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將車門打開側坐着,開不了口讓霍修默來抱自己,抿着緋紅的脣也不說話,風吹開了裙下,露出若隱若現細膩光滑的小腿。
霍修默下車點了根菸抽,單手插着褲袋走過來,嗓音滲進了絲絲香菸味:“能走?”
江雁聲死要面子:“能是能……就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腳腫。”
她這樣一說,男人指腹將菸蒂捻滅,修長的大手便伸過來。
江雁聲低垂睫毛,還要想一下,才傾身投入了他的懷抱,連帶那股刺鼻的藥酒味。
霍修默面不改色,邁步走進別墅。
他把女人抱到樓上主臥,擡手就按亮了一盞壁燈,放她在牀沿,自己挺拔高大的身軀蹲下,修長的手指去握起女人纖細的腳腕。
江雁聲尖細的高跟鞋被脫下來,潔白的小腳上,有點微紅,除了飄散着一股藥酒味,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斂起的眉目微微展開,嗓音徐徐的溢出薄脣:“躺牀上去,我給你找要穿的睡衣。”
“我還沒洗澡……”江雁聲聽得茫然。
霍修默看了她一眼,態度上強勢極了:“你洗完照樣要抹藥,隨便用毛巾擦擦就好了。”
江雁聲抿脣,質疑他的不懷好意:“你該不會是想給我擦身子吧?”
“嗯!”男人又理所應當了。
他還承認?
江雁聲擰着眉梢,將腳從他大手收回來,情緒淡淡說:“哦,那我不洗了,就這樣睡吧。”
她現在傷了腳,堅持要去衛生間洗乾淨,這男人說不定同意了,也是要當場目睹她洗澡過程……
呵,那還不如臭着呢。
霍修默看她真躺下來,扯過被子睡覺連衣服都不換了,臉部側面的線條冷硬幾分,薄脣抿着開口,聲調冷冷清晰:“你在生氣是不是?”
江雁聲揹着他躺,所以看不見任何表情,就連合上的眼睫也沒顫動,呼吸平穩細微到像是真睡了。
臥室很靜,淺暗的光線無聲無息映在霍修默英俊的五官上,每條線條皆是冷峻,他大手已經握成了拳頭,胸膛內激烈情緒翻滾過後,自嘲道:“你不喜歡生孩子,還是不喜歡給我生?”
江雁聲眼眸驀然睜開,卻沒有回頭,只是望着窗戶外的夜色,很黑,看不見一絲渺茫的希望。
霍修默等了她五六分鐘,這期間兩人都在沉默,他最終沒在追問了,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男人的腳步聲逐遠直到消失,江雁聲睫毛輕眨,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眼眸裡有一層水光,喃喃自語:“想生。”
這一夜,兩人同牀蓋着一牀被子同眠,卻嚐到了異夢的滋味。
清晨。
江雁聲迷迷糊糊的察覺到躺在身旁的男人起牀了,她眯着眼眸有看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身形,穿着深黑色西裝,氣質成熟內斂,長指正在打領帶,面容上神色淡漠。
然後,她又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後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江雁聲躺着還沒起牀,而是睜着眼眸看着天花板,有種頹廢到天昏地暗的衝動,下一秒,不知怎麼突然記起早上要趕去古鎮錄製節目的事。
現在是幾點了?
江雁聲把這事忘的乾淨,連忙去找手機。
現在快十一點了,她發現自己的通訊錄上沒有任何未接來電,連短信也是。
江雁聲心中詫異,剛要打個電話找人問,就有來電了。
“你好。”
她接通後,不等節目組工作人員說話就先開口了:“不好意思,你們錄製完了嗎?我遲到了……”
“江小姐,你不是說要退出嗎?”
工作人員被弄的很懵,打斷她的話:“郭小姐今早跟彭導說,你有事來不了,決定退出錄製,我是來跟你說下解約合同的事……”
江雁聲臉色一下子就冰冷了,手指握緊手機。
她掛了電話後,登陸微博去查全民娛樂的官博發佈了什麼消息,以彭導的手段,怎麼會放過能用女嘉賓來炒熱度的機會?
江雁聲去看熱搜,這個節目如她所料上了第一,而然,等往下看時,卻發現主角並不是她。
《北塘古鎮某節目錄制中,粉絲驚現一名女子裸身疑是昏迷躺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條新聞一出,不少網友都紛紛在猜是節目裡的哪位女嘉賓?可惜只有一張模糊還被馬賽克了的照片,只能分得清是女的。
江雁聲心底突然感到不安,退出微博後,馬上給南潯打電話。
她很瞭解南潯的性子,工作時盡責盡力,不會出一點亂子,這次鬧失蹤真的很可疑,換做平時……她睡過了節目錄制時間,早就被南潯電話轟炸了。
江雁聲開免提,屏住呼吸等南潯接電話。
一秒鐘,十秒鐘……二十秒的過去。
她被自動掛斷又一個後,又重新撥打。
江雁聲大概打了十來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她剛纔是不安,現在完全是慌了,很擔心南潯出了什麼事。
她深呼吸先冷靜下來情緒,又給剛纔節目組的人打電話。
一接通,江雁聲直接問:“節目組出事的女人是誰?”
工作人員略遲疑,還是沒說:“江小姐,這事彭導有自己規矩,我們做幕後也需要做保密工作……”
彭導炒熱度的手段一流,現在纔剛把觀衆興趣挑起,當然不允許有人提前爆出來。
江雁聲看問不出什麼,想給姬帥打電話問,結果她在通訊錄裡找了半天手機號碼,才恍然發現沒存他的。
江雁聲越發意識這件事的嚴重性,立馬掀開被子起牀,親自去一趟北塘古鎮。
……
路上,江雁聲親自開車去,她手心都是汗,連方向盤都握不太穩了。
在她內心世界裡,真正能懂她的只有南潯。
想當初兩人會一拍即合,都是有同一個目標,她們要的不是物質上的衣食無憂,而是名利上獲取來的安全感。
南潯有時候跟她很像,又完全不是一類的人。
江雁聲一直很害怕失去自己重要的人,南潯的存在對於她而言,就像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她忍不住質問自己,昨晚要是把對徐慢慢的關心,分一些在南潯身上,是不是就沒事了?
好比十幾年前,她要平時有留意到媽媽的想法,是不是就可以跟着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