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我不允許
已經四天了……
“其實,已經有了消息……”
於時苒立刻坐直身體,緊張地看着他,“我爸爸怎麼樣?”
“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你反而更擔心。你先放鬆,聽我說。”
於時苒深呼吸,“好,好,我放鬆,我放鬆。”
“我安插在任以秦那邊的人,沒法獲得太確切的消息,只能瞭解到大概情況,你父親是自願留下的,應該是在任以秦手底下的某個分支做事,具體是什麼地方還沒弄清楚。不過,應該不會太久了。他沒事。你放心吧。”
於時苒不敢置信,“你剛說他是自願留下爲他做事的,這消息你確定麼?我父親那麼大年紀了,在任以秦手底下又能做什麼?既然是自願的,他爲什麼不聯繫我?……”
賀遲年嘆氣,“這些都只能問你父親才知道。”
於時苒泄氣地靠在座位上,“謝謝,我知道,能得到這些消息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是我太急躁了。”
賀遲年不以爲意,“你對我這麼客氣,讓我該怎麼對你?關心則亂,那是你父親,如果你不關心的話,反而不正常了。我會讓人繼續盯着,找機會和你父親接頭的。”
賀遲年話音落下,於時苒立刻來了精神。
賀遲年只看了一眼後視鏡,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不行,想都不要想,那太危險。我不同意。”
於時苒再次霜打茄子一樣,癱回座位,“我都還沒說我的想法。”
“你不就是還想去找任以秦問清楚麼?你覺得他會說麼?”
賀遲年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可他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一想到於時苒回去找任以秦,他心裡就難受,覺得於時苒那是羊入虎口。
他和任以秦是對手,因爲是對手,所以對彼此都瞭解,所以,不用猜都知道於時苒如果去找任以秦會出現什麼後果。
這也是上次得知於時苒見了任以秦之後,他會那麼生氣的原因……
他絕不會讓於時苒再回任以秦那裡。
儘管這樣的決定,已經違背了,他最初放棄於時苒,決定父親娶慕家千金。想到這裡,他不由頭疼起來。
可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因爲,這麼多年來,他對於時苒的感覺,真的不是說放手,就放手的。
於時苒是他的光,他必須留住,任何人都不可以覬覦,即使那個人是黑道之王任以秦!
如果說任以秦握住了於時苒的生父這張王牌,那麼,他會想盡辦法將這張王牌搶回來!如果搶不回來的話,那麼……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已經下了重大決心!
於時苒並不知道賀遲年心中的想法,訥訥回答,“不會。”
上次醫院碰巧遇見任以秦,結果,任以秦言行古怪,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好像連她都不認識了一樣,她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個什麼。還聽見楚亦口中所說的事情,她現在也不相信。
於是她看去賀遲年,“我爸爸和任以秦的父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於時苒抱着試問的態度,她總覺賀遲年也對此有寫了解,畢竟他們都是同一路線的對手。
賀遲年沒料到於時苒忽然會這麼問,看於時苒的臉上的神色,因愛猜到她知道了當年於京山殘害任家的事情,如果於時苒知道了,那麼......他不由愣了一下才回答,“過節麼?我也是在調查你父親的時候得到的一點資料,你父親20年輕g市了不起的人物,不過後來,消聲遺蹟了。”
“那麼說,我父親真的是殘害任家的幕後兇手?”於時苒繼續追問。
賀遲年目光沉了沉,“你懷疑你父親?還是說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於時苒咬脣,開始焦爐起來,父親進監獄時,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其中原因。
她只好低頭不再多問。
“對不起。”賀遲年忽然道歉,臉色不算太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彆扭。大概是對於時苒道過很多次歉了,他自己都覺得難堪,“你別想太多,不管今後發生什麼原因,你都記住,你不欠他什麼!”
於時苒突然擡頭,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發呆,賀遲年這麼一說她更加覺得,當年的事情與父親有關,愣了許久,她纔回答道,“嗯,我知道了。”
賀遲年苦笑,當年任家被滅,任以秦的家人被殺,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居然和賀家也有牽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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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變得更加迷霧重重……
之後於時苒被賀遲年安排在賀氏酒店,他卻還是憂心忡忡的怕於時苒一個人在酒店不安全。
於時苒卻安慰的笑說,“我住着挺好的,你還有事情要處理,辦完事情找點休息。”
賀遲年離開酒店之前,特意對對前臺小姐吩咐後,才離開。
房間裡有嶄新的各式內款的睡衣,她選了一件最保守的款式,剛要轉身進浴室,手機在包包裡震動……
看電話號碼是陌生的,以爲是賀遲年的私人電話,就果斷接了。
“喂……”
“於小姐,我就在酒店樓下,下來我們見個面吧。我想我們需要談談,上次說請你喝茶,我可沒忘。”打電話過來的人居然是呂錦成!
於時苒大爲詫異,他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她和他之間又有什麼可談呢?
“對不起,我已經睡下了,我們還是另找時間,你看……”明天怎麼樣?
呂錦成並沒給她說完的機會,電話裡傳來他輕笑的聲音,然後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如果於小姐小姐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你父親的近況的話,那麼,我們可以不必見面。畢竟,我們之間,其實沒什麼可談的。”
這話一出口,於時苒立刻站了起來,連睡衣都沒換,就急匆匆地往外跑。
“請等一下,我馬上就下來,馬上!”她邊說邊跑。
一開門,就見酒店服務員站在門口。給她端來晚餐。
“小姐這是賀先生……”
服務員還沒說完,於時苒就抱歉道:“對不起,我有事可能晚點纔回來,麻煩你幫我退掉,謝謝。”
“可是,賀先生吩咐你不能出酒店……喂,小姐……!!”
於時苒沒心思理會服務員,飛速朝電梯走去。
酒店門口,呂錦成的悍馬霸道的停在門口,看上去耀眼至極,過往的行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看兩眼。
而呂錦成坐在駕駛位上,車窗降了下來。他仍然帶着手套,金絲邊的眼睛,在昏黃的路燈下泛着微黃的柔光,更襯得他整個人斯文又沉靜。
可當他轉臉看向於時苒的時候,於時苒就從他身上發現了和任以秦類似的味道。
他們畢竟是一起混了多年的人,會有行爲習慣上的類似也並不奇怪。
於時苒看呂錦成和任以秦,那就是一丘之貉。
在車窗外站定,於時苒正想開口問父親的近況,呂錦成卻開門下車,極有風度地爲她打開車子的後門,“請,有什麼話,我們車上說。”
於時苒抿了抿嘴,即使心裡有牴觸,還是不能拒絕,順從的上了車。
“請你告訴我,我爸爸怎麼樣了。”
等呂錦成在駕駛位上坐好,於時苒再也按捺不住。
“我知道你現在很想見他,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呂錦成一邊說着,一邊麻利地發動車子。
於時苒一見他發動車子,立刻急了,“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慌忙去開車門,這才發覺,車子已經被鎖死。
“放我下去,你想做什麼!”
呂錦成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見她慌張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說話的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禮貌,“放心,我對你沒興趣,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不過,要是真想見你父親的話,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走。”
於時苒抿脣,怒視他,卻也放棄下車的想法。
呂錦成這才滿意地笑了。
車子在一棟老式別墅前停下來。
於時苒已經完全轉了向,所以,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自然也就記不清車子走了多久,到了哪裡。
這棟別墅雖然很老,但是很有味道,鐵藝大門內,花木蔥蘢,因爲完全是任花木自由生長的,所以,在燈光下看上去,姿態自然而又恣意,讓人感覺很舒服。
別墅裡面透出暖色的燈光,連客廳裡的擺設都能看清。
車子進入別墅院子之後,在花木下停住。
呂錦成爲她打開車門看她沒有下車的意思,笑道,“怎麼,還沒坐夠?”
於時苒抿脣,“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呂錦成還是笑,“進去後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現在跟你說,你也未必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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