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姐你再往前一點兒,對對,就在前面,看見了沒?就那塊土得掉渣的招牌。”葉如雲邊指路邊說。
車停在了她說的地方,三個女人下了車,潘璐一看,果然是象葉如雲所說的“土得掉渣”的招牌,一塊紅色油漆斑駁的木質大招牌,上面用燙金大字寫着“保一診所”四個大字。
這四個字倒是寫得行雲流水的,看起來比木板洋氣些。
葉如雲領頭,對她們二人說:“來,我帶你們進去,看樣子咱們今天真是來着了,排隊的人也不多,以前來排隊的人都排到外面路口去了。”
潘璐不禁在心裡咋舌,這麼一個偏僻地方的小診所竟然名氣這麼想響亮?
進了診所,裡面可比外面看到的象樣多了,大概是一處寬大的老宅子改裝的診所,有一個候診大廳、一個注射室、一間醫務人員值班室。
然後再進去就是三間很象樣、很專業、很有大醫院裡主任醫師派頭的診療室,診室的隔壁是中藥房和西藥房。
“樓上還有化驗室、B超室等等,別看從外面看這家診所不起眼,但它麻雀雖小,五臟可俱全了。”葉如雲邊走邊介紹着。
潘璐瞬間被這些專業的設備設施所折服,對這家診所有了改觀。
來到一間大的診室門前,葉如雲輕輕敲了三下開着的門。
“請進!”一位大約四十五六歲、戴着眼鏡、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正埋頭坐在辦公桌後整理着什麼,頭也沒擡地喊了聲。
“孫醫生,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年輕瀟灑呀!”葉如雲奉承着,朝身後的雪萊和潘璐揮了揮手,走了進。
孫保一擡起頭,看着葉如雲愣了一下,立即想了起來:“喲!葉大小姐,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有兩年沒來我這小廟了吧?進來進來!”
又看向葉如雲身後,問:“這二位小姐是?”
“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我今天帶我朋友來你這裡看看,你給開點兒秘方。”葉如雲戲謔地笑着說。
“嗨,什麼秘方,無非就是對症下藥唄。”孫保一謙遜地笑了。
“來,是哪位要看呢?”孫保一示意需要看病的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是這位。”葉如雲連忙拉着雪萊的手:“雪萊姐,你坐那兒給孫醫生瞧瞧。”
雪萊依言坐了下來。
孫保一認真看了她一眼,問:“這位小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呢?還是......”
“哎呀,孫醫生,我來說好了,我這位朋友和她老公倆人什麼毛病都沒有,但就是懷不上,你給她瞧瞧,弄點藥調理調理。”葉如雲打斷了孫保一的話,快速說着。
“哦,這樣呀,那行,那先做幾項檢查吧。”孫保一說完刷刷刷開了幾張單子遞給雪萊。
一張驗血、一張B超、一張檢測卵泡。
雪萊拿着三張單子看着葉如雲,然後又和一臉茫然的潘璐面面相覷。
“走了走了,雪萊姐,趁着這會兒沒多少人檢查,咱們先去把這幾項檢測給做了。”葉如雲拿過單子,一手拉着雪萊出了診室。
她把她們帶到了二樓,簡直是熟門熟路,先去了化驗室採血化驗,然後拿着單子去B超室檢查,最後是檢查卵泡。
因爲有葉如雲這個去哪都自來熟的人帶路,幾項檢測很快就做好了。
“請幾位到樓下大廳去稍等,半個小時候就可出報告單。”檢測室的一名護士對她們說。
“哦,好,謝謝呀!”雪萊跟她道了聲謝,就和潘璐、葉如雲下了樓。
“雪萊姐、潘璐,還有半個多小時,坐着等感覺時間更久,咱們到隔壁的一家果汁店去坐吧。”葉如雲提議。
潘璐見候診大廳雖然有很多空座,但是這裡瀰漫着藥水味兒,坐這兒等總不是回事兒。
於是她點頭附和說:“好呀,反正都是等。”去喝杯鮮榨的果汁對她這孕婦來說,也挺好。
“好好,走!”雪萊也對候診大廳的藥水味有些排斥,再說來這裡的總是病人,她還是挺忌諱跟病人坐一起等半小時的。
於是,三個女人出了診所,到了隔壁的一家“水晶果汁”店。
這家店就跟隔壁診所給人的視覺效果一樣,都是外面看着很不起眼,裡面的裝潢和裝飾卻令人大跌眼鏡。
連雪萊和潘璐這種完美主義者都不禁發自內心的感嘆起來。
“真沒想到,在這麼一個地方竟然還躲着一家品位這麼高雅的飲料店。”雪萊由衷的讚歎。
“是呀,看這裝修,店主的審美一定比較特別,肯定獨具慧眼。”潘璐也跟着贊同。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言地坐着聊開了,潘璐點了一杯哈密瓜汁,這是她最愛喝的;葉如雲點了一杯木瓜牛奶果汁,潘璐見了,暗想,這個女人大概嫌自己的胸還不夠豐.盈。
雪萊本來只想要一杯白開水,見她們二人好興致,就也點了一杯石榴汁。
“對了,雪萊姐,你這次來這診所最好別跟家人說。”葉如雲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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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潘璐有些不解。
雪萊明白了,葉如雲這也是爲她好,如果以後懷上了,有哪個女人喜歡被家人知道是因爲去治療了才懷上的?哪個女人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身體好好的?
她微笑着點頭,沒有作聲。
“因爲這種事兒畢竟不是什麼可炫耀的事兒,最好還是別讓家人知道,這吃藥啊總會有不保險的時候,萬一沒效果了呢?家人豈不是會更傷心失望?倒不如不知道的好。”葉如雲見潘璐不明白,就解釋給她聽。
“而且,萬一不久就懷上了呢,這也算是給了家人一個大驚喜了呀。”葉如雲說這些的時候,雪萊心裡對她也有了不少改觀,覺得經歷了那些事之後,葉如雲真的變了。
變得懂事兒、變得會爲他人着想,不再自私自利了。
葉如雲這裡所說的“家人”,其實就是指的潘永年,由於她曾經被潘永年利用做那些事,如今她心中難免還有些疙瘩,所以她不願意直接指明是誰,而只是以“家人”倆字兒帶過。