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門,她也不敢碰這盒子,直接放到了他的枕頭上。
至於這張大牀,她死也不會想碰的。
算了,今晚就在沙發上應付一晚吧,看上去這裡也沒有地方可供她梳洗。明天早點起來,去公共浴室解決一下。
還好,雜誌社沒事了。保住工作,也就保住了一切。
她倒下去,想到了傅桐。
一天一夜了,傅桐一個電、話也沒打給她。這時候,傅桐應該在俞穎兒那裡吧,俞穎兒是不是穿着她說的睡裙,和他抱在一起吻在一起?
她鼻子一酸,緊捂住了疼痛難忍的心。
這麼不順,什麼時候能翻身?
水聲突然消失了,她飛快地仰頭看。霍晟回來了,腰間圍着浴巾,淡漠的眸子掃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去把牀頭上那隻盒子拿過來。”
盒子?
原來奶奶送的盒子他真的用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起來,去枕上拿了盒子,送到正對着鏡子刮鬍子的他面前。
他正滿下巴的泡,垂了垂眸子,淡聲說道:“打開,遞給我一下。”
真難伺候,她幹嗎要當他的傭人呢?她想到傭人這個詞,又想到了傅桐對她的形容,一陣無名火蹭地冒起來,用力把盒子往大理石的盥洗臺上一頓,動作有些粗魯地掀開了盒蓋。
裡面有兩隻金絲絨小袋,一個長,一個短。
“要哪個?”她瞪了他一眼,忿忿地說道。
“左邊的。”他頭也不低地說道。
顧念安抓起了長袋子,飛快地拿出了裡面的東西……
偌大的磨菇頭在她眼前立着,還是粉色的!
這、這是什麼啊?
她手忙腳亂地往盒子裡一丟,碰到了開關。蘑菇頭立刻動了起來,嗡嗡地震響。
顧念安都想哭了!
奶奶給她這個幹嗎啊?
霍晟低頭一看,長眉頓時擰成了一團。
“奶奶給你的,變態!”顧念安跺了跺腳,扭腰往房間裡衝。
她一秒也不想呆下去了,她得早點跑!
衝到門邊,她用力拉了拉門栓,居然打不開了!
“開門啊。”她拖着哭腔,扭頭看他。
霍晟關掉了玩具,拿起了另一個小袋子。裡面裝的是套、套,而且明顯扎穿了。
“呵……”他嗤笑幾聲,把東西丟進了髒衣簍裡,繼續刮鬍子。
“霍晟,開門。”顧念安又跑回來,他是不是聾了。
“睡覺去,我不會碰你。”他洗了臉,目不斜視地往房間裡走。
“誰信你啊?”顧念安恨恨地說道。
“不信?自己撿那個東西用去吧。”霍晟往牀上一倒,雙手雙腳攤開,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
顧念安抹了把臉,摸到了滿臉的冰涼。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壓抑地哭了起來……
她要怎麼辦呢?
世道怎麼這樣呢?強者欺負弱者,小人橫行霸道,綠茶表在業界開得絢爛。是不是她得變成俞穎兒一樣,才能生活得有滋有味?
霍晟扭過頭,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過了許久,霍晟淡淡地說道:“既然知道他們的事了,爲什麼還要忍着?雜誌社沒了,她也失去了lp。”
原來他知道!
顧念安飛快地轉頭,驚愕地看向他。
霍晟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
“那是我的工作,我需要工作。”顧念安輕聲說道:“我在lp做了這麼久了,社長答應我,只要表現優異,畢業證一到手,我就可以轉成正式員工。而且你毀掉的不僅是我的工作,還有我的理想。我喜歡寫東西,我想當一個好的記者。電視媒體很難進,lp是我最好的選擇。至於……俞主編和那個人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霍晟不聲不響,彷彿沒聽到。
顧念安覺得自己真好笑,居然和他說這麼多話。
她走過去,掬了涼水洗了把臉,回到沙發前躺下。她一身汗味兒,在冰涼的風裡慢慢散開。
睡吧,睡吧。吃飽了喝足了,就應該睡覺。
明天會好的。
她安慰了自己幾句,在疲憊裡墮入夢鄉。
夢裡面媽媽正坐在油畫框前畫芍藥花,白色的芍藥彷彿能飄出香味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她打了個激靈,一躍而起,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埋頭往外衝。
“糟了糟了,我完了。”她抓着門用力搖晃。
門還是鎖着的,打不開。
“開門啊!”她拍了兩下門,火急火燎地大叫。
牀上的人翻了個身,眉頭微擰。
“大早上的叫什麼?”
“我要上班去了。”她急得滿頭汗,衝過去拽他的胳膊,“你行行好,趕緊把門打開,社長說了,我今天要是不把問題解決就開除掉我。”
她拽得很用力,他腰上搭的毯子都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