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
吃晚飯時,南潯便將自己的雞湯,分給了江雁聲一半,她懷孕特別能喝這些,一點都不覺得油膩,見女人都快將臉蛋皺成一團了,悶了口雞湯後,說她:“你去醫院一趟,身體都跟抽了一半血似的,臉色蒼白的,喝點補補。”
江雁聲覺得油膩,半點胃口都沒。
她工作餐也吃的少,指尖將筷子放下,有些無力:“醫院裡的消毒水讓我聞得很反胃,吃不下。”
南潯點頭,確實消毒水的味道沒有一個人會喜歡。
不過,也不能不吃飯啊。
她拿出殺手鐗,提醒道:“你萬一這次受孕成功了,不是餓着你兒子了啊?”
江雁聲:“……”
南潯這套歪理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將雞湯拿過來,卻把米飯送過去:“多少吃點墊肚子,別把你兒子餓了。”
一口一個兒子,江雁聲聽了有點傷心。
她低頭捧着碗,一聲低嘆便默默地開始吃了起來,就算想吐,也要強塞一點進去。
想懷個孕,都能折騰半條命……
江雁聲想,她要生出一個後,再也不要生了。
兩人上億身價的女人,就窩在了辦公室裡隨便解決晚餐,除了雞湯外,其餘的,都是蔬菜。
江雁聲沒胃口,而南潯爲了控制體重。
她懷了後。
非常非常愛吃油膩的東西,越肥越好……已經不能在這樣放飛自我了。
南潯找了下鏡子看自己,很驚悚的發現一件事。
“聲聲。”
“嗯?”
“我這才懷孕多久……是不是有雙下巴了?”
江雁聲聽到她尖叫聲,疑惑的轉頭看過來,漂亮的眼眸眯起,盯了南潯半響,臉蛋是圓潤了一些,下巴也不是很尖了,卻談不上雙下巴吧。
南潯猛地站起,找手機要給自己健身房教練打電話:“不行,我得去健身房鍛鍊一下。”
“你都懷孕了,還去健身?”
江雁聲並沒有覺得胖點有什麼不好的,只要不要過度肥,都是一個可愛的小胖子。
南潯拉住她的手,眼睛很堅定:“我不要,雙下巴毀我容!走,我們一起去健身房。”
江雁聲無奈,只好被她拉着去。
好在健身房就在公司這個街道旁邊,兩分鐘的路程,走着就到了,這個點,不少人都在,南潯是高級會員,自然有單獨的房間給她。
避開激烈的運動,孕婦也能健身。
健身教練倒是很專業的指導一些,南潯累的滿頭大汗,喘氣休息時,看江雁聲卻慵懶地靠在沙發堆裡玩手機,便提議她:“醫生不是說你身體不好?我要不給你辦張健身卡……下班一起過來健身四十分鐘,鍛鍊久了,身體自然棒棒的。”
江雁聲忽然擡頭,似乎是在考慮。
南潯一看有希望,正要加把力勸她跟自己一起在健身房作伴。
誰知!!!
江雁聲恍然一般站起來,她坐着沒動是沒什麼力氣,今天白天都在累怏怏的,南潯的話像是提醒了她。
“我這副模樣回去……霍修默又要跟監察般逼問我了,你說,我要是在健身房累死累活回去,是不是就不用花心思去敷衍他。”
南潯:“……”
感情你下班沒回家,不是爲了一腔熱血友情陪她健身,而是爲了躲霍修默哦。
江雁聲覺得可行,脣邊輕笑了聲:“你坐着玩會,我跑半個小時步。”
半個小時後。
跑步機停了,江雁聲差點兒沒累死在上頭,她一身的汗,頭髮高高紮起,額頭粘着幾縷青絲,漆黑眼眸水漉漉的,坐在地上拉伸。
南潯在旁邊,把乾淨的毛巾扔過去:“你就是太懶了,學學我……健身從來不落下一天,回家也到公園跑會,你身體能不差嗎?”
江雁聲也就出道那兩年身體素質好些,會爲了開演唱會時不時保持自己的體質,如今,越在家修養就越弱了。
江雁聲用毛巾擦了下額頭和脖側的細汗,直直躺在地上,半天都不想起來。
她眼眸失神一般望着天花板上玻璃鏡子,倒映着她此刻汗水淋漓的模樣,臉頰緋紅,胸前微微起伏着,四肢累的不想動一下。
即便這樣,心身卻說不出的舒爽……
就好像跑步將內心一切壓抑的東西都發泄了出來,身體此刻,也被掏空了般!
休息片刻,她竟然困了。
江雁聲遊神太久了,到了最後,迷迷糊糊的合上眼,躺在地板上沒起來,紅脣輕啓的聲音極輕:“我今天會懷孕嗎?”
一股熟悉又清冽的氣息靠近,混合着薄燙的溫度,彷彿有雙強而有力的手將軟得沒骨頭一般的她抱了起來,耳畔,聽見有人低低的笑,聲音很好聽:“還惦記着?”
江雁聲聽清了,又聽不清。
她累得不想睜開眼,恍惚間回了一句話,也記不清回了什麼,意識便陷入了混沌之中,最後,也不知怎麼離開健身房的,等她醒來。
已經是第二天了。
清晨醒來,陽光灑進了窗戶都落在地板和雙人牀上,躺在被子裡閉着眼睛熟睡的女人,濃密的長睫毛終於顫了顫,從模糊中醒來。
她睜開眼,入目的是熟悉的主臥。
有些愣!
江雁聲記憶還停留在健身房裡,怎麼一覺醒來就回家了?她掀開被子起來,卻感到身子一涼。
低頭看,才發現自己是光着的。
“……”
江雁聲又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大概是猜到了什麼,下牀找鞋,便往衛生間跑。
她看到垃圾桶裡,果然有個被用過的套!
也就是說,昨晚霍修默把她戴回來後……在她無意識下,兩人做了?
江雁聲臉都白了,她沒忘記醫生囑咐裡,有一條就是人工受孕後不宜同房,最好是在一週之後再跟男人同房。
而她當天在醫院人工受孕完,當晚就被霍修默給睡了。
還用套的那種!
江雁聲一時氣悶,指尖堪堪不穩扶住洗手檯,惱怒的要死,臉色越發的白,想哭,眼淚就直直掉下來了。
她躺在手術檯上,忍受了不是任何女人能忍受的屈辱和疼痛,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又無法把胸口的鬱悶發泄出來。
江雁聲只能自己哭,將洗手檯上的用品都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