
伊恩臉色沉了下來,環視四周。
“楹楹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恩?不是說要在這裡等小小嗎?”烏楹疑惑的回頭,神情卻瞬間僵硬了下來。
本來街道上的行人已經消失不見,幾十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想幹什麼?!”
烏楹驚慌的看着他們,下意識的抓住了伊恩的手臂。
“烏楹小姐,這邊請。”
其中一名大漢將烏楹和伊恩隔開,對着烏楹還算客氣的說着。
相反,對伊恩就不是那麼客氣了。
堅硬的鐐銬毫不客氣的戴在了伊恩的手上,大漢持槍,在背後頂住了伊恩的後背:“教父大人,請走吧?”
“教父?伊恩,你……”
烏楹詫異的看着伊恩臉上的天真漸漸消失不見,露出一個有些邪氣的笑容。
“沒想到,他還是這麼快的反應啊。”
他聳聳肩:“誰讓這裡不是我的地盤呢,楹楹姐,我先走了。”
說着,還對烏楹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樣子。
“教父看上去好像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啊。”見他這幅將自己手上的槍完全不放在手上的樣子,大漢帶着薄怒開口。
威脅道:“難道,你就不怕我一個失手?”
“我今天如果真的出事,你信不信,宮辭第一個找你算賬?”伊恩不屑的笑笑。
“你們除了關着我,還能做別的嗎?”
即使很不想承認,可是他知道,就算是看在宣小小的面子上,宮辭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烏楹一臉迷茫的看着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少年一樣的伊恩被人嚴防盯守的押解離開。
很快,她也被強制送回了房間,那些人沒有對她作什麼,可是,想要和外界溝通是不可能的了。
焦急的坐在牀上,烏楹眼裡滿是擔憂,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小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