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別來無恙
艾婼面向陽光、淚流滿面的臉,突然被一雙大手從背後捂住了,她一愣,便伸手要撥開手上的爪子……
可未及碰觸上臉上那雙可惡的爪子,耳邊就傳來一道聲線心疼的男聲——
“婼兒,是不是又受南宮彥的欺負了?”
她以爲她很堅強,像是被所有人誤會還能對他們笑顏如花,可原來,別人一句關心的詢問,她就再也支撐不住,蹲在地上,大哭特哭的了起來。
她,何止是被欺負!
她,哪裡成了衛子夫,分明……成了竇娥。
站在背後的男人,本來在等着女人回頭,驚愕的對他喊道:“薛衛,你怎麼在這兒?!”可是這女人居然連人都忘了看,直接蹲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薛衛滿臉的黑線,到底有多委屈,眼淚真是迫不及待了的要流出來了是不是?
頓了頓,從艾婼身後走出來,目光,深邃的看着蹲在地上蜷成一團的女人,心裡暗歎一口氣,伸手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一邊問:“真被南宮彥欺負了?”
艾婼瞪着一雙淚霧朦朧的大眼睛,在看清楚說話的男人是薛衛的時候,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復如常,垂下頭,緊抿脣瓣,不說話。
這個樣子在薛衛眼裡更是像一個鬧着彆扭的孩子,他摸了摸鼻子,皺眉像是在沉思,呵呵了兩聲:“不應該啊,我聽外面的傳聞說南宮彥最近.寵.一個女人都.寵.瘋了,難道那個女人,不是你?”
聞言,艾婼哭成沙啞的聲音冷哼了一聲,還是不說話。
薛衛看着面前的女人,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他突然提議:“我們去喝喝酒,怎麼樣?俗話說的好。借酒能消愁!”
艾婼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她搖了搖頭:“南宮彥不喜歡女人喝酒,而且你不許再叫我婼兒,那只有南宮彥可以叫!!!”
薛衛:“……”他此刻只想說三個字:草、你、媽!
“我殺人了。”突然的一句話炸在了耳朵裡。他驚愕的低頭看着說話的人,艾婼一臉認真的看着他,似乎說的是真的。
薛衛卻,不停的搖頭:“不可能!”
艾婼挑眉說:“爲什麼不可能?我真的殺人了,殺了我一個情敵。”頓了頓,她笑,那笑,怎麼看,怎麼都有點苦澀自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愛南宮彥。也許我真的爲了他喪心病狂了也不一定啊。”
“……”聽了艾婼的話,薛衛怔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心裡莫名一疼,隨即面色如常,他完全否定的搖了搖頭:“你不會殺人的。你不會害人。”曾經,他爲這個女人催眠過,他很清楚這個女人的心,是乾淨的還是……骯髒的。
要他相信艾婼殺人?簡直是笑話!
“爲什麼?”艾婼突然看着薛衛問。
“什麼爲什麼?”薛衛簡直,一頭霧水。
“爲什麼,”艾婼從薛衛的臉上移開視線,擡頭看着碧藍色的天空。語氣頹然無力:“爲什麼連你都相信我,南宮彥卻不相信我?”
語氣輕的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風吹散,含着濃濃抹不去的悲傷,讓薛衛,瞬間啞然。
醫院加護病房,南宮彥把懷裡的女人推開。菲薄的脣瓣開啓,不帶太多情感的吐出一句話:“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好的,總裁,謝謝你抱我來醫院。陪我到現在。”任靜靜很識大體的見好就收。
聽了女人的話,南宮彥英氣逼人的劍眉卻隱隱一皺,他淡淡說:“今天的事到底是什麼樣的,我會調出監控,如果真的是婼兒推你的,我會帶她來向你道歉,好了,我走了。”
南宮彥說完轉身,沒有看到任靜靜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該死,她居然忘記了南宮大宅除了主臥裡,到處都是攝像頭,陷害這種事情,如果在南宮大宅裡做,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其實,從知道艾婼打雷時會犯病的那一刻,心裡就悄無聲息的滋長了一個計劃。
她很清楚,此刻要接近南宮彥的最好方法就是讓艾婼成爲她的踏腳石——所以,在艾婼犯病時,她自導自演了一場苦肉戲。
先讓即將犯病的艾婼喝下她熱的那碗盛有兩顆安眠藥的湯,然後在她昏迷後把自己給打傷,外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真相的,只會以爲她身上的傷口都是被艾婼打雷發狂時候強打的。
“危急”關頭,她制止外面的人進來,是爲了要讓他們覺得她很善良,寧願自己受傷害也不願意連累他們。
結果,這個苦肉計成功了——她任靜靜在所有人眼裡,成了最善良無私的代表!
而艾婼昏迷了,自然對什麼都不知道,只當是自己糊里糊塗睡了一覺。
當然,如果永遠沒有人告訴她在昏迷前吃的東西含有安眠藥成分的話,那艾婼自然將永遠白癡下去,永遠不會懷疑到任靜靜她的頭上。
想到這裡,任靜靜不由自主的一笑,這個苦肉計讓她成功卸掉了南宮彥的心防,讓那個男人徹底的相信了她,主要是,誰讓她保護了他最心愛的婼兒呢!
其實,誰也不知道這是一個連環計。
這第一步叫苦肉計——籠絡人心。
那麼,第二步就應該是裝無辜——讓艾婼誤會她和南宮彥了!
任靜靜美眸一眯,只是這一步有點陰錯陽差,但還好,也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就是那一次,她差點從牀上跌下來,然後“不小心”撞到南宮彥懷裡,好吧,她承認那是故意的,故意沒有去穩自己的身子……
本來,那樣做,只是想要更親.暱的接近彥,可意外的驚喜卻是:那一幕被艾婼看到了!
任靜靜萬萬沒有想到在心裡籌劃了許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實現的第二步,那麼快就被老天促成了。
那時候,她就在想:艾婼。連天都助我,你拿什麼和我爭?!
第三步——陷害,第一步打好的“善良”基礎如果不派上用場,豈不是有一點對不起她的心思了?
在樓梯口。南宮彥離開的時候,她故意上前拉住了艾婼的手臂,對她“好心的勸說”果然讓她暴跳如雷,在艾婼第二次奮力揮臂的時候她假裝措手不及的仰後面倒去,後面,便是樓梯。
因爲她知道南宮大宅到處是攝像頭,所以她每一個表情做足了慌亂和害怕,只是在那個女人揮開她的時候,她的腳刻意的往後面摞了一小步,從而踏空。
而她剛纔聽到南宮彥要調出監控錄像時候臉上閃過的慌亂。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一小步,摞那一小步的時候,她心裡只剩下了對勝利快要來到的快意和興奮,只想着趕快讓南宮彥誤會艾婼,讓南宮彥以及所有人都認爲艾婼嫉妒發狂。蛇蠍心腸!
她爲艾婼做的事、善良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此刻她卻被艾婼傷害,那麼艾婼在衆人眼裡無疑就是以怨報德的人。
當她徹底失去了南宮彥的信任,那麼,她任靜靜就將入駐。
從南宮彥的心裡剜去艾婼的身影,只有一步一步來才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現在不起眼的小誤會,小嫌隙總有一天會被無數擴大,而她則等着他們徹底決裂的那一天!
每一步看似都不起眼,誰能想到她卻是步步爲營?
可步步爲營,終究沒有完美下去。任靜靜不甘心的捏緊了拳頭,只因在挪那一小步的時候,竟忘記了這一小步,也很有可能被那該死的監控攝像——捕捉到鏡頭裡!
她是急於求成,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嗎?
靠在病牀上。秀眉緊蹙,突然,她狠狠的搖頭,較好精緻的臉此刻憤恨的扭曲了起來,咬牙道:“艾婼,我費盡心機演了一場自導自演的苦肉戲,外加陷害你的戲碼,我做了那麼多,我不惜傷害自己,就是爲了讓南宮彥對你的人格質疑,否定,從而拋棄你!”
“在你和南宮彥因爲我而吵架的時候,你對我做的“這些事”都會讓你在他的心裡,變成無理取鬧,變成恩將仇報!難道,這一切,都將成爲一場空嗎?不可以!”
天知道在艾婼誤會南宮彥的時候,任靜靜是多麼的開心——
在南宮彥抱着滿身是血的她轉身離開,丟下艾婼的時候,她聽到了自己心裡最深處的聲音:艾婼,這是你自己不相信彥的,我說過,會把彥從你身邊分毫不留的奪過來,我任靜靜,向來說到做到!
南宮彥知道自己爲了艾婼“做”了那麼多事情後本就對自己有着愧疚和抱歉,此刻艾婼卻掉頭誤會她,並且還推她,害她跌下樓梯,這一切,豈不就是無理取鬧,心思歹毒?
現在。
這一切,眼看就要心願達成,怎能因爲一個小小的疏漏,而全盤皆輸?
緊張,惶恐,害怕,如果南宮彥發現了她跌下樓這件事有故意陷害艾婼的成分,那麼她……
任靜靜驚懼含淚的捏着自己病服的一角,怎麼辦,如果那一個小動作被南宮彥發現了,怎麼辦!
一開始,敢在主臥裡撂出狠話,敢在主臥裡自導自演,那完全是因爲,她知道主臥裡沒有攝像頭啊!
可現在卻……
任靜靜越想心裡越沉,曾經她忘記聽誰說了,以前,南宮彥身邊有一個從愛爾蘭回來的雲婧,最後似乎是觸犯了南宮彥什麼界限,直接被南宮彥二話不說的流放在愛爾蘭了,並且,一生都不許踏進a市一步。
如果自己對艾婼做的事,和愛他的秘密被他發現了,結果,她竟不敢去想!!
“老天爺,你不能那麼對我,你給了我得到他的機會,你不能讓我失去他,不能!”任靜靜張開嘴,深吸着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心似乎被一雙大掌突然間用力攥的死緊。
南宮彥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讓一個女人忐忑不安的連覺都睡不好,從醫院出來後他和萬宇曜蘇軼野他們坐進後車廂裡,靠在椅背上,實在疲憊的揉着痠痛無比的眉心。
爲什麼覺得那麼累呢?!
艾婼醒了,以後不都應該是高高興興的嗎?
可是,事實告訴他,此時此刻,他只有身心俱疲。
“老大,你還好吧?”蘇軼野關心的看着對面的南宮彥,唉,他早就覺得艾婼和南宮彥不合適,艾婼那樣又愛吃醋,又不識大體,又蠢笨生事,又沒有心計的女人,和自家的老大在一起,只會讓老大很累,是不會幸福的!
無奈,世界上那麼多女人,老大偏偏,只要那最差的一個!
“沒事。”南宮彥鬆開眉心,黑眸幽幽看着窗外飛速帶過的景色,面無表情的說。
蘇軼野不敢說話了。
萬宇曜壓根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敢說話過!
至於顧生,比蘇軼楓還要木頭的木頭臉,看到自家大少冷漠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廂裡瀰漫着一股分外怪異死寂的氣氛,直到萬宇曜無聊的凝視着車窗,車子路過中心廣場,眼神不經意瞥到不遠處那一對相互對笑,眉目傳~情的男女的時候,倏然一聲大吼:“老大,快看,你的女人又在水-性-楊-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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